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的魯莽行為,秦天明表現(xiàn)得非常不滿。
他一把將我拽開大聲呵斥,音如泰山隆隆,怕是樓下都能聽見。
我示意他先別激動,有什么出去再說。
客廳內(nèi)。
秦天明不滿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我臉色很難看,沉聲道,“接下來我說的一切可能會超出你的認(rèn)知,但我需要你保持冷靜聽我說完。”
“從目前來看,你女兒狀況很不好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如果還不采取行動的話,她可能撐不過明晚。”
秦天明正準(zhǔn)備開口,我打斷他繼續(xù)說,“你先別急,我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很扯淡,但事實確實如此,而且她說的那個老太太極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只有我能救她,所以你必須配合我。”
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如果秦雨她爸還是不信的話,等待他的下場只有含淚收尸。
“什么狗屁的將死之人!”
秦天明一拍桌子怒喝道,“我當(dāng)了十幾年的警,從來不信神神鬼鬼,你馬上離開我家,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就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yīng),對于一個無神論者來說,讓他信服這些比登天還難,更何況他還有職業(yè)加身。
“你知道你女兒飽受這種折磨多久了嗎?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我皺著眉頭喊道,“即便是她精神錯亂,你們這種不理解跟逼死她有什么區(qū)別!”
秦天明頓時沒話說,沉默了好久他還是不愿違背自己去相信一個陌生人說的一切。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計就計暫時離開。
反正現(xiàn)在是大白天,即便那老太太膽子再大也不敢白天露頭。
臨走時,我將提前寫下的電話號碼遞給秦雨她爸。
“這是我電話,今晚那老太太還會來禍害你女兒,我相信你會打給我的。”
誰知道他直接將電話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大罵我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竟學(xué)一些歪門邪道,還揚言要是再敢來就把我抓進去坐牢。
離開秦家后,我心里很不平衡,為什么自己一心想著救人,反過來卻被當(dāng)成歪門邪道。
想著想著,街道上迎面走來一群人,我沒注意徑直撞到其中一人肩膀。
抬頭一看中間那人有點眼熟,只不過戴著墨鏡,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不就是何晨陽嗎,真是冤家路窄啊。
“喲,這不是說要撕爛我嘴的人嗎,怎么在這兒碰上了,這是要去哪兒啊,怎么不說話了,別緊張啊,搞得好像我要綁架你似的。”
何晨陽哈哈大笑,身邊的狗腿子也跟著笑出了聲。
我冷著臉沉聲說道,“好狗不擋道!”
“說我是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難怪婧姝說你是土包子了,你看看你穿得土里土氣還想跟我比?也不怕被人笑掉牙,你算哪根蔥啊,嗯?”
何晨陽邊笑邊打我的臉,聲音格外的響。
“這樣吧,我呢也不想刁難你這種窮人,畢竟沒錢就已經(jīng)很難受了,只要你離婧姝遠點,我保證以后不找你麻煩,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從景陽消失!”
我冷笑一聲,“你知道這世上什么人死得最快嗎?”
何晨陽愣了一秒,反問道,“窮人?”
二字脫口,幾人又開始哈哈大笑,我也跟著笑道,“話多的人死得最快。”
五人其中一人反應(yīng)最快,罵罵咧咧率先動手。
結(jié)果無一例外,幾人包括何晨陽全部被我放倒,而我只是受了一點抓傷,手臂上兩排牙印告訴我,這里面有狗。
其實我早想過在大街上動手的后果,那就是進去待著,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或者說我低估了何晨陽的本事。
溝通過程中,何晨陽死都不肯放過我,說自己不要賠償,非要把我關(guān)進去,捂著腫脹的左臉表現(xiàn)得很委屈。
結(jié)果誰知道調(diào)解糾紛的警員說我屬于正當(dāng)防衛(wèi),不用負任何法律責(zé)任,相反何晨陽幾個人就慘了。
臨走時何晨陽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也不管現(xiàn)場警員,氣得大聲喊道,“萬無缺,你給我等著,別讓我逮著你!”
剩余的下午時間,我找小區(qū)保安打聽過這件事。
沒想到這件事除了在網(wǎng)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整個社區(qū)也傳得人盡皆知。
現(xiàn)在去不了秦家,我只能在附近閑逛,就當(dāng)是熟悉環(huán)境,畢竟以后要在城里生活,不認(rèn)路是個大麻煩。
就這么閑逛到晚上十二點,我正坐在街邊吃夜宵,手機突然收到秦雨的消息,她說自己害怕,問我方不方便接語音陪她聊會天。
仔細想想,這一個月時間里,除了我以外誰都認(rèn)為她得了精神病,或許在她心里,我已經(jīng)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聊天過程中,秦雨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這么做的目的是盡量不讓她去想那些事。
只是還沒過多久,通話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導(dǎo)致我沒聽清她在說什么。
等信號恢復(fù)正常以后,我才聽見秦雨哭了,而且是那種絕望又害怕的哭聲。
一句接一句的“她又來了”聽得我頭皮發(fā)麻,最后秦雨的聲音突然哽住,隨著一聲尖叫通話徹底中斷。
我心知大事不好,連夜宵錢都沒給火急火燎沖向小區(qū)。
我站在門口使勁敲門,想再次給秦雨打電話卻始終打不通。
過了好久,秦天明給我開了門,一股膏藥味兒撲鼻而來。
我二話不說直奔秦雨房間,可我還是低估了秦天明的反應(yīng)速度。
他一把將我拽著大喝道,“你干什么,大半夜沖進我家想造反嗎,信不信我用非法闖入逮捕你!”
“你女兒出事了,你還在這不聞不問的嗎!”
秦天明被我一吼,手勁松了許多。
趁著機會,我趕忙甩開他,打開房門才發(fā)現(xiàn)秦雨蜷縮在角落,人已經(jīng)昏迷了。
我趕緊沖到她身前,轉(zhuǎn)頭一看窗戶敞開著,房間里充斥著鬼氣,令人不適。
將秦雨抱到床上后,我扒開她眼皮一看,讓人疑惑的是,她的瞳孔又恢復(fù)正常,沒有下午那般夸張。
這不應(yīng)該啊,難不成是閻王爺改注意不要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