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王跟瑾妃二人是表兄妹的關(guān)系,自然認識。
瑾妃神情警惕,一見面就小聲道:“表哥,我?guī)闳ヒ娯┫啵?rdquo;
北山王見狀也警惕地點點頭,邁步跟上去。
瑾妃在宮中多年,非常了解皇宮的地形,這時她走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便順利躲過眾多視線,來到皇宮偏殿。
守門的禁衛(wèi)軍阻攔道:“手令。”
“皇上讓我來給丞相送些點心。”瑾妃亮了亮手里的托盤,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點心。
“有手令才能進去。”
北山王眉頭一皺,上前拉住軍士的衣領(lǐng),問道:“你認識我嗎?”
“認識,王爺。”
“瑾貴妃,和我北山王在此,還需要手令?”
“這是陛下的意思。”
“我們今天來的急,陛下沒給手令。”
“那就不能進去。”
“去你媽的。”北山王啐了一口,“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皇弟,你等著被砍吧。”
瑾妃一副著急的樣子,勸道:“我們還能騙你嗎?你快給王爺?shù)狼?,否則皇上怪罪下來,你可就死定了!”
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竟是真把這個軍士唬住。
他慌忙道歉,然后放兩人進了偏殿。
“舅舅!”北山王腳步飛快。
劉誠見著兩人,大喜過望!
三人假裝吃起點心,實則暗中交流起來。
片刻之后,劉誠得知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神色陰沉。
北山王得知昨天的事情,更是憤怒,一邊起身一邊說:“我倒要去找皇弟要個說法!”
劉誠拉住他,沉聲道:“沉住氣,我有一計,能幫我們扳回一城!不過你還得幫我通知五路鬼,讓他們幫我殺個人!”
“殺誰?”
“沈云帆!”
……
當天晚上,雨下的很大。
黑袍人在雨中飛檐走壁,一個閃身躲到養(yǎng)心殿的屋檐下,渾身一震,他身上的雨水便盡數(shù)被抖落干凈。
單這一招,就能看出他內(nèi)力之深厚!
隨即,他進入養(yǎng)心殿,小聲道:“陛下,北山王今天去城外見了他的三千親兵,從中選了十人進城。”
“十人?”永康帝有點疑惑。
十個人,能干什么?
就算造反的話,十個人也不夠吧?
半晌,他擺擺手道:“陳老辛苦了,先下去吧。”
黑袍人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出養(yǎng)心殿。
剛關(guān)上門,旁邊就響起一聲輕笑。
“劍尊陳子材,十年前比武慘敗、銷聲匿跡,沒想到你居然躲在南魏皇宮里,給這南魏皇帝當狗。”柳媚娘靠在墻邊。
陳子材一動不動,但渾身彌漫出一股駭人的氣息。
下一秒,只聽一聲劍鳴,劍光如閃電般劃過。
柳媚娘顯然早有預料,輕輕一跳就躲開這一劍,順勢上了屋檐,隨即快步奔逃。而陳子材也立馬追上去。
兩人在雨中動作飛快,一追一逃,很快跑過半個京城。
到東城之后,柳媚娘鉆入一處小院子。陳子材跟著翻墻而入,就看到院子的涼亭里放著一張木桌,沈云帆正坐著等待。
柳媚娘站在旁邊,笑道:“劍尊,你這樣追我,就不怕皇帝遇刺?”
“天下沒人跟你一樣,能在戒備森嚴的皇宮隨意出入。”陳子材語氣冷冽,“你們是故意引我過來的?”
沈云帆起身拱手道:“聽聞陳老武藝高強,還寫得一手好字。所以,想請陳老來幫我寫上幾句話。”
陳子材并未回答,雨水從劍鋒滑落,滴答的聲音更顯氣氛凝重。
沈云帆笑道:“此事關(guān)乎皇帝姐姐身家性命,你若不肯寫,那咱們就都等著被北山王殺吧。”
聽到這話,陳子材才冷哼一聲收了劍,隨即快步上前去。
沈云帆松了口氣,認真道:“我要你模仿別人的筆跡來寫四句話,陳老你能做到嗎?”
“能。”
“行,那我來說,你來寫。”沈云帆拿出一封家書來放在桌上。
陳子材也不多問,大致看了看上面的筆跡之后,就按照沈云帆所說的寫起來。
片刻,寫完之后,陳子材把筆一扔,轉(zhuǎn)身就走,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話:
“我?guī)湍闶菫榱吮菹拢粲幸惶炷愀覍Ρ菹鲁鍪?,我定將你大卸八塊,誰也保不住你。”
這話里的殺氣,弄得沈云帆一陣背脊發(fā)寒。
半晌,他才啞然一笑道:“這位陳老,真是忠心耿耿啊。”
“我們江湖中人最重情義,忠心耿耿倒是正常。”柳媚娘輕聲說著,忽然湊上前來抱住沈云帆的胳膊,媚眼如絲,“主子,奴家不也對你忠心耿耿嗎?”
她先前在雨里跑了那么久,渾身衣服濕透,都緊貼在身上。
現(xiàn)在貼上來的觸感,更是溫熱柔軟。
“咳咳,你別這么叫我,我們之間哪有主仆之分?”沈云帆摸摸鼻子,他知道柳媚娘又故意在調(diào)戲他。
但沒等他多看兩眼,柳媚娘就自顧自進了屋里,嘀咕道:“我洗個澡,要不然會得風寒的。”
“嘖嘖。”沈云帆暗道可惜,沒能多欣賞欣賞。
不一會兒,屋里熱氣騰騰,還有花香味彌漫。這股濃香,讓人有點發(fā)暈。
看來柳媚娘知道今晚要淋濕,所以早有準備。
燭光之下,隱約能看到身姿綽約。
沈云帆收了收思緒,把陳子材剛剛寫的家書卷好,塞進信筒里面,又用蠟油小心翼翼封好。
做完這一切,他看了看屋子,心想自己也不是下流之人,就別過去看了。
但才剛起身,他就聽到屋子里傳出柳媚娘嬌媚入骨的聲音。
“主子,能不能幫奴家拿條沐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