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皇宮的路上,太子叩打車轅:“本王讓你弄的東西弄來了么?”
駕車的隨從身子一震,狂吞口水道:“弄,弄來了。”
“好,拿來給我。”
隨從還有些猶豫,但太子一聲喝,那隨從慫了,趕忙從懷中取出來了一包藥遞過來。
太子拿著藥,臉上陰惻惻的:“蕭璋,上次陳妃的舊賬,咱們一并算了。”
說罷,他將藥撒在了食盒內(nèi),用力搖勻之后,才放心的放在了腳邊。直奔坤寧宮而來。
到地方時,皇后正在做女工。
太子見狀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面帶微笑走入進來:“母后。”
聽到太子的聲音皇后回頭:“皇兒來了。”
太子嗯了一聲,將冰糖雪梨拿了出來:“母后。兒今日出宮正好遇到璋弟酒樓開張。他得知兒來,特意讓兒帶一份甜品給母后嘗嘗滋味。”
說話間,太子就將冰糖雪梨盛好了遞過去。
皇后臉上堆起了笑容:“璋兒如此孝順,不枉本宮疼他。好,那本宮就嘗嘗味道。”
說著,皇后便端起淺嘗了一口。
“怎么樣母后?”
“味道不錯,甜甜的,涼涼的。喝的人心都靜下來了。好,好。”
一番點評之后,皇后滿臉贊賞:“璋兒有心了。”
太子內(nèi)心冷笑不住,是有心了。若非他這么孝順,我怎么能順利實施我的計劃?
“來人,將這甜品給陛下也送過去一些,這幾天陛下忙于公務(wù),讓他也靜靜心。”
“是,娘娘。”
宮女說著話,端起食盒往尚書臺方向去。
到地方時,皇帝正與丞相范師道,尚書仆射沈長文,竟陵公曹景升,湘東王等人商討荊州難民與北方邊境的事情。
“陛下,娘娘派我送甜品。”
聽到宮女的話,皇帝答應(yīng)了一聲,示意宮女放在一旁。而后繼續(xù)對范師道沈長文二人道:“荊州乃我大德重中之重,此地上連川蜀,下接吳會。更是我大德最重要的產(chǎn)糧地,若不能及時賑濟撫恤民情,恢復(fù)生產(chǎn)。若北敵趁機來犯,怕是大德危矣。朕可不想再來第二次鐘離之戰(zhàn)了。”
二人急忙拱手抱拳:“陛下所言甚是,我等回去后,就立刻處理荊州事宜。”
皇帝點點頭,又問湘東王和曹景升:“在荊州問題處理完之前。有什么辦法能緩解一下北邊的壓力不?”
大老粗曹景升低著頭不吭聲,出謀劃策,不是他擅長的。他只需要沖陣破敵就足夠了。
“陛下,微臣倒是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皇兄請講。”
“是,陛下。自我大德立國以來,北虜年年來犯。無非就是欺我立國不久,底蘊不足。若是我們能以攻代守,先一步打亂他們的節(jié)奏的話。總好過他們在我們的國土上燒殺搶掠吧?”
皇帝沉吟了一聲:“這個朕不是沒有考慮過。但國庫實在貧瘠。根本無法支撐起來大規(guī)模的北伐。”
眾人都沉默了。
打仗打的就是錢,國庫內(nèi)根本沒錢,這還怎么打仗?
啪嗒,啪嗒。
尚書臺眾人臉上都見了汗,任憑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一個好辦法。
見眾人如此,皇帝忍不住搖頭而笑,轉(zhuǎn)頭盯上了旁邊的冰糖雪梨。
“先不想這許多了了,諸位,來,先喝點飲品壓壓心。”
眾臣說了一聲謝,紛紛從皇帝手中接過冰糖雪梨。
就在眾人剛把飲品放在嘴邊要喝之際,先前送飲品的宮女又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不好了,陛下,出大事了!”
飲品到嘴邊的皇帝停下手皺起了眉:“皇宮大內(nèi),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出什么事了。”
宮女哽咽一陣,大哭道:“陛下,娘娘中毒了。”
一聽這個,皇帝唰的一聲站了起來,聲音拔高了幾個度,手中飲品也扔了:“你說什么!怎么會中毒了!”
宮女慌慌張張的說不上來什么,皇帝卻不管許多,一甩袖子,急慌慌往坤寧宮而去。
范師道湘東王等臣子遲疑了一陣,也忙追了上去。
“梓童,梓童!”
一路來到坤寧宮,皇帝驚慌的呼喊。
“陛下。”
在場的宮女太監(jiān)太醫(yī)等全都在地上跪著大氣不敢喘,至于太子,早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皇帝不管許多,直接來到床邊拉著昏迷中皇后的手,心如刀絞,語氣不善的質(zhì)問太醫(yī):“到底怎么回事?”
太醫(yī)被嚇得一哆嗦,急忙忙起身抱拳回應(yīng)道:“回,回陛下的話。微臣也在檢查毒源?,F(xiàn)在基本上可以確認懷疑目標(biāo)了。”
“說!”
太醫(yī)哆哆嗦嗦的取出來了半碗沒有喝完的冰糖雪梨:“陛下,毒由此出。”
太子直呼不可能:“這是璋弟送來的飲品,他那么孝順,怎么可能會害母后。”
皇帝沒說話,太醫(yī)見了,便一咬牙,取出來一根銀針現(xiàn)場實驗。
當(dāng)看到了那變黑的銀針時,皇帝的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陰郁,在他周圍,那濃郁的殺氣幾乎凝結(jié)為了實質(zhì)。
后面跟過來的湘東王看到這一幕幾乎當(dāng)場休克。
“果然是朕的好侄子??!”皇帝瞇眼平淡的說著。
但湘東王卻在這平淡背后,感覺到了天大的殺氣。
作為開國功臣,湘東王清楚的知道大德是如何來的。不正是眼前這位以宗室旁支的身份,篡奪了同族的天下,開創(chuàng)了新王朝么。
這件事,也一度成為了京·城人人避而不談的話題。
如今,歷史重演,自己的兒子竟然送來了有毒的甜品到宮中,在皇帝心中,又該如何去想?
噗通一聲,湘東王跪地磕頭哭求:“陛下,臣教子無方。愿以死以謝陛下。”
皇帝眼中寒光不斷,強忍著想要拔刀的沖動:“皇兄,你且起來。當(dāng)年開國時朕說過,日后無論你犯下什么大罪。朕都不會追究。更何況,此事你又不知情。來人!”
李文英臉森森望前走了一步,語氣冰冷:“陛下。”
皇帝從腰間抽出佩刀扔在地上,帶著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將那個孽障給朕抓來。任何阻撓反抗者,斬立決!”
“父皇,玉心就在同福酒樓,若抓蕭璋,玉心肯定會攔著的。”太子提醒道。
皇帝徹底怒了:“若玉心敢攔,提她腦袋來見朕!”
李文英面露驚愕,那是陛下您最寵愛的嫡長公主啊。
“你還站在這做什么,還不去?。?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