他一身錦緞長袍,國字臉上并沒有其他什么表情。然而,面對眼前這番情景,他此刻臉上的這些溫和卻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只聽他緩聲道,“知道為什么外面沒有守門人嗎?”
宋長洲還沒回話,他的眸中便閃過幾許瘋狂之色,直接道,“因為闖進來的人全都變成了他們。”城主猛地伸手指尖囚牢中的怪物。
宋長洲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都是你的城民!”
他原以為這位城主最多是有些不明是非,胡亂抓人,還有些獨斷專橫罷了??墒?,這么多人,他居然……
宋長洲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那個,熱情地給他送了一籃子雞蛋的老婆婆的身影。他的拳頭猛地攥緊!
城主卻只是大笑,眼中瘋狂盡現(xiàn),說出的話更是毫無人道,“是的,他們是我的城民啊。所以,他們?yōu)槲覀ゴ蟮奈涞雷鲐暙I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我已經(jīng)卡在五階二十年了,隔壁蕪城的城主已經(jīng)六階了啊。再這樣下去,我如何報仇?!
蕪城那個癟三,二十年前在風(fēng)云爭霸賽中贏了我,將我踩于腳下,害我聲名掃地!現(xiàn)在又派他那壞小子來勾引我女兒,此仇不報,我罔為君子!”
城主越說,神色越是瘋狂,“等我突破六階,一定要把他全身的骨頭碾碎,把他兒子那表弟切碎了喂狗!”
宋長洲低著頭,長發(fā)掩蓋了他眸間神色,只是他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
他卻忽然屈掌成爪,抓起宋長洲的肩膀,拎起他,也有些陰森森地道,“這些不過是失敗品,來,我?guī)銇砜纯催@個。
他提起掙扎不開的宋長洲來到一面石壁上,轉(zhuǎn)了下旁邊地煤油燈,石壁緩緩升起,里面是向下的階梯,兩側(cè)燃著油燈。
城主正要再次抓起宋長洲往下面掠去,來到底下一層。
這里也是一個囚室,囚室很大,還有好幾個操場那么大,里面全是堆積如山般的瑩白骸骨,可是也還有零星的幾人,個個神情麻木。
宋長洲心中驚駭!這么多骸骨,哪里來的?
他忽然想起盧家村的失蹤事件,他唇色忽然蒼白地抖了抖,朝著一邊獰笑著的惡魔道,“他們是盧家村的人?”
城主愣了愣,“什么盧家村?”
隨后不在意地道,“也許有吧,擄了十幾來個村子,沒死的話,就全在這兒了。”其語氣輕松,仿佛是在說今天又踩死了一只螞蟻一般。
聽得宋長洲瞬間毛骨悚然。
城主卻隨口道,“這些都不重要,不過是備用品罷了。”
備用品?!
腦中“轟??!”一聲,宋長洲的牙中咬的咯咯作響。
他忽然想起小的時候,學(xué)校里的那個官二代同學(xué)也是一眼,指揮著別人把他摁在廁所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掙扎的樣子,也像是城主一般的云淡風(fēng)輕,就像是在看路上一件隨手可以毀掉的物品一樣。
可是他也是人?。∷麄円彩呛退粯拥?,有血有肉,會疼會叫的人??!
他的拳頭猛地攥緊,額上青筋暴露!
然而,腦海中僅存的最后一絲理智提醒他,不行,他一定要出去,揭穿城主的暴行!
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那臨崖村的村民一夜之間被人砍殺了,也是你所為?”
“也許是本城主訓(xùn)練毒人的功力時,碰巧遇上了吧。”
宋長洲渾身汗毛發(fā)冷,喉中艱澀,“還有那林家村的河水,也是你投的毒?”
“這可不關(guān)本城主的事,那天不過是是走丟了一個失敗品罷了。”
城主看起來似有些厭煩,“少提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我先去帶你看樣?xùn)|西,你一定會驚嘆于我偉大的杰作的!”
說完便急不可耐地帶著宋長洲又走下一層樓,這里密室很牢固,穿過層層石門,最后,在一個密閉的石室內(nèi)看見一個少年。
他正匍匐在前面的臺階上,四肢都被綁著巨大的鎖鏈,每一根鎖鏈都有巨象粗,倒顯得小少年像只棉花娃娃似的。
他看起來似乎和尋常少年無異。
除了臉上、四肢上布滿的一種神秘而奇詭的紋路。
可是,聽到人聲后,他忽然抬起頭來,露出全是眼白的一雙眼睛!
剎那,便面目猙獰地朝兩人撲過來!
宋長洲被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卻看見少年由于被鎖鏈牽制,又跌回遠處。
隨之,又再一次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一次又一次后,宋長洲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城主卻忽然抬手,將身邊一塊巨石朝少年砸過去!
少年也快如閃電地舉拳朝石頭轟過去。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石碎成了粉末狀!
城主獰笑道,“哈哈哈!看到了沒有,這才是最好的成品!”
語氣中滿是傲然,“天下人苦苦追尋,都找不找提升武道境界的方法。每日只能刻苦勤練。
可是囿于天資,我苦練了這幾十來年,絲毫不見武功進展。
如今,終于讓我找到了這一種辦法,哈哈哈!”
城主神色看起來越發(fā)瘋癲了。
“什么辦法?”宋長洲試探道。
“哈哈哈,今日不妨與你一說,讓你走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