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沒等多久，范國學(xué)就帶著一家三口回來了。
這是一對不到五十歲的中年夫婦，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看穿著舉動，都是樸實的農(nóng)民，有些緊張的樣子。
那年輕人不抬頭看人，眼睛往上面翻著，拉著中年女人的胳膊，往背后躲閃著。
大家看著都不太對勁兒，對視一眼，也沒著急發(fā)問。
“周隊，他們都是秦莊村人，林向平、張素夫婦和林大軍。”
范國學(xué)讓三人坐下，看著周存孝說：“今天早上的火車，他們要去東省，正好在候車廳被孫康認出來。”
“你們好！”
周存孝和三人打了個招呼：“都不用緊張，我們就是詢問一下情況！”
“您好！”
林向平怯怯的說了一句，回頭看了看兒子林大軍，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這孩子有些癡呆，有什么事兒，你們問我們夫婦就行了。”
楊小岳就覺得林大軍不太對勁兒，還以為和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呢，聽他這一說，才想起來一件事兒。
在秦莊村詢問鄰村王巖時，曾經(jīng)說過，秦莊村有戶姓林的，家里有個傻子，就是這一戶了。
“哦，我聽說過！”
周存孝也想起來了，點了點頭：“你們村子里發(fā)生了命案，有些情況，我們需要了解，希望你們能把看到的，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和我們說一下。”
“我們什么也不知道，我和我老婆平時上山，忙乎地，大軍就在村子里玩，也不出村子。”
林向平苦著臉說：“后來聽說劉桂琴母女失蹤了，我們兩家也沒太深的來往，就沒當(dāng)回事兒，要說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是想說鬼魂索命的事兒吧？”
周存孝當(dāng)然知道他為難什么，點頭說：“不怕的，有什么就說什么！”
林向平確實不太敢說，這不是村里，說鬼魂的事兒，別給自己找麻煩，聽周存孝這么說了，才緩緩給大家說了起來。
那天晚上，老陳頭在外面喊，他也聽到了，跟著老陳頭去了橫頭老王家，當(dāng)然也看到趙茜鬼魂嘶吼和離開的那一幕了。
“當(dāng)天晚上，村里的鵝狗都不是好動靜的叫，家里的貍貓，不停的轉(zhuǎn)著圈子，后來都跑到山上去了??！”
林向平說完，看著周存孝的臉說：“這不是我編造的，實實在在的事，我們都嚇壞了，離開村子，想回我老婆老家去。”
大家對視一眼，他說的情況，和其他人說的，幾乎沒什么不同??！
這時，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大軍，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和我說，你看到鬼了嗎？”
大家循聲看去，雷風(fēng)行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拉著林大軍坐在一個角落里，正問他呢。
“沒看到。”林大軍說話，多少有些口齒不清，但也能聽得清楚。
“哦，你沒看到鬼呀，那你知道趙茜是怎么死的嗎？”雷風(fēng)行又問。
“埋了！”
“埋了？誰埋的？”
“王啟民、柳繼志、李健、吳家國。”
聽林大軍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是一驚，真的假的？
“你還真知道？”
雷風(fēng)行本來是逗傻子玩兒的，沒想到真說出來了，自己還懵了，看了看大家：“這······真的假的??？”
林向平的老婆張素臉色一變，站了起來，沖兒子吆喝道：“大軍，你別胡說八道的，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你別嚇唬孩子！”
周存孝說了張素一句，轉(zhuǎn)頭看著發(fā)愣的林向平問道：“林大哥，你家孩子癡呆到什么程度？”
“這個······我也說不好，一般的事，他也能做，還能干點兒農(nóng)活，就是腦袋不好使。”
林向平?jīng)]過去吆喝兒子，反而是眉頭緊皺，有些緊張的說：“他平時很少說話，都是人們問起來，他才幾個字的蹦著說，但不會說謊，這件事······我們從來沒問過他呀？”
楊小岳也是心里一動，連忙追問：“林叔，他說的四個人，都是村里人嗎？”
“是，都是！”
林向平毫不猶豫的點頭：“王啟民是老王家的兒子，柳繼志是柳新的兒子，李健是李勤老爺子的孫子，吳家國也是村里的，我們經(jīng)常一起上山。”
大家都暈了，難道說，就是這幾個人殺了劉桂琴母女的？
楊小岳走到林大軍身邊，輕聲問道：“大軍，趙茜埋哪兒了？”
林大軍眼神兒躲閃著，含糊的說道：“果樹下。”
這下大家都驚呆了！
林大軍說的一點兒沒錯，按照楊小岳的意思，大家再次返回秦莊村劉桂琴家，就是在后院的果樹下挖出來的尸體?。?/p>
周存孝也過來問道：“你親眼看到的？能說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下嗎？”
林大軍怯怯的點了點頭，但這次不說話了。
“他說不明白的，就是幾個字幾個字的蹦！”
林向平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周存孝說：“再說了，他一個傻子，說話也不能相信，千萬別聽他的！”
“不，他說的都是事實！”
周存孝搖頭說：“我們已經(jīng)在劉桂琴家后院果樹下，挖出兩具尸體了，正是劉桂琴和趙茜的尸體，你兒子，可能是唯一的目擊者！”
“??？”
夫婦倆都是一聲驚呼，張素帶著哭腔說：“他一個傻子，平時滿村子游蕩，你們可不能信他的，萬一屈賴好人，那不是······出了大事兒嗎？這傻子，真是氣死我了！”
其實，周存孝也猶豫不決，這么大的案子，就聽一個傻子的，實在說不過去，忍不住看了寧彤和楊小岳一眼。
“周隊，我覺得很有可能！”
寧彤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從兩個被嚇?biāo)赖娜藖砜?，一個是老王啟民的母親，另一個是柳繼志的父親，這很說明問題。”
楊小岳也跟著說：“還有李勤的孫子，我認為也有嫌疑，最初開會提議離開秦莊村，不準(zhǔn)再提起這件事兒的，也是李勤，給我們造成很大麻煩，幾乎找不到秦莊村人！”
“嗯，有道理！”
周存孝連連點頭，轉(zhuǎn)頭看著林向平夫婦說：“你們夫婦幫個忙，我們的人配合一下，慢慢的問他一些問題，不管真假，盡可能的讓他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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