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此人的狂妄并非只是嘴上說說。
他真有那般實力!
這個禁衛(wèi)軍的軍士在他手上連三招都沒撐過去,就被打飛出擂臺。
在場的人不免都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驚。
在前線歷練過的將軍,實力果然不一般??!
永康帝神色沉下來,喊了句:“誰能贏這位驍將,賞黃金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原本露出懼意的禁衛(wèi)軍一個個躍躍欲試,連連有人上去挑戰(zhàn)!
但結(jié)果一致,全都慘敗收場。
輸了幾輪之后,皇帝臉上有點掛不住了,陰沉道:“禁衛(wèi)軍中,難道無人能打?”
眾人面面相覷,曹善想了想,拱手道:“陛下,禁衛(wèi)軍中有位統(tǒng)領(lǐng)名為李成,功夫不錯!”
人群中,李成上前一步:“陛下,我來會會這位楚州驍將!”
說罷,他一步跨上擂臺。雙方抱拳之后,試探性地過了兩招便打作一團。
李成顯然比先前上去的人都要強不少,至少跟這位黑甲將打的有來有回。
打了一炷香的工夫,兩人身上都受了傷。李成便抱拳道:“擂臺比武,點到為止,咱們算平局如何?”
聞言,黑甲將領(lǐng)轉(zhuǎn)頭看了眼北山王,見北山王搖頭,他便露出一個兇殘的笑容。
“在楚州可沒平局的說法,打趴下為止!”
李成皺眉。
兩人你來我往又打了一炷香的工夫,不過他們實力相當,打到最后只是兩敗俱傷,雙方都靠在擂臺邊上,連站直的力氣都沒了。
黑甲將領(lǐng)哈哈大笑:“暢快!咱們算打平了。”
“承讓。”
兩邊的人各自上了擂臺,把人攙扶下去。
雖然只是平局,但也比先前好多了。永康帝松了口氣,欣喜道:“李統(tǒng)領(lǐng)忠國忠君、武功高強,升為左衛(wèi)護軍統(tǒng)領(lǐng)。”
“末將叩謝皇恩!”
這場平局,北山王那邊毫不在意,只是擺擺手示意另一人上去。
“曹善,禁衛(wèi)軍中還有誰能打?”永康帝問道。李成這模樣,自然不能打第二場。
“這……容臣想一想。”曹善冷汗直冒。
禁衛(wèi)軍在宮中安穩(wěn)多年,哪還有能打的人???
先前能找出來一個李成就不錯了,再想找第二個,簡直太難!更何況,即便是李成也只跟對方打了個平局,對方還有六個,想全部贏下來幾乎不可能!
所以,半晌都沒人上去。
擂臺上的人見此狀況,靠在擂臺邊休息起來,那模樣有些譏諷。
北山王跟遠處一言不發(fā)的劉誠對視一眼,隨即喊道:“皇弟,咱們說好今天給那個反賊一個下馬威,怎么你禁衛(wèi)軍中連個能打的人都找不出來?”
“難道,我南魏禁衛(wèi)軍已經(jīng)是如此烏合之眾?這副模樣,怕是連我楚州軍的末軍都不如?;实?,禁衛(wèi)軍需要整治了!”
文武百官,眼神閃爍,他們都知道北山王話里有話。
禁衛(wèi)軍代表皇家,說禁衛(wèi)軍是烏合之眾,這是在質(zhì)疑皇權(quán)!而說禁衛(wèi)軍需要整治,這分明是想換個皇帝!
北山王這番話,赤裸裸地是在秀肌肉??!
百官心想,這要是北山王造反,禁衛(wèi)軍怕是連一天都撐不住就得潰敗吧?永康帝,能穩(wěn)得住自己的皇位嗎?
一場小小的比武,就讓眾多官員心中質(zhì)疑起皇帝。
這便是劉誠的攻心計!
人心一散,造反也就有了基礎(chǔ)!
劉誠心中竊喜,神色卻如常。
永康帝很生氣,可正要責罰曹善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騷亂聲,有人喊道:
“不好了,有刺客!”
“小公主被抓走了!”
眾人轉(zhuǎn)頭一看,就看到不遠處的屋檐頂上,有個黑衣人正扛著魏寧快速奔逃。
“救公主!!”永康帝驚得臉色蒼白。
妹妹絕對不能出事!
禁衛(wèi)軍們沖過去,李成也掙扎著想起身,但撐了半天都站不起來。
陳子材的身影從角落中出現(xiàn),不過還沒來得及出手,北山王身后就有兩個將領(lǐng)幾步跳上屋檐。他們動作飛快,直接擋住那名黑衣刺客。
緊接著,兩人配合默契,一個救人,一個與刺客纏斗。
前后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刺客就被抓住。兩人也沒打算留手,這時獰笑一聲,作勢要扭刺客的脖子。
“別殺!”永康帝喊道。
但為時已晚,只聽見咔嚓一聲,刺客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死無對證!
兩人帶著魏寧跳下屋檐,隨后將魏寧送到皇帝跟前,其中一人跪下喊道:“陛下,末將草率,不小心殺了刺客,請責罰!”
永康帝捏著拳頭,半晌才冷聲道:“你們護駕有功,當賞!”
“叩謝陛下!”兩人得意極了。
受驚的魏寧撲進永康帝懷里,小臉很是蒼白。
“寧兒,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皇兄,寧兒剛剛正在作畫,那個刺客就突然闖進來,將我擄走……”魏寧一臉的心有余悸。
“皇宮之中,居然能讓刺客闖入?你們這些禁衛(wèi)軍都是干什么吃的?!”北山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拍案而起,對著曹善等人破口大罵。
曹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跟皇帝解釋道:“陛下,今日為了比武,禁衛(wèi)軍大多聚集于此,所以才會有疏漏,陛下明查啊!”
“一群廢物!”
見著皇帝發(fā)怒,文武百官還有禁衛(wèi)軍們連忙跪下。
永康帝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
此刻,有種滔天的壓力壓在他心頭。
他很清楚,自己被算計了。今天這一切,似乎都在劉誠和北山王的籌劃之中。
但是,他沒有證據(jù),更沒有辦法破局!
曹善見著皇帝沉吟的樣子,滿頭大汗,小聲問道:“陛下不會責罰我吧?”
旁邊的許開林倒是看的透徹,冷笑道:“那刺客并非偶然,北山王今日想玩大的,你我可要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