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醒醒……”
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猛然驚醒。
我躺在小河邊的一棵樹下。
手里緊緊地拽著一張黑色的折紙。
是大黑的模樣!
沒想到,大黑竟然是爺爺折紙所化。
“喂,我救了你,你怎么也不說一聲謝謝。”
我抬頭看去,驚嚇地往后挪。
“誒,我有那么可怕嗎,我長得也不丑啊。”
女人微微皺眉,生氣地瞪了我一眼。
廢話,你長得不丑,很美。
但是,你長了一張和那個紅裙女人一模一樣的臉!
“你是人是詭?”
女人叉著腰。
“切,如果不是你爺爺拜托我,我都懶得管你。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你早就被淹死了!”
我記得,意識消散之前,我抓著大黑跳入河里。
女人朝著我伸手。
“把大黑給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折紙,恍惚地伸出手。
在女人即將碰到折紙的時候,一個人影伴隨著呵斥聲,從天而降。
“妖孽,現(xiàn)身!”
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紅球,砸在女人身上。
紅球里面包裹的是黑狗血!
一陣青煙散去,女人露出本來面目,竟然是人面狐貍!
好家伙,跟我這玩聊齋呢!
周圍一切天旋地轉(zhuǎn),瞬間變成原本的模樣。
還是夜晚,陰森森的河邊,人面狐貍坐在棺材上。
從天而降的女人利用爺爺留下的紅色巨網(wǎng),與人面狐貍打了幾個來回,最終險勝。
“折紙犬別脫手,趕緊埋棺。”
女人語氣很嚴(yán)肅,眉宇之間帶著幾分英氣。
有了前車之鑒,我懷疑地看著她。
她看出我的顧慮,伸手右手。
手腕上有一個刺青。
扭曲的文字,實(shí)際上是甲骨文——武!
這是我們家的習(xí)俗,老婆都是命定之人,手腕上有林家人的名字。
我母親的手腕上的刺青就是我爸的名字。
這做不了假。
我和她一起將爺爺?shù)墓撞穆裨诮叀?/p>
等一切都弄好,已經(jīng)天光大亮。
她告訴我,她遇難的時候被爺爺救了,因?yàn)樗裉厥?,爺爺為了保護(hù)我,拜托她跟我定親。
所以,她的手腕上刺了我的名字。
“周雅,你知道殺害爺爺?shù)氖鞘裁磫幔?rdquo;
她抱著手臂沖我冷笑。
“以你現(xiàn)在的實(shí)力,你知道又能怎樣。”
“是啊,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不是很失敗?”
我無力地坐在地上。
周雅將我拉起來,朝著我家走去。
她說,我父母也被那東西害死了,為了索命,才假扮我母親給我打電話騙我回來。
回去才發(fā)現(xiàn),整個村子破敗,我家的位置是一片廢墟。
“國家的扶貧政策落實(shí)到位,在你離開村子的五年后,這邊基本上都搬空了。”
“原本爺爺讓我去學(xué)校找你,但是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jīng)離開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幕后的那個東西太強(qiáng)了,我已經(jīng)被卷進(jìn)來,根本無法逃離。
“爺爺還交代你什么,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不能讓爺爺死得不明不白!”
低吼過后,我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涌出,滴落在廢墟上。
周雅拍拍我的肩膀。
“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等事情解決了,我會洗掉刺青,和你解除婚約。”
隨后,我們離開村子,走了很長的路,搭了一趟牛車到大路上,等了好久才搭上大巴車離開。
地方偏僻,道路坑坑洼洼,車子搖搖晃晃。
我腦子脹得慌,眼皮控制不住地上下打架。
坐在我身邊的周雅,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
突然!
車子一個急剎車!
我猛然驚醒,周雅兇狠地看了我一眼。
“你信不信,我一刀將你砍成兩半!”
只見她從衣袖中抽出一張折疊的紙,朝前方一甩。
四指寬的紙塊,嗖一下就伸展開。
竟然變成一把一米長的紙刀!
我的心咯噔一下,心臟差點(diǎn)停止跳動!
靠!
不是吧,你又是個什么妖孽!
周雅猛然靠近,鼻尖與我的鼻尖觸碰。
她手上的紙刀,已經(jīng)劈穿我旁邊的車窗。
“啊——”
我扭頭看去,一個黑影趴在車窗上,脖子被紙刀穿透,下一秒直接滾落在地。
周雅果斷抽回紙刀,干凈利落地?fù)]動兩下。
坐在我們前面的一對老夫妻,從上到下出現(xiàn)一條黑線,直接一分為二!
淦!
這也太血腥,太暴力了!
“愣著干嘛,趕緊把你那大黑狗拿出來。”
我從懷里掏出紙犬,著急地問。
“這個怎么用?。?rdquo;
周雅納悶。
“爺爺沒教你嗎?”
爺爺是折紙人,我家歷代都是,可是,就我什么都沒學(xué)!
真是給家族丟臉……
“扯根頭發(fā),捏在一起,念口訣……”
我一一照做。
“點(diǎn)睛化形,神兵降臨!”
一片犬型黑紙飛出去,就跟吹氣球一樣膨脹。
“汪汪汪——”
大黑逮誰咬誰,那架勢頗有一種二郎神的哮天犬。
車上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人,都是臟東西,被大黑擊退。
周雅左手拿著紙刀大抵擋,右手拉著我跳下車。
周雅朝著車上喊了一聲。
“大黑,快!”
大黑從車窗上跳出來,周雅甩出一張符紙。
符紙瞬間發(fā)出火光,車子立馬被火焰包裹。
這時,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竟然是瀟瀟!
?;ǖ膶\生妹妹。
姐姐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御姐風(fēng),妹妹喜歡蘿莉風(fēng)。
她朝著我跑來,被周雅擋住。
“你又是什么妖孽?”
“什么啊,你才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你這個漂亮姐姐怎么那么兇?”
瀟瀟側(cè)頭看向我。
“可算找到你,打你電話一直不接,你家太難找了。”
她露出手腕,上面有一個刺青,和周雅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蒼天,這到底什么情況?
我爺爺給我找了兩個媳婦?
我撓了撓后腦勺問。
“瀟瀟,你怎么證明自己是真的?”
“哼,哥哥重色輕友,我記得你很喜歡香菜,但是不能吃,因?yàn)槟銜^敏。”
緊接著,她掏出一封信,上面的字跡是我爺爺?shù)摹?/p>
“這是林老先生給我爸爸的,讓我來保護(hù)你。喏,這刺青就是證明。”
周雅不放心,甩了一張符紙在瀟瀟身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我們?nèi)朔党?,趁著周雅攔車的時候,瀟瀟跟我咬耳朵,讓我不要相信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