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爺爺?shù)氖鞘潜蝗送盗耍?rdquo;
喬一一臉震驚。
我讓她找來當時的監(jiān)控,她陪著我在酒店看了一天的視頻。
并沒有發(fā)現(xiàn)詭異的事情,不過,我發(fā)現(xiàn)沈二叔的身影。
靈堂的火是突然就著起來的。
喬一說他們有派人檢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化學物質(zhì)。
我切了幾個畫面,二叔只出現(xiàn)了半邊身子,并且只有一秒鐘的畫面!
很顯然,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干系。
他算是我的表叔,他和我父親親如兄弟。
二叔也是縫尸匠,不過他學的是陽派。
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拉著喬一下樓打車。直奔二叔家。
一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一處墓園。
“你確定二叔住這里?”
我納悶地掃視四周。
郊外的墓園,孤寂陰森,寒氣很重,喬一不禁攏了攏外套。
“二叔給我發(fā)的定位確實是這里。”
喬一付了錢,司機不敢久留,一腳油門下去,只留下一句話。
“特么的神經(jīng)病,來墓園談戀愛。”
我嘴角抽搐,默默記住司機的車牌號。
我們走到門口,剛想叫人,鐵柵欄大門竟然自動開了!
門口的亭子并沒有人!
喬一瞬間撲過來,抱著我的胳膊。
“二叔怎么住這種地方啊。”
“二叔是個怪物,我勸你離他遠點。”
喬一忍不住跟我碎碎念。
她跟二叔見面的時候,吃全生的牛排,生雞蛋,生豬腦!
要不是為了爺爺能全須全尾的下葬,她早就掀桌子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二叔還是和以前一樣。
“我們怎么找啊,墓園這么大。”
喬一張嘴就要喊,我一把手捂住。
“噓!這里是墓園,禁止大聲喧嘩,你是想讓他們都跟著你回家嗎?”
喬一貼我更近了,我輕輕拍她的手臂,扯開她的手,擼袖子。
“你輕點,你看,隔著衣服,都出手印了!”
一陣陰風襲來,揚起塵埃,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我和喬一站在原地,等了一會,風停了才睜開眼。
然而!
眼前的一起都變了!
漫天飛舞的紙錢,從空中源源不斷地灑落。
原先排列整齊的墓碑,竟然以我們倆為中心圍成圈。
大圈套小圈,放眼一望,根本看不到邊界。
很顯然,我們進入了幻境。
喬一瑟瑟發(fā)抖,只差沒直接掛在我身上了。
“薛先生,這……我們還能活著嗎?”
“唉,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怪別扭的。”
我突然說這個,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別那么害怕。
“好,你也可以直接喊我名字。我們能活著出墓園,對嗎?”
我問她,昨天給她的符紙手環(huán)還戴著嗎。
她從衣兜里掏出來,用一塊紫色的絲巾包裹著。
“你相信我媽?”
“當然,如果不是你,我昨天晚上就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喬一仰著頭看我,眼底清澈,充滿了信任。
“你閉上眼睛,從一萬開始倒數(shù),等你數(shù)到一,我就帶你出去。”
“你要去哪?”
她緊張地抓著我的手,她的手冰涼,那股涼意直達我心底。
但是,我還是按照我的本意去做。
“我去處理那個怪物,然后回來,你跟著我,會影響我發(fā)揮。”
“好,我等你回來。”
喬一聽瞬間收回手,閉上眼睛開始倒數(shù)。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怪物,這墓碑包圍的場景不過就是幻境而已。
對于一般人來說,沒有法器是根本破解不了。
雖然我身上沒有符紙,但是因為打小跟那些東西打交道,這點低級的幻境還困不住我。
我將墓碑包圍的圈看作一個八卦陣,掐指一算,找出生門和死門的位置。
我揪了三根頭發(fā),撿起地上的紙錢包裹住,放在死門的方位,隨后,我朝著生門的方位走去。
走出兩圈墓碑后,眼前的一切開始轉(zhuǎn)換。
一團白色霧氣在眼前飄忽,我一腳踏出。
已經(jīng)走出幻境,眼前有一處涼亭,里面坐著的人正是我二叔。
我走過去坐下,端起茶杯。
茶水很燙,剛剛倒出來的。
顯然,他已經(jīng)預(yù)料到我何時出來。
二叔在下棋,石桌上有圍棋的棋盤,但是沒有任何棋子。
我問他。
“結(jié)束了嗎?”
“正在等你。”
我們閉上眼,開始下盲棋。
“Q5進6。你怎么故意把喬一仍在那?”
“Q4進5。你拿那塊膝蓋骨,引我出來,目的是什么?”
“Q5平5。你父親讓你不要追究他的死因,我作為表兄弟,不能不管。只好逼你重出江湖了。”
“P5平5。這么說,你是知道喬家有血尸?”
……
一個小時后。
我們的盲棋結(jié)束。
我睜開眼,笑著品茶。
二叔拍著右腿,嘆了一口氣。
“唉,人老了,腦子不好使了。又是你贏了。說吧,這次想要什么。”
我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愣。
我二叔一直有一個習慣,嘆氣的時候會拍大腿,但是,他一直都只拍左腿!
根本就不會拍斷掉的右腿!
對面坐著的二叔并不是真正的二叔!
我就說,我二叔和我父親是親如兄弟,我父親去世前,還讓二叔好好照顧我。
既然,我父親不然我追究他死亡的真相,二叔也不會不如我父親的遺愿。
我放下茶杯,笑著說。
“老樣子,得空請我吃鴛鴦鍋。”
二叔也揚起嘴角。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吃拼鍋。”
我更加確定,此人不是我二叔。我比較能吃辣,因為和二叔在一起,才會點鴛鴦鍋。
目前為止,對于血尸,知之甚少,我不能輕舉妄動。
更何況,真正的二叔很有可能被軟禁了。
我站起來,握著茶杯舍不得地說道。
“這套茶具不錯,給我一只茶杯。”
二叔明顯一愣,遂又擺擺手。
“你喜歡就一整套拿去,又不值錢。”
“走了,改天再聊,我怕那女孩等會兒哭鼻子。”
我離開亭子,再次進入幻境。
喬一閉著眼,認真地倒數(shù)。
我讓她不要睜眼,拉著她的手,我們一起離開幻境。
“好了,睜開眼。”
喬一卻直接跳起來,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掛在我身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