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赤著上身,背對著自己的爺爺。
我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爺爺壓低聲音:“李家的寶貝就在我背上!”
我恍然大悟,心中暗暗佩服著爺爺?shù)母呙鳌?/p>
只是這脊背的皮膚,與常人無異,湊進去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傻小子……”
爺爺告訴我,要是他發(fā)生不測,尸體放置七天后,一定要割下他后背的皮,用我的鮮血擦拭,到時候什么都懂了。
聽到這話,我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一頭撲到爺爺?shù)膽阎校煅手笏灰獊G下我一個人生活。
“生死有命!”
“記住,人算不如天算,無論到任何時候,都不要與天斗!”
爺爺說,當年他潰破天機,準備為李家逆天改命,沒想到最終還是害死了我的雙親。
現(xiàn)在想來,太過莽撞。
不過倒也無妨,他還留有后手!
只是當我追問后手是什么,爺爺卻死活不肯說。
嘴里念叨著天機不可泄露。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如此重要的秘密,到底是誰把內容寫在爺爺背上的呢?
若是外人,豈不知道所有了?
這一夜,爺爺講了很多。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睜開眼睛,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胡蔓的懷里,她的身上軟軟的、香香的。
猛地想起,爺爺說要防著她的話,不再貪戀她的懷抱,我趕緊掙扎起身。
見屋中沒有爺爺?shù)纳碛?,我開口忙問:“我爺爺呢?”
胡蔓用蔥白般的玉手,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服,一臉沉靜。
“昨晚你睡著后,老爺子去后山了。”
聽到這話,我心中隱隱不安,撒開腿跑了出去。
胡蔓跟在身后,說著些什么,我也沒有聽清楚。
半個小時后,趕到祖墳附近,遠遠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
走近發(fā)現(xiàn),爺爺竟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面目青紫,嘴角噙著笑,身上沒有一絲溫度。
“爺爺……”
我撲在爺爺身上,嚎啕大哭,淚水模糊了視線。
胡蔓不知道何時到了身旁,靜靜的守著我,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
悲痛中的我,在想究竟是誰在幕后操控著這一切呢?
環(huán)顧四周,徒然發(fā)現(xiàn),爺爺所處的位置,很奇怪。
墓地方圓十幾米的距離,原本蔥郁的樹木以及野草,悉數(shù)枯萎。
爺爺猶如置于一個陣法的中央,支撐著什么似的。
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打量間,無意觸碰到爺爺?shù)目诖?,發(fā)現(xiàn)一硬物。
皺眉將其取出,是一部黑白屏幕的老式諾基亞手機。
屏幕上留有一條信息,寫著“收到”二字。
查看過后,發(fā)現(xiàn)在凌晨三點的時候爺爺發(fā)送過信息:“約定繼續(xù)!”
什么約定?
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胡蔓,發(fā)現(xiàn)她神色如常,并沒有怪異的舉動。
糾結兩秒,按照短信上的手機號碼,直接撥打了過去。
“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
怎么會這樣???
我癱坐在爺爺身邊,猜想著對方的身份。
“鵬飛,先讓老人家入土為安吧!”
見我情緒有所平復,胡蔓走上前,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
短短半月,親人相繼離世,此時的我,面對生離死別,已經有些麻木了。
站起身,想要背起爺爺?shù)氖w。
年僅十歲的自己,用盡全力卻無法挪動半分。
“那邊有幫手!”
胡蔓開口提醒我,站在遠處有兩個人。
沉浸在悲傷中的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兩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棵楊樹后,伸著頭,朝我這邊看著。
“他們不會幫忙的。”
我苦笑搖頭。
自從劉淼死后,村民皆對我家唯恐避之不及,遇到恨不得繞路走。
估計這兩人,是劉富貴派來監(jiān)視我的家。
“沒試過,怎么知道他們不肯幫忙。”
胡蔓嫵媚一笑,轉身看向那兩壯漢,優(yōu)雅的朝他們招了招手。
剎那間,那兩人竟真的乖乖朝我們這邊走來。
走進后,我注意到,二人的表情有些呆滯,目光空洞無神,好似沒有思維的木頭人。
“背上老爺子。”
胡蔓拉著我的手,嬌滴滴的朝他們吩咐了一句。
二人沒有回應,默默將爺爺?shù)氖w抬起,機械似的,跟在我們身后。
這個胡蔓,果然不簡單!
我暗暗在心里警惕起來。
一路無話。
回到家中胡蔓忙前忙后的幫著各種張羅,我失魂落魄的跪在爺爺?shù)氖w旁。
不多時,小院子里掛滿白色的幔布,擺著紙扎的花圈,中間停放著三口黑棺材。
爺爺被抬了進去,棺材蓋子被推上的那一刻,我的淚再度不自覺掉落。
村里人零零散散出現(xiàn)在門口,有的伏在院墻上,幾人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卻無人敢走進院子祭拜。
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輛貨車停在了院門前。
大姨帶著我那幾個舅舅,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給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