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T國,無論貧窮富貴,都有養(yǎng)小鬼的習慣。
養(yǎng)小鬼,損陰德,積財運。
在hua夏,則是養(yǎng)一切生靈,開壇做法,從閻王爺那借命!
養(yǎng)小鬼,折損的是自己的福報。
然而,養(yǎng)生靈,折損的是后世子孫的命數(shù)。
養(yǎng)生靈,借陰命。
將別人的命數(shù)轉接到自己身上。
我就是那個被“圈養(yǎng)”的生靈,如果不是我爺爺出手,我的小命早就被借走了。
我出生的時候,是在午夜整點,家里來了一大群黃鼠狼。
少說也有百八十只!
每一只黃鼠狼手上,都舉著三根黑色不知名的草。
黑草自己點燃,燃燒的灰燼被一陣陰風吹散。
那群黃鼠狼發(fā)瘋,爺爺與它們奮戰(zhàn)一夜,力竭而亡。
而我的母親,因為難產(chǎn)去世,奶奶直接剖腹,救了我。
母親的尸身沾染黃鼠狼的陰氣,匆匆下葬。
去世前,爺爺用秘術吊著一口氣,向奶奶交代后事。
為了保護我,爺爺讓我與白家的千金訂婚。
大我三歲的白萱,和我訂婚后,一窮二白的白家,涉及各行各業(yè),瞬間起飛,可謂是土皇帝。
直到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白弘毅帶著一票人來我家要退婚。
簡陋,但干凈的小院,圍滿了人,他們身穿黑色西裝,都是白弘毅的保鏢。
我看到車后座上,白萱低著頭。
原來,她覺得我們不合適啊。
白弘毅手上戴著金戒指,全身上下都透著貴氣逼人。
“老太太,你閃開,這件事,讓九四自己做主。”
來人的架勢透著殺氣,我奶奶將我護在身后。
按照約定,白萱每年中秋都會到我家住七天。
五天之后,就是中秋了。
白弘毅趕在這個時候上門,不用猜,我就知道他這次是來干什么的。
他向來都不喜歡我,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我拍拍奶奶的手,上前擋住在她的面前,直面咄咄逼人的白弘毅。
“喲,悶葫蘆還知道護人啊,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今天來,我是給我女兒退婚的。我們家不需要馬九四做上門女婿。”
說罷,白弘毅拍拍手,身后的保鏢齊刷刷上前來,放下一排箱子。
都是一些價值不菲的奇珍異寶,還有不少名貴中藥。
如果退婚,我的護身符就沒了,我的小命還是會被借走。
等待我的,只有一個字——死!
奶奶跟著爺爺幾十年,對于那些怪力亂神的事,也學了不少。
她當即就拒絕。
“白先生,你不要忘了,當初,你是怎么求著我家老頭子給你改命的。”
當年,白弘毅做生意失敗,抱著女兒跳海,是被路過的爺爺救了。
爺爺幫助白家起死回生,按照約定,白萱要和我結婚。
白弘毅不肯,爺爺退而求其次,讓我做白家上門女婿。
沒想到,這白弘毅風生水起后,竟然見利忘義,反悔不認賬。
現(xiàn)在,在我十八歲生日的這天,要和我解除婚約!
“哼,你家老頭子不是說算無遺漏?怎么,他就沒有算到會有今天?”
說著,白弘毅一揮手,保鏢們把那些箱子全都撤回到車上。
“我白家有今天,都是靠的自己,我白家運氣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跟你們馬家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馬九四,一個小癟三,一無所有,一無是處,我怎么可能讓萱萱嫁給你!”
這時,一直藏在車后座上的白萱,拉開車門沖出來。
“爸爸,你騙我,你不是說今天是來商量婚事的嗎,我不要退婚,我喜歡小九,我非他不嫁。”
白弘毅揮手,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將白萱夾著,拖回車上。
車門關上的前一刻,白萱朝著他父親失望地大喊。
“爸爸,人不能不講信用!”
這一刻,我那顆如同死水一潭的心,又恢復撲通撲通的韻律跳動。
我奶奶上前理論。
“如果只是一廂情愿,那也就算了,我可不是老古董??墒?,你女兒分明喜歡我孫子,他們是兩情相悅,你不能……”
奶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弘毅推了一把。
撞到墻上,奶奶的額頭破相,紅色的血溢出來。
我趕緊攙扶奶奶坐下,走到白弘毅面前。
“你真的想好了要退婚?”
“哼,短命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為了續(xù)命,才和我女兒訂婚。我女兒就算是嫁給乞丐,也不會嫁給你這個短命鬼!”
“好,我同意退婚,你不后悔就好。”
我不想看到奶奶再受傷。
我篤定爺爺真的全無遺漏,就連今天退婚的局面也會推算到。
白弘毅沒想到,我竟然那么好說話,愣了一會,眼神猶豫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
我彈了一下手指。
那張支票直接點燃。
“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白家的施舍。”
白弘毅慌了神,甩丟燃燒的支票,罵罵咧咧扔下訂婚信物,迫不及待地離開。
車子遠去,揚起一陣塵埃。
我看到有一條青蛇,從草叢中竄出來,沒有翅膀,卻跟鳥一樣會飛,直接飛到白弘毅的車頂上。
我不禁皺眉,白家的報應來了。
可是,萱萱怎么辦?
奶奶拍這大腿,哀嚎。
“造孽啊,這可怎么辦,小九啊,你爺爺好不容易給你遮掩,這下好了,那些東西不會放過你。”
我爺爺一生積德行善,福運都報到我身上。
因此,我的命格可謂是三星高照,時運恒泰,人中龍鳳,一生極樂。
將我“圈養(yǎng)”的人,就是想借走我的一切命數(shù)為己用。
如今,如同護身符的婚約解除,我的身邊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
我找出爺爺留給我的一本書——《點天燈》。
爺爺叮囑奶奶,等我十八歲,才能打開這本書。
書上是甲骨文,根本就看不懂。
書里面掉出來一封書信。
泛黃的紙張,印著爺爺蒼勁有力的字跡。
看完書信,我愁云不展的眉也舒展開。
奶奶放下捂著傷口的手,拿著書信笑。
“你爺爺是有真本事的,這都預料到了,只要我孫子沒事就好。惡人作惡就自己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