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慌得很,背著妹妹往回跑,果然看到陸神婆家掛起了白布。
昨天傍晚陸神婆幫我解圍的事歷歷在目,我很難過,主動前往陸神婆家中吊唁。
可還沒進門,就被一悶棍打在了身上。
“我打死你個殺人犯!你偷了我娘的玉佩!還殺了她!我打死你!”
動手的人叫陸穗穗,是個瞎子,也是陸神婆的獨女。
不知道是誰告訴她,我身上掛著陸神婆的玉佩,而陸神婆又死在我家,她就理所當然把我當殺人犯了。
也得虧她眼盲,否則這一棍子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揉著自己被打痛的胳膊,我開口解釋道:“穗穗姐,你誤會了,這玉佩是陸阿婆昨晚給我的……”
“你還說謊!我娘昨天中午就沒了!你個殺人犯!”
陸穗穗說著,手中的棍又朝我身上招呼過來,我卻愣在了原地。
因為我和陸神婆相遇,明明是昨天傍晚的時候??!
就在我一臉懵逼的時候,棺材匠走出來替我解了圍。
他一手抓住陸穗穗的棍,開口道:“穗穗,你真誤會了,昨天早上洛靈跑丟了,十三滿村子的找人,哪有時間去害你娘?”
“再說了,這玉原本就是一對,十三這個是公玉,和你娘的母玉不一樣,不信你摸摸?”
陸穗穗將信將疑的扯過我身上的玉,仔細摸了一陣后,大失所望道:“這不是我娘的玉……”
“這不就結了嗎?你誤會人家十三了。”棺材匠開口道。
陸穗穗?yún)s依舊滿臉不服,握緊了手中棍道:“不管怎么說,我娘就是死在洛十三家的!哪怕他沒偷東西,也不能留在這!出去!”
陸穗穗指著門口的方向趕我走,我見和她解釋不通,只能先出來。
不過臨走前,我也沒忘記感謝棺材匠為我解圍。
“陳叔,剛才的事,謝謝你了。”
“嗨,謝啥?。∥矣植缓湍敲づ粯?,我看見陸神婆給你東西了。不過你救的那女人確實不是善茬,你都不知道昨晚村子里……”
棺材匠話說到一半,我卻注意到了他話里的重點,連忙拉住他問,“陳叔,你看見陸阿婆給我東西了?是幾點?”
棺材匠還想張口,忽然一陣汽笛聲打斷了他的話。
只見一輛漂亮的小汽車停在了我家門口,車門打開,從上面走下來個烈焰紅唇的大美女來。
“哪個是洛十三?”
村里的人沒見過汽車,紛紛擠出來看熱鬧。
還有甚者,指著我道:“他,他就是洛十三!”
美女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雖然不情愿,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道:“你找我做什么?”
美女沒說話,只是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便有人捧著一沓紅艷艷的鈔票站在了我面前。
“這里是二十萬,你給我家里人治病,這錢歸你。”
我挺不喜歡這女人的態(tài)度的,可我確實缺錢。
燒死陸神婆的那把火同樣把我家的院子燒了個精光,我沒錢蓋房子,更不可能讓妹妹跟著我風餐露宿。
只是猶豫一瞬后,我便點點頭,抱著妹妹坐上了小汽車。
車子絕塵而去,一路上女人都很沉默。根據(jù)她和司機的對話,我知道她叫“夏小姐”。
很快,車子就到了鎮(zhèn)子里一棟漂亮的大房子前。
我發(fā)誓,這絕對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房子。紅磚白瓦,里面還修了噴泉,和電視上一模一樣!
夏小姐將我和妹妹帶到了客廳,開口道:“這里是鎮(zhèn)首富的房子,你們要給他的外孫看病,我先上去通報一聲。”
原來是鎮(zhèn)首富家啊,怪不得這么奢華呢!
我坐在沙發(fā)上,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妹妹卻看到了桌子上的大蘋果,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拿。
啪!
一只大手卻先她一步狠狠打在了我妹妹的手背上,頓時紅腫一片。
“哪來的小叫花子,居然敢偷吃的!真是反了天了!”
妹妹當場“哇”的一聲就哭出了聲,我也將她護在懷里,一邊哄她一邊沖面前橫眉豎眼的女人道:“我是被請來治病的,不是小叫花子!”
“而且只是一個蘋果,我賠給你就是了!”
“賠?你拿什么賠?瞧你這一聲寒酸樣,像是能拿出錢的樣?還不快滾!”
女人滿臉尖酸刻薄,我捏緊了拳頭,正準備反擊,夏小姐卻下了樓,當即冷喝一聲道:“你在做什么?”
那女人仿佛很怕夏小姐的樣子,立馬縮了縮脖子道:“有兩個小叫花子闖了進來,還偷東西……”
“夠了!這是我請來的貴客,不容你污蔑!還不快滾!”夏小姐動了怒,女人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轉(zhuǎn),卻也不敢多說,下去了。
夏小姐這才將目光落在我身上,隨即順手從桌上拿起一瓶昂貴的飲料,塞到了我妹妹手里。
“這個好喝,你喝這個吧。”
“我不要!這個有毒!”我妹妹一巴掌就把夏小姐手中的飲料給打掉了。
夏小姐面色一沉,卻也沒發(fā)作,只是起身道:“病人就在樓上,上去看看吧。”
來到二樓主臥,里面的裝潢比樓下更奢華。
只是空氣中有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似乎是尸臭。
夏小姐指著正中間的位置道:“病人就在那了,還請小神醫(yī)看看。”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頭皮發(fā)麻。
只見一口碩大的水晶棺停在原本該放床的位置,里面還躺著一具女尸和渾身烏青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