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頓時打了個寒顫,這不就是我媽那天看見的那只黑貓嗎?我都忘了給師父提這事了。
自從我讀了《清微術(shù)志》我就知道凡是喪事遇見黑貓,肯定不太平。
“操,你給老子滾!”我氣勢洶洶的拿起旁邊的哭喪棒,朝著黑貓揮舞而去。
我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這一下如果打中,一定會把這畜生砸成肉餅。
但黑貓顯然沒這么弱雞,還沒等我手里的哭喪棒靠近,黑貓尖叫一聲,一下就往后跳去。
渾身毛發(fā)炸裂。
而且我隱約從黑貓臉上看到了人的表情,我打了個激靈,一只貓?jiān)趺磿鋈说谋砬椋?/p>
但是這張貓臉此刻充滿了不屑和鄙夷,活脫脫的一個人。
“畜生!”我惡狠狠地沖過去,對著黑貓又是一哭喪棒。
黑貓身子一弓,一瞬間跳到了棺材頭上,我手里的哭喪棒砰的一聲砸在了棺材上。
見我沒砸中,黑貓居然變本加厲的笑了起來,這如何能忍?
我大罵道,畜生你想找替身嗎?老子可不怕你!
我追著黑貓滿屋子亂跑,還不小心砸爛了棺材前的油燈。
可惜這畜生太靈活,我硬是沒碰到它一根毛。
相反,我倒被它搞的暈頭轉(zhuǎn)向,手臂被它狠狠抓出了一道血痕。
追了半天,累的我氣喘吁吁,而黑貓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清微術(shù)志》上說黑虎敲棺,這是要詐尸。
我心里雖然害怕,但聯(lián)想到劉倩兒不是已經(jīng)詐尸了嗎?倒也覺得沒什么事。
我將靈堂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回房睡覺。
卻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我回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是我爸回來了。
“爸,師父不是說這三天你們都不能回家嗎?”我隨口問了一句。
我爸不做聲,而是直接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我感覺我爸的手冰涼,而且手上的力度猶如鐵鉗一般,無論我怎么掙,都掙不脫。
我心里頓時覺得不對勁,額頭冒出一層細(xì)汗,驚恐的吼道:“爸,你咋了?我是顧舟?。?rdquo;
我爸還是不說話,一雙眼睛空洞無神,扯著我往外走,我使勁兒拉住房門,不讓他把我拉出屋外。
可此刻我爸仿佛已經(jīng)沒了意識,只知道把我往屋外拽,就在這時,我感覺褲兜里有什么東西發(fā)燙。
掏出來一看,原來是師父給我的那塊玉佩,原本古樸的玉佩此刻居然散發(fā)出淡淡青色光輝。
我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將玉佩一下按在了老爸的額頭上,只聽我爸嗷的叫了一聲,手上瞬間就松開了。
同時整個人向后跳開了好幾米,我從沒想過我爸的彈跳能力這么好。
我爸警惕的看著我手里的玉佩,額頭還冒出一縷白煙,我這下有點(diǎn)明白了,我爸多半是被啥東西給附身了。
俗稱撞客。
“爸,你清醒一點(diǎn),我是顧舟!”我沖老爸吼了一句,但我知道被附身的人是沒有任何自主思維的。
興許是他知道我手上的東西不好惹,所以轉(zhuǎn)身便跳著離開了院壩,真的是跳著離開的,像一只貓。
經(jīng)過這么一鬧,我知道這是有人想讓我走出房子,但好在有師父的提前叮囑,所以我寧死不從。
到了第二天早上,師父果然如約而至。
他先是掃視了一眼靈堂,然后又看了看我被抓傷的手臂。
“昨晚有人來過?”師父問道。
我如實(shí)回答,將黑貓和老爸的事都告訴了他。
師父說:“黑虎敲棺,不過不是它自己敲棺,而是利用你。”
師父這么一說,我頓時就有些明白了,昨晚我手里的哭喪棒可是全部砸在了棺材上。
原來是那只黑貓引誘我這么做。
我說這樣做有什么用?
“人死之后會有一口氣卡在喉嚨里,當(dāng)時咽下去沒事,可如果過了回煞的時間,這口氣還卡在喉嚨,如果在機(jī)緣巧合之下這口氣再落到尸體的肚子里,那就會變成僵尸。”
“黑貓是想利用你將劉倩兒喉嚨里那口氣咽下去,同時還可以震松定魂釘。”
師父解釋說棺材上同樣暗藏機(jī)關(guān),他釘?shù)亩ɑ赆斒前凑瞻蛋碎T的位置所釘,沒想到這黑貓居然可以識破他的布局。
“那我爸呢?”雖然我才入門不久,但我知道我爸絕對是撞邪了。
師父沉吟片刻,說你爸的事你先不要管,應(yīng)該沒事,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在這三天里無論如何都不要踏出院子一步。
師父說的鄭重其事,我聽的眉頭緊鎖,知道師父的叮囑很重要。
“這件事來頭不小啊,只要你不出院子,絕對安全,雖然那黑貓想引起劉倩兒尸變,但有我的桃木釘加持,三天應(yīng)該沒事。”師父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恐怕他也沒料到劉倩兒的事會這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