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
等宋長洲準備走的時候,終于有人一瘸一拐地從一個角落中走了出來,竟然是阿瞎。
宋長洲愣了愣,“阿瞎?”
武洲修武道,分九階。
一階不入流,二階生內勁,三階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四階碎磐石。至于五階以上的平陽城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
阿瞎的武道竟在四階以上!四年前他經脈俱損,沒想到補了回來后,這么快就修到了四階。
平陽城中人人都夸少主是罕見的天才,因為她在16歲的年紀便達到了三階的飛花摘葉,這在平陽城簡直從未有過。
可是,比上阿瞎,城主千金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平庸了!
阿瞎卻“無視”宋長洲眼中的驚艷目光,他陰森森地道,“你何時學的醫(yī)術?“
瞬間,宋長洲心中一個咯噔,這要怎么說?
說原來他恩人的兒子不知道去哪兒了,可能死了?然后被他這個孤魂野鬼占據了身體?
宋長洲指尖蜷了蜷,馬上咧嘴笑道,“自去年父親去世后,為了生計,我便自學了這醫(yī)術。況往日在家,也曾耳濡目染……現(xiàn)在治個普通疾病并不成大礙。而且,少主得的并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只是有些病情隱瞞不告而已。”
阿瞎的聲音沙啞如割鋸,陰沉沉道,“我只問你何時學的醫(yī)術,你為何解釋如此多?”
宋長洲臉色一僵,“我……”
阿瞎緩緩抬起頭來,露出臉上縱橫交錯的蜈蚣形疤痕,十分瘆人。
“忽”的一聲,阿瞎便瞬間移到了宋長洲的面前,雙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緩緩握緊。
“咳、咳……阿、瞎……我……”
窒息感傳來,他像一只布偶一般在空中無力地亂抓著。
等到宋長洲真的快要窒息的時候,阿瞎松開了手,將他扔到地上。
“呼!”宋長洲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著。
“想好怎么回答了沒有?”他陰惻惻地道。
危機感再一次襲來,宋長洲背脊一寒,連忙道,“四年前,你暈倒在我家門口,兩只眼睛被挖了去,全身筋脈被毀,是我祖父救了你回來。而且,還用靈藥續(xù)好了你的筋脈。”
阿瞎再次一步步踱了過來,他全身氣息陰冷,總讓宋長洲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殺了自己。
忽然腦海中閃過什么,宋長洲猛地道,“還有,你的背后有一個蓮花形……”
“閉嘴!”
一陣掌風下,宋長洲被扇飛到了幾十米外!
他再次跌回地上,“咳咳”,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一抹鼻子,好家伙,鼻血都出來了。
有些欲哭無淚,他怎么這么衰。
小的時候,原主曾經偷瞄過阿瞎換衣服,看到他背后有一個蓮花狀的胎記而已。阿瞎是因為這惱了?可是這有什么,大家都是男人。
阿瞎又道,“你可想修武道?”
宋長洲愣了愣,“我也可以學武功嗎?”
“你沒有武道天賦,但是最近汀州來了一位神醫(yī),他煉制了一顆丹藥,名曰洗髓丹,聽說只有洗髓過后,再平庸的資質都可以修到三階。”
宋長洲眼中一亮,“真的?”
他對學武功沒啥興趣,不過倒是對煉那種丹藥很有興趣。
以前,他在村子里的時候,村里的那個蹩腳老中醫(yī)便天天嘆氣說,中醫(yī)沒落,丹道隕落。還說有什么強身丹,吃一顆能打死一只老虎;什么回春丹,什么病都可以治好。
他小時候聽著總覺得……恨不得將發(fā)揚中醫(yī)為己任。雖然長大后,覺得老中醫(yī)可能瘋了。
可是,要是他當年有兩顆回春丹,他的父母就不會死了,他就不會孤苦無依……
阿瞎再次問他,“可愿與我一同學武?”
宋長洲眨了眨眼,他小的時候也蹭過別人家里的小孩的電視,也曾羨慕過那些仗劍天涯的瀟灑歲月,但是,……機會真在面前的話……
“學武累嗎?需要耗費許多時間嗎?有沒有吃一顆藥就功法大成的那種?”
“廢物!”
阿瞎瞬間消失在了他面前。
猝然被起起往事,宋長洲卻是有些惆悵。
看著阿瞎離開了身影,也未有遺憾,只是苦中作樂一笑,便朝著醫(yī)館去了。
阿興這幾日的病情好了許多,氣不喘了,拉肚子也好了許多了,該換個方了。
回到醫(yī)館前,卻見阿瞎居然已經下地了,正站在門口旁著急地張望著什么?
“宋大夫!宋大夫!”便迎著宋長洲跑了過來。
瞧著精神氣也好了不少。
嗯,“昨晚拉了幾次?”
小伙字這回倒是有些臉紅了,“大概4、5次吧。”
“還有沒有別的什么不舒服的?”
阿興焦急地道,“沒有沒有,宋先生,先別問了。我村里好多人都生病了,您可不可以和我去看看?”
“病得很嚴重嗎?等我拿下藥箱。”宋長洲連忙道。
便匆匆茫茫地跑回醫(yī)館中取藥箱,兩人坐著馬車,一路前往“林家村”。
“他們跟我一樣,都是一直拉肚子,還有些人又吐又拉;有一些人,身上還長斑……真的太可怕了!我姑婆也病倒了!”
“一共有多少人?”
“不大清楚,大概有幾十個人吧。村子里的赤腳大夫也看過了,沒治好,倒是死了幾個人。城里的其他大夫也請不起。”
“……”
為了生計,名聲不好的宋長洲的診金十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