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嚇得連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樓道內(nèi),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他真的有那么關(guān)心自己嗎?
李長康突然想。
不過,第一個進門來的,竟然是寒初,白金是在他身后,緩慢而又從容地走進來的,眼神中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冷漠。
“小姐,還請你不要想不開!”寒初雖然面無表情,但也不是那么冷靜。
“白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現(xiàn)在馬上!我要見小麒!”李長康的手扶著窗戶的邊緣。
“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你的孩子很好,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白金抬腳,想走向前。
“不要過來!”李長康指著白金。“我現(xiàn)在就要見我的孩子,如果你不,我就現(xiàn)在跳下去,你知道我做的出來!”
“你何必那么沖動呢,如果你命都沒有了,怎么見孩子?”白金依然很淡定,但是沒有人知道,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有多波濤洶涌。
“小麒就是我的命,我現(xiàn)在必須確定他萬無一失,否則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原諒你!”風不斷地刮來,帶著她的白色裙擺。
一步……就有可能喪命!
陸杰,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你一定會怪我吧?
李長康閉上眼睛……
“寒初!”白金的聲音阻止了李長康。“去把孩子帶來!”
說完,白金沒有任何留戀的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李長康聽到這句話,就好像是一只被獵人用槍打下的白天鵝,癱倒在了地上。
快速的,寒初不敢耽誤。
“媽媽!”陸麒站在門口,大聲叫到。
李長康一把將孩子樓進了懷中,眼淚再也忍不了。
“小麒,你怎么可以亂跑呢,你嚇死媽媽了!你知道嗎?”
李長康突然想意識到了什么一般,連忙檢查陸麒全身上下。
“你有沒有怎么樣,他們有沒有打你?你這幾天,都吃飯了沒?”
“沒有!”陸麒睜著無辜的眼睛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到這里來。
“他們每天都給我很好吃的飯菜。而且,我睡的地方也很舒服。”
聽了陸麒如實回答,李長康著實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能亂跑呢,為什么不跟緊媽媽呢?”李長康很生氣,胡亂摸了摸臉上的眼淚。
“不是的媽媽,我不是故意的!而是,我看見那個人,長得很像爸爸……”陸麒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李長康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沒錯,白金長得和陸杰很像。
李長康從來沒有告訴過陸麒,陸展安是他真正的父親,因為在她心里,陸麒的父親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陸杰。
小麒看到過陸杰的照片,所以他記得!
“小麒,他不是你爸爸,他只是和你爸爸長得像而已!”李長康很認真地解釋。
“哦……”陸麒失望的垂下了長長的睫毛。
看著兒子的樣子,李長康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她絕對不能把白金當成陸杰,不然會釀成大錯的!
李長康心疼地抱住陸麒。
從今天開始,就算在白公館,她也不要再和兒子分開一刻。
“長寧?”
陸展安走進臥室,什么也沒有。
她,又走了?
一間不大的屋子里,女生蜷縮在床上的一角。
“媽媽……”陸笛爾走過來,爬上李長寧的床,“你怎么了?”
她收起悲傷,微笑著看著孩子,“媽媽沒事,笛爾困了嗎?”
“嗯……”她揉揉眼睛,“可是太吵了。媽媽,你把它關(guān)掉吧。”
李長寧看了看,笛爾指著的,自己身旁已經(jīng)不間斷地響了一個小時的手機。
都是一個人打來的,不看也知道。
她按下了靜音。“笛爾乖,媽媽哄你去睡覺。”
她抱起孩子,頭也不回地走出臥室。
把手機留在了床上。
陸展安瘋了一樣尋找她。
給她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通了,但并沒有人接。他開始慌了。
他怕她像長康一樣被人帶走,然后軟禁。他害怕失去了。
“展安……”
“言澤!快給長寧打電話!她一定在生我的氣,我得跟她解釋!我要找到她!”
“展安,該去見白金了。”言澤淡然地說。
陸展安猝然頓了頓。“啊……不,我不去了!”說完拿起衣服向外走。
“你去哪?”
陸展安沒有理會,依舊在穿衣服。
“你別找了。展安,去見白金吧。”
“你說什么呢?”陸展安回過頭,“那是我的愛人!她走了,我要置之不理嗎?”
“你心里根本就害怕去找她。”
陸展安終于停止了手里的一切動作,呆呆地看著言澤。
他的心思,言澤好像永遠可以一語道破。
“為什么……”他幾乎顫抖著問。
“你害怕找不到她。你不找她,她也可以自己生活。你找到她,你又手足無措。”
言澤輕輕眨了眨眼睛“展安,你怕她走了。”
是的,我怕她走了!
聽著手機的鈴聲已經(jīng)不再響起,她心里安心了許多,又空了許久。
其實她心里希望的,還是陸展安去找李長康。
“言澤……”
“長寧?你要找展安嗎?”言澤接到李長寧的電話。“展安是因為長康和小麒被白金帶走了,所以才趕過來的,你不要誤會……”
“什么?”李長寧有些沒聽懂。“那長康他們怎么樣了,怎么會這樣……”
“我們也不知道白金為什么要這么做,你要不要找展安?”
“不,”李長寧咬咬唇,“我走了。你告訴展安,不要來找我,要去找長康。”
言澤糊里糊涂地被告知了。“走?走哪去?”
“你就不要管了。但是你一定要告訴他,千萬盡快把長康和陸麒帶回家。”
言澤不明白。如果是展安,一定會瘋了一樣找李長寧。
“為什么?”電話的那頭頓了頓。
“你不覺得,比起展安,陸麒更像白金嗎?”言澤腦子飛速旋轉(zhuǎn)。
陸麒是陸杰的兒子,而白金長得跟陸杰這么像。
“被媒體拍到,會出事的。”
言澤沒說話。
半晌,他問。“那怎么辦?”
“告訴他我走了,不要來找我。一定要勸他去找回兒子。言澤,拜托你了。”
對于李長寧,展安所受到的一切苦楚,都像刀割在自己身上一樣。
她也寧可刀割在自己身上。
就這樣,她抑制住去接他的電話,聽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