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場很多大人都覺得云大人這一次誠意已經(jīng)足夠了,這個李夫人怎么說都該同意。
然而在聽了云大人提出來的賠償意見后,李夫人卻深深的對著趙開濟行了一禮,突然問道。
“陛下,民婦今日來告御狀,就是為了給我女兒討一個公道!這些東西我們都可以不要,但我女兒受了那樣的委屈,云大人的兒子總不至于還一直在外逍遙,什么懲罰都沒有吧?”
云大人生怕今日瞧著火氣很大的陛下待會兒對他兒子動手,連忙表示。
“夫人莫怪,是我沒教好兒子,等回去后我一定動用家法,把他關(guān)在祠堂里最少兩個月,讓他日后再也不能出去亂來了!至于剛才的賠償,如果夫人覺得還不夠的話,我可以繼續(xù)加的!”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更何況云大人當(dāng)官這些年來也的確搜刮了不少財富。
只要能保證他兒子能好好待在家里,這些都是小事。
可李夫人不樂意,表示按照大武律法:光天化日強搶民女,甚至給對方造成嚴(yán)重影響的案例,至少得打五十大棍,并且在牢獄當(dāng)中做三年苦力。
這還只是最基本的,像云大人的兒子這種情況十分惡劣的,怎么說都得要關(guān)五到十年。
云大人氣的雙眼圓睜。
他兒子是從小嬌慣著長大的,別說做重苦力活兒了,就連祠堂都沒被關(guān)進去兩次。
每一回自己想要好好懲罰,讓那臭小子長長記性的時候,他夫人就跳出來反駁,他也實在不忍心寶貝兒子受這樣的苦楚,就一日一日的縱容下來,沒想到今日真的釀成了大禍!
看著下方的大臣都快要吵翻天了,李夫人母女兩個孤立無援,趙開濟突然清了清嗓子。
“既然律法是太祖皇帝和皇后制定下來的,寡人覺得也沒任何問題,就該按律法處置。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云大人的兒子這一次沒有被好好責(zé)罰,日后還不知要干出多大的錯事。大武這些年來經(jīng)常和其他國家有所往來,萬一日后遇到使臣的隊伍,云大人的兒子卻色心大發(fā),欺負(fù)了隊伍當(dāng)中出身高貴的女子,這又當(dāng)如何呢?”
云大人剛想表示他兒子心里是有數(shù)的,只會欺負(fù)那些出生一般,就算欺負(fù)了也能用錢解決的女子,像那種身份高貴背后有大靠山的,他兒子是絕對不會亂來的。
可誰知就在這時,蒙恬將軍又站出來了。
“陛下,如果臣沒有記錯的話,當(dāng)年太祖皇后也親自處理了一起類似的案件。當(dāng)時一位正兒八經(jīng)的官員也是欺負(fù)了兩個民間女子,那會兒太祖皇后可是直接下令將對方革職查辦,并且流放百越的。云大人難道也想如此嗎?”
云大人這下是真的急了:“蒙大將軍,你可不能這樣,我……”
“好了好了,”趙開濟站出來當(dāng)和事佬。
“看在云大人很有誠意的份兒上,就不必流放百越了。這樣吧,就按照律法來辦,立刻把云大人的兒子帶進宮,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打五十大棍,然后送去干三年重體力活兒。如果在此期間表現(xiàn)良好的話,或許可以減輕刑罰時間。不過若是被關(guān)起來了還和其他人鬧了矛盾,就得要從重處罰了!”
云大人臉色灰白,一屁股跌落在了地上。
可是趙開濟只輕飄飄的一揮手,就安排禁衛(wèi)軍拿著圣旨扣人去了。
屈敬臉色陰沉的和鍋底一樣,這是繼白起的事情之后,陛下再一次不給他臉,陛下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云大人的兒子云豪被禁衛(wèi)軍從床上拽起來的時候,還正沉浸在溫柔鄉(xiāng)當(dāng)中呢,被拉過來時衣衫不整,脖子上,半敞開的衣領(lǐng)上還有很明顯的胭脂印記,一看就知道之前在和女人廝混。
云大人被這一幕氣得差點暈倒,蒙恬將軍卻冷呵一聲。
“看來云大人的兒子在家里過得很是逍遙啊,害了無辜的女子,就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嗎?”
趙開濟對這樣的紈绔子弟也十分憤怒,但想起穿過來之前,原身也是如此,下定決心,一定要徹底扭轉(zhuǎn)這些官員對原身的糟糕印象。
他招了招手,立刻讓人掀開云豪的長袍,只剩下一條雪白的中褲后,把他五花大綁按在凳子上。
云豪昨晚上喝了太多酒,這會兒都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呢,腦子迷迷糊糊的。
直到被人按在凳子上,這才終于清醒了一點,對著云大人的方向大聲呼喊。
“爹,爹,你救救我啊,爹!”
可是云大人這會兒哪里還敢開口,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要是再敢給他兒子求情,這不是找死嗎?
這次負(fù)責(zé)行刑的是正兒八經(jīng)的禁衛(wèi)軍,每一個都是接受了十年以上的艱苦訓(xùn)練才能夠到宮中做事的,力氣大的不得了。
哪怕趙開濟剛才已經(jīng)給禁衛(wèi)軍的首領(lǐng)之一下了命令,讓別把云豪給打死了,但是這五十大棍下來,云豪從背部到膝蓋處依然一片血紅。
看他這會兒跟一灘爛泥似的躺在凳子上,估計短時間之內(nèi)是動不了了,趙開濟十分滿意。
行刑時他還特意沒有讓人堵住云豪的嘴,云豪痛的忍不住了,甚至還在眾人面前叫罵。
云大人的臉色變得更加糟糕。
直到五十大棍下來,云豪直接被痛暈了,禁衛(wèi)軍卻不客氣的直接拿冷水把他給潑醒。
趙開濟揮了揮手,有些嫌棄的道:“把他拖下去,找個大夫給好好看看。等能動了后就壓下去干活兒。”
看著云大人雙目呆滯的坐在地上,趙開濟終于把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云大人真是好會教兒子啊,剛才他罵的可真是好聽。”
云大人只能最后撐著點精神,不斷的磕頭認(rèn)罪。
趙開濟卻一只手撐著額頭,似乎已經(jīng)疲倦極點。
“這樣吧,看在云大人為官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寡人就不重罰你了。云大人罰奉三年,降為四品參知副史,從今日起回家閉門思過三個月。每日寫不低于一千字的反省事跡,云大人,現(xiàn)在你可以回去了。”
趙開濟又是一個眼神,禁衛(wèi)軍走到云大人旁邊,拽著幾乎已經(jīng)脫離的他回到了云府。
剛才和宰相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幫著云大人求情的官員臉色都尷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