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城。
王家議事大廳。
一眾高層齊聚一堂,個個面色凝重。
因為今日商議之事事關重大,甚至可以說關系到整個王家的未來。
“諸位,不知對于王楚天之事你們怎么看?”
“陳家和碎云宗已經(jīng)傳回了消息,只要我們廢除王楚天此子的少主之位,再將他妹妹嫁入陳家,即可多得到三個進入碎云宗的名額。”
“最重要的是,一旦我們王家和碎云宗扯上了關系,日后便可以用更低的價格從碎云宗購買各種修煉丹藥。在這白水城的地位也將一飛沖天,甚至可以成為陳家之下的第二家族。”
“如此良機,錯過可就再難遇上了,望諸位謹慎思慮!”
主座之上,一位白發(fā)老者閉著雙眼緩緩開口,此人正是王家的大長老王中原。
一身修為已達結(jié)丹大成,就算在偌大的白水城,也能排進前五強者的行列。
“王楚天丹田破碎,已經(jīng)成了廢人,自然無法再擔任少主之位。”
“沒錯,就算不為碎云宗的那三個名額,也必須廢除他的少主之位,重新選出一位德才兼?zhèn)渲恕?rdquo;
“我同意大長老的說法,此次機會難得,碎云宗乃是我們青州的第一大宗,三個名額意味著什么諸位心知肚明。”
“王楚天此子雖說之前為家族做過不少的貢獻,但和王家的未來比起來,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
一時之間,大廳之內(nèi)紛紛響起了附和之聲。
“不行!不能廢除天兒的少主之位!”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之時,一個中年男人卻猛然起身,連一直緊閉雙眼的大長老也睜開雙眼看了過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王楚天的親叔叔,王清風。
“諸位,天兒這些年為王家做的一切暫且不論,可是有一點,那就是在場的人絕不能忘記天兒的父親,我的親大哥王山河為王家做的一切!”
“雖說他已經(jīng)消失了整整兩年,但也是為了給家族尋找機緣,這才消失在了秘境之中。”
“大哥仍然是王家的家主,可以說沒有他便沒有王家的今日的地位!”
“可是今日,諸位卻想要將大哥留下的一對兒女無情拋棄,甚至推入火坑,難道諸位不覺得心中有愧嗎?”
“陳家那小子仗著有一位在碎云宗當真?zhèn)鞯茏拥拇蟾?,不但要我們廢除天兒的少主之位,更要我們把書云那丫頭嫁過去。”
“表面上是聯(lián)姻,背地里誰知道他打的什么壞主意?”
“王某把話放在這里,書云那丫頭一旦嫁入了王家,必然是死路一條。”
“至于碎云宗提出的三個名額,諸位可曾親口聽他們許諾會讓我們王家人成為碎云宗內(nèi)門或外門弟子嗎?”
“昨日他們提到的一切好處,說不定都是一場騙局,就是為了將我們王家慢慢玩死!若是大哥回來知道自己的兒女遭受那等苦難,諸位應該想象得到他會做出什么事情,大長老,望您三思!”
王清風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可謂句句鏗鏘。
連大長老也不禁輕嘆了一聲,無奈道:“清風,你說的固然沒錯,可若是不答應,我們王家的下場只怕更加凄慘。難道你要為了兩個小輩,讓整個王家陪葬嗎?”
“此事老夫心意已決,而且在場的諸位也一致同意,少主的人選必須更換,而王書云那丫頭,也必須嫁入陳家!”
……
另一邊,王家后院。
王楚天此刻盤腿坐在床上,神情凝重地看著手中靜靜躺著的一塊玉佩。
玉佩通體晶瑩,上面還有一把小劍的圖案,散發(fā)著一股莫名的鋒銳之感,好像那把小劍真的能夠釋放出劍氣一般,玄妙無比。
這玉佩乃是兩年前父親離開之時所贈,并囑咐自己盡快參悟其中奧秘。
但花費了足足兩年,王楚天也依舊沒有絲毫收獲,除了可以感受到玉佩上傳出的鋒芒,再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忽然,一個聲音傳入耳中,聽完內(nèi)容后頓時讓他雙目通紅目眥欲裂。
雙手更是死死握緊,連指甲刺入皮肉也渾然不覺,鮮血瞬間沾染在了玉佩之上。
該死,他們怎么敢的!
廢除自己的少主之位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讓書云嫁給陳松柏那個畜生,這種事情,絕不能發(fā)生!
王楚天奮力一拳錘在了床上,正欲起身找大長老理論,但下一秒,他卻忽然感覺手上傳來了一股恐怖的吸力,將他的血液瞬間吸走了大半。
原本氣血飽滿的面部頓時一片煞白,整個人都仿佛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癱倒在地,再也動彈不了分毫。
再看那塊玉佩,此刻已經(jīng)變得通體猩紅,散發(fā)著一股妖冶的氣息,令人神魂顫動。
等等,這是什么情況?!
還不等王楚天思考發(fā)生了什么,緊接著,他便覺得眼前一閃,竟來到了一片奇怪的空間之內(nèi)。
放眼望去四周盡是猩紅,仿佛有無盡鮮血涌動。
可是就在這時,一道紅光卻突然從血海之中飛出,夾帶著破空之聲猛然朝他襲來。
周圍的血海開始劇烈翻涌,仿佛為那道紅光的出現(xiàn)感到歡喜。
下一秒,一把通體猩紅的長劍,便筆直指在了王楚天的眼前,劍尖距離他的眉心不到一毫米。
即便如此,也還是劃破了他的皮膚,在眉心處留下了一個古怪的印記。
“焚天一劍,神魔滅卻!”
隨著一個縹緲的聲音響起,紅色長劍竟直接刺入了王楚天的眉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