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紙人懸浮上方,黑貓雖然退去,可那黑影卻還在我身上。
我眼珠子轉動兩下,看著上方紙人身上的紅色火焰緩緩變成藍色,顯然是術法開始被陰氣吞噬,將要徹底失去作用了。
我聚集氣息,沖散體內陰煞,聚集在右手之上,讓僵硬的身體解禁一部分,右手可以自由活動。
接著迅速捏動手印,牽動氣息,讓上方紙人爆發(fā)出更為耀眼的光芒。
砰!
一聲巨響,這人的術法終究是太弱,竟然經不住我的手印,估計現在他自己也是一臉茫然,納悶自己的術法怎么會出現這種變化。
只是隨著紙人炸開,上方白衣女人也尖叫一聲,從我身上倒飛出去,帶動陰風陣陣。
只可惜,白衣女雖被推了出去,卻仍能活動,作勢想要再撲上來。
而這個時候,遠處卻傳來了一陣陣喧鬧之聲,那是有人叫罵的動靜。
“鄉(xiāng)親們,這小子也不知道從哪兒招來了一些外鄉(xiāng)人,把我們打成了這個樣子!這事兒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就是的,再怎么說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同村人被外人欺負!”
“真沒想到,本以為老妖婆子走了就消停了,沒想到那小兔崽子還學會找?guī)褪至耍?rdquo;
竟然是一大群村民,沸沸揚揚的朝著這邊走來,手里拿著家伙,或者污濁之物,怒氣沖沖。
顯然是剛才幾個村民被打了之后,心中不服氣,居然去搖人兒了。
讓我更驚訝的是,這些村民一向欺軟怕硬,見到有權有勢的都會躲著走。
我這三位干親,一看就氣勢非凡,村民們居然敢找他們麻煩?
緊接著我笑了起來,這也算老天助我,幫我隱瞞身份。
他們若不來的話,面對陰魂不散的白衣女,我還是要施展術法,現在不必如此了!
村民們從四方罵罵咧咧的過來,有人站在院墻外,二話不說,就朝著我家外面潑了一大盆黑乎乎的東西,散發(fā)著腥臭之味。
是村中殺雞宰羊的血液,惡心至極。
那些黑貓雖然離我很遠,一個個炸毛弓背,卻并沒離開,似乎還想再發(fā)動攻擊。
現在看到這么多村民聚集過來,也夾著尾巴,四散而逃。
白衣女本是幽冥物,村民們無法看到,只是看到躺在地上滿身疲憊的我。
他們覺得我家院子晦氣,沒人愿意進來,在外面咣咣踹門:“剛才那群人呢!跑哪兒去了!”
我顫巍巍的念叨:“走了……剛才就走了。”
接著我裝作害怕的樣子:“你們可別找我麻煩啊,那群人不是我招來的。
你們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是受害者。”
那群人不在,村民們大失所望,我卻已經悄然在身子下面畫出一道符文。
“八方聚寶英雄令,匯聚中央法自成!”
無形之中,那白衣女子隨著村民們的叫罵,慢慢消失。
實際上只有我這個角度能看到,青色烈焰包裹她的全身,甚至都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她便已散于無形!
身下之符,名曰聚陽!
周圍這些人氣勢洶洶,無形之中卻也是給我送來了陽氣。
且不光陽氣沖宅,還有污濁封戶。
當真是氣運極佳,天助我也,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那白衣女也不敢造次。
但是我看那白衣女,面目猙獰,黑瞳泛血,顯然已經是怨氣深種,且手上必有殺孽,唯有散其魂魄,才能解脫。
村民們這次前來,本就是奔著找麻煩來的,看到諸葛浩他們不在,在外面徘徊了一陣子,又在院墻潑寫了好多不干不凈的話,惡狠狠警告了我?guī)拙渲?,便轉身離開。
我一臉凄慘的來到外面,左右張望,那偷偷觀察,出手幫忙的人似乎已經離開。
表情迅速從剛才的凄慘轉為凌厲,迅速轉身回屋,看著銅人和黑色蟲子。
銅人身上出現了道道裂痕,黑色蟲子也十分虛弱,畢竟被我的術法封住,導致氣不通,自然反噬本身。
我手指揮動,眼前半個銅人裂成兩半兒,分明是金屬,此時卻顯得無比脆弱。
隨著銅人裂開,黑色蟲子也掙扎慘叫了幾聲,化作虛無,隨風散去。
我坐在凳子上,凝視堆在一起的這些禮物,之前他們搬進來的時候,我也沒注意到這份禮物是誰送的。
想害我的人是誰,躲在暗中救我的人又是誰?
諸葛浩臨走的時候警告過我,還說什么別怪他之類的話,所以這術法十有八九是他所為。
救我的人會是奶奶么?不對,那個術法太生澀了,絕無可能是奶奶施展。
難不成是那位從頭到尾都沒對我表達過不滿的白玲玲?如果說這些兄弟姐妹有人會幫我,我想一定是她了。
心中閃過很多思緒,這也是我第一次真切體會到了這三個干爹中有人對我“不友好”。
收拾了一下地面之后,轉身回到房間便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安靜,甚至隔三差五來砸我家玻璃,踹我家門的人都沒來。
但是我并沒因此覺得輕松或者愉悅,只有漸漸加深的緊張。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我將要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
每隔七年到來一次的那些家伙,他們又要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