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爺,您與我們東家不是很早就認(rèn)識了,怎么,你竟然不知道?”
老頭明著是納悶反問,實際上就是嘲諷。
張銘軒氣憤地走向我,咬牙切齒地說。
“你個窮鱉短命鬼,你到底用什么交換,讓這老頭跟你演戲?”
萱萱推開張銘軒,擋在我面前,叉著腰說。
“你走開,不要對小九無禮,小九說這個店是他的,那就是他的,小九本事大著呢,你不信,我信。”
萱萱說完轉(zhuǎn)身抱著我的手臂,一臉崇拜地看著我。
這時,十一將那張印著紅印的紙打開,展示在張銘軒眼前。
“瞪大你狗眼看清楚,這家店的東家是我們少爺!”
張銘軒盯著那三個字——馬九四,氣得牙癢癢,難以置信,還是不得不信。
他氣憤地揉了一把臉,氣紅的臉卻像掉粉一樣脫落一些東西。
仔細(xì)一看,竟然是人皮!
張銘軒頓時覺得又癢又疼,看著自己手心脫落的人皮,驚慌地大叫。
“怎么會這樣,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大叫著往外跑。
我已然看出了貓膩,這一定和青蛇脫不了關(guān)系。
張銘軒那脫皮的架勢,和蛇蛻皮差不多。
萱萱納悶地呢喃。
“他怎么突然這樣了?”
我問她,有沒有好好戴著那枚銅錢。
她從后頸拉扯紅繩,將銅錢掏出來,笑顏如花地看著我。
“小九讓我貼身戴著,我怎么會不聽話呢。”
她一副“快夸我”神情,我沒忍住,捏了捏她筆挺的鼻子。
“張銘軒有沒有你們白家的血緣?”
萱萱嗯了一聲,想了想說道。
“有的,好像他太爺爺那輩,娶的是我白家的人,不過已經(jīng)出五服了,不算近親。”
萱萱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問,似乎想到什么,緊張又擔(dān)憂地一把抓住我的手。
她雙手捧著我的手放到她心臟的位置,語速極快地說。
“小九,我跟他沒什么的,我真的不喜歡他,我怎么可能和結(jié)婚呢,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別人。”
她以為我亂想,她著急地憋紅了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得心軟。
我輕輕地拍拍她的頭。
“我什么都沒說,你這小腦瓜都在想什么啊。”
我跟萱萱解釋,婚約解除,反噬應(yīng)驗。
只要是擁有白家血緣的人,都會受到反噬。
白家上下全員不得善終,無人能獨善其身。
萱萱緊張地看著我,她遲疑地擼起衣袖。
白皙的手臂布滿紅斑,就會像濕疹一樣。
“我這應(yīng)該不是濕疹,吃藥打針也沒用。不過,我瞞著爸爸,沒讓他知道。”
萱萱絲毫不擔(dān)心自己什么時候會死,反而噙著淚看我。
“小九,你還有多久會……”
我知道,她是想問我,我還有多少時間,什么時候會死。
我爺爺一生行善積德,當(dāng)初和白弘毅交易,也告知真實原因,并沒有隱瞞。
所以,白家的人都知道,我是為了續(xù)命,才和白萱訂下婚約。
白家的人,背地里都喊我短命鬼。
我昨天晚上在酒店,已經(jīng)用翻譯軟件將《點天燈》看完了。
“用老鼠,或者兔子的毛發(fā)混合草木灰,敷在患處,應(yīng)該會有效果。”
我為什么說應(yīng)該,不是不相信爺爺留下的秘術(shù),而是我怕自己理解有誤。
怎料,我話音才落,白胡子老頭就笑呵呵地湊過來,他手上捧著一個,沒有任何雕刻裝飾的紅木盒子。
“東家,您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
我瞇著眼,直接問。
“這都是爺爺安排的?”
老頭笑笑不說話。
十一接過木盒,老頭帶著我們進入后院的一間房間。
老頭和十一退出去,房間內(nèi)就只剩下我和萱萱兩人。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獨處一室。
即便之前,每年中秋萱萱都會來我家住上七天,不是有奶奶在場,就是有白家的保鏢在場。
我握著她的手腕,用木盒里面的草木灰給她上藥。
白皙的手臂,軟軟的,滑滑的,也不知道女孩子都是怎么保養(yǎng)的,都是這么粉粉嫩嫩的柔軟嗎?
“嘶……”
萱萱疼得皺眉。
我立即停手,努力回憶昨天在《點天燈》上面看到的話。
“一會兒就過去了,忍一下。”
那些紅斑,實際上是毒素。
草木灰敷上去,會有輕微的刺痛和灼熱感。
“不疼,一點都不疼,小九你繼續(xù)。”
沒想到,萱萱也是一只嘴硬的鴨子。
沒一會,兩條手臂上的紅斑,都敷上草木灰。
我?guī)洼孑娣畔乱滦洌酒饋?,卻扭扭捏捏地說。
“小九,我……我后背上也有紅斑,你幫我。”
她轉(zhuǎn)過身去,反手拉后背上的拉鏈。
“小九,我夠不到。”
我忍不住吞咽唾沫,強裝鎮(zhèn)定。
拉下拉鏈,衣裙滑落一半。
原來,萱萱那么少女,一直都喜歡粉色的東西。
我目不斜視,用余下的草木灰上藥。
萱萱很瘦,背上的蝴蝶骨骨絡(luò)分明。
過了一會,上完藥,我們出去。
十一卻傻乎乎地問。
“白小姐怎么了,生病了嗎,怎么臉那么紅?”
我輕咳一聲,瞪了一眼十一。
萱萱連忙低頭,羞答答地遮掩。
殊不知,她越這樣,越顯得有問題。
我送她到門口離開。
臨別前,萱萱抱著我,在我耳邊低聲說。
“我會等你的,我相信你。”
說罷,她在我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看著她轉(zhuǎn)身跑遠(yuǎn)了,我才轉(zhuǎn)身進店。
沒想到,老頭竟然站在我身后,差點撞上他。
“東家,白小姐臉那么紅,剛才你們待那么久,不會是已經(jīng)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我沒搭理他,徑直往里面走去。
老頭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也是,這個辦法雖然不君子,但是,有效就行,最好能奉子成婚,那白弘毅也不敢怎么樣。”
我從左到右掃視一圈,點點頭說道。
“這店的東西真精致啊,就是有點臟,小二,該打掃了。”
我故作高深地進入后院,聽到身后傳來老頭的嘆息聲。
“唉,怎么和馬永年一個樣,盡拿我尋開心。”
沒想到,我布局的意圖,也被爺爺預(yù)料到,還在我身邊安排了鐵算盤老頭。
現(xiàn)在,我有十一和鐵老頭做左膀右臂,顯而易見,后面的事會越來越有趣。
我倒要看看,爺爺?shù)降撞剂艘粋€怎樣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