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你不是說,十萬只是訂金,其他的隨便我開口嗎?”
我收回手,一張符紙包裹一團血水。
喬一捂著胸口往后退。
“那也不包括我。”
我食指與中指夾著那團符紙給她看,我手腕一抖,瞬間點燃。
血水被燒成黑煙,散發(fā)尸體一般的惡臭。
我勾著嘴角,微微一笑。
“喬小姐,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喬一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鎖骨處,有紅色的印記,還有兩個小孔,就跟針扎的一樣。
我給她解釋,血蟲吸附在人身上,就會像吸血鬼一樣吸血。
喬一惶恐地問。
“我們元家惹了臟東西?”
我搖頭,給她講了四方鏡,小鬼聚陰陣的事。
“不是招惹,是你們家有人想借尸還魂。”
“你現(xiàn)在能對付那些東西嗎?”
“沒有工具。沈二叔在懷城嗎?”
“在,二叔自從斷腿后,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懷城。”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薛先生,我是王瓊,給您送晚餐。”
喬一拉著我的手走過去。
“我們今天先去酒店將就一下,明天再回來。”
喬一的手搭在門把上,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我甩出一張符紙,符紙飄落,順著下方的門縫滑出去。
緊接著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血水順著門縫涌入,我拉著喬一連連后退。
門的四周,每一條縫隙都被血水包圍。
血水掉落在地上,瞬間如波濤洶涌的海水,朝著我們撲來。
我們兩人被逼退到陽臺。
“這棟別墅是主宅嗎?今天家里都有什么人?”
“是,不過,自從爺爺去世后,家里只有我和二哥住,其他人都住在離公司近的房子。家里還有一個做飯的阿姨。”
喬一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本就白皙的臉如今更是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我掏出身上的最后一張符紙,咬破手指,點上血,對折后,末尾做了一個折角。
“這個你先戴著,別碰水。”
我把符紙折疊成手環(huán),還好喬一的手腕細,剛剛好一圈。
“那你怎么辦?”
喬一雖然有些大小姐的傲氣,但是并沒有把人命當草芥的惡習。
我身上沒有工具,沒辦法施法,血蟲數(shù)量太多,根本沒辦法對付。
而且,我們被包圍了,只能跳樓!
我問她敢嗎,她搖頭。
我讓她閉上眼,說了一句得罪了,當即就抱著她,縱身一躍,跳下陽臺。
還好,這里是二樓。
我雖然在火葬場待著,但是,每天都有練功。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我雙腳穩(wěn)穩(wěn)落地。
喬一死死地摟著我,她半睜開一只眼睛。
“你是人是神?那么高跳下來都沒事?我還以為要在地上滾幾圈。”
這時,對面的石子路上走來一個人。
一身藍色西裝的喬武,喬一的二哥。
他一臉震驚地看著我們。
“一一,你們這是……怎么就裹著一片浴巾……這,成何體統(tǒng)!”
喬一焦急地想要跳下去,我卻雙手緊緊地托住她,沒讓她得逞。
她瞪了我一眼,就任由我抱著。
“二哥,這是薛先生。我們剛才遇到了……”
我打斷喬一的話。
“喬一剛才被老鼠嚇到了,腳下一滑摔下陽臺。”
我和喬武,五年前見過。不過也就說了三句話。
五年前,喬一還在國外念書,所以,之前我跟著父親去喬家,并沒有看到她。
我們?nèi)诉M屋,我放下喬一,她在玄關(guān)找了一雙白色的毛拖鞋穿上。
元武對我的說辭沒有起疑,他上樓前說了一句話。
“對了,一一,王瓊阿姨老家有事,前天請假回去了,下個月才回來。”
“好的,二哥,我知道了。”
等喬武離開,喬一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臂。
很顯然,她被嚇到了。
如果剛才開門,血蟲假扮的王瓊將會撲到我們身上,下場只有死!
我讓喬一回房間換衣服。
“那些東西都把房間填滿了,我怎么去?”
我肯定地說。
“血蟲已經(jīng)離開了。”
喬一不信,但是也不能就裹著浴巾出門吧。
她拉著我上樓。推開兩邊的房門,一切都恢復(fù)原樣,根本看不到一丁點血蟲的身影。
仿佛剛才都是我們兩人的幻覺。
她打了一個電話,隨后就問我。
“你剛才怎么知道王瓊是假的?”
“直覺。”
“不說拉倒,我又不偷師,我可不靠這個吃飯。”
我抬手指了指衣帽間。
“你確定,要一直裹著浴巾跟我說話嗎?”
喬一趕緊拉緊外套,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去房間換衣服。
當時的我,也沒想那么多,憑著本能,小心為上。
等了一會,喬一換了一身休閑的白色運動裝。手上還提著一個包。
“走吧,我們?nèi)ゾ频辍?rdquo;
我示意那血尸發(fā)動血蟲,半個月一次,今晚不會再出來了。
喬一連忙捂住耳朵。
“不聽不聽,我可不想晚上做噩夢。”
我們?nèi)ゾ频曜×艘煌怼?/p>
第二天一早,喬一讓人給我送來一套合身的新衣服。
喬一邀我一起用早餐,我拒絕。
“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我沒有說話。
等她吃完,我就提出來要去看她爺爺?shù)氖w。
她頓時就明白了,我為什么不吃早餐。
還好,喬家家大業(yè)大,給喬老爺子置辦的場地都是高規(guī)格的。
雖然有六天了,尸身還是保存得很完好。
我趴在水晶棺材上外面,仔細地查看喬老爺子的尸身。
“你爺爺不是車禍死的嗎?”
“我什么時候告訴你我爺爺是車禍死的。”
我擰著眉,拉著她往外走。
“你爺爺是病逝,怎么可能缺少尸骨。你把我騙過來,到底有什么企圖?”
我的言語透著憤怒,一把甩開她的手。
她揉著手腕,悶聲悶氣地說。
“尸骨的確少了一塊,我可沒騙你。”
原來,她爺爺停尸三天的時候,靈堂莫名起火,眾人亂成一團。
最后查驗的時候,發(fā)現(xiàn)遺體的膝蓋被割破,少了一塊膝蓋骨!
靠,誰特么吃飽撐著,閑著沒事,偷一塊骨頭!
魑魅魍魎可不需要尸體的膝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