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靈壇的一旁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賤人?你這說話是不是得多注意一點。”
這時我很是激動地挺了一下身體。
“仙姑!你可算來了……”
孽鏡女走到我們面前說道:“我不是來了,而是一直就在旁邊看著這場好戲。”
我忙說道:“仙姑,你既然一直在為啥不救我呀?”
她冷笑一聲。
“我為什么要救你?”
我說道:“仙姑你之前說你是陰差,不會管人與人之間的恩怨,但是她是鬼呀。
惡鬼要吃人你怎么能不管呢!”
孽鏡女說道:“惡鬼吃人也得看是在什么地方,這里可是靈壇,本質上算是她的家。
她又沒有逃到外面去害人,你這相當于是主動送上門的,我為什么要管?”
“我這可不是主動的,仙姑你剛才也看到了,是謝凡想要殺人滅口,是他強行把我綁在這里的。”
孽鏡女笑了笑。
“所以咯,這是你和謝凡的恩怨,本質上還是人與人的事兒,我管不了。”
這時扒皮婦摟著我的脖子笑著說道:“小子,你你聽到了嗎,人家不管閑事,你還是老實點別折騰了。”
說著扒皮婦就要對我動手,我大叫一聲。
“等等,仙姑,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救我!”
孽鏡女向前走了兩步,笑著說道:“要我救你其實也很簡單,楊心塵,記得咱們之前的約定嗎?
你還有兩個愿望放在我這里呢。”
這時我瞬間反應了過來,心想這娘們見死不救原來是想在這里擺我一道。
她之前說過,她答應無條件幫我辦三件事,但是每辦一件事我三分之一的命就是她的了。
如果三件事辦完,從今往后我無論是生是死都只能跟著她,完全聽她差遣。
之前我為了救柳茹萱已經(jīng)求過她一次,如果現(xiàn)在再讓她幫忙那相當于我大半條命都是她的了。
這事兒念起來實在是讓我心里膈應得慌,但這時我似乎又沒有別的選擇了。
于是我只得是咬了咬牙說道:“仙姑,我求你,救我一命。”
她哈哈一笑。
“收到,我之前說什么來著,你一定會再求我的。”
這時一旁的扒皮婦突然慌了,說道:“孽鏡女,你少管閑事!”
孽鏡女笑了笑。
“扒皮婦,這孽鏡女三個字也是你可以叫的嗎?
就算是下面的陰差見了本司都得叫一句孽鏡大人,你剛才和現(xiàn)在兩次對本司不敬,該當何罪呀?”
這時扒皮婦氣得渾身顫抖,她知道自己不是孽鏡女的對手,便想要先下手為強。
孽鏡女冷哼一聲。
“真是不知死活!”
說著水袖一揮,我和扒皮婦之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一面碧綠色的鏡子。
這鏡子照著我的臉就和普通的鏡子沒什么兩樣,可扒皮婦那張血淋淋的鬼臉在鏡子里卻變成了一張漂亮的美人臉。
我看著這張臉沒什么特別,但扒皮婦這時卻嚇得大叫一聲,隨之失了智一樣的胡亂的揮舞起了雙臂。
孽鏡女借機弄斷鐵鏈,把我拉了過來。
這時那扒皮婦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起來,甚至開始自殘的扒下自己身上的血肉,嘴里發(fā)出無比痛苦的叫聲。
我很是疑惑地對孽鏡女說道:“仙姑,那鏡子里的女人到底是誰呀,怎么會把她嚇成這樣?”
“那就是她自己。”
“她自己?可是……”
孽鏡女接著說道:“那是她生前的樣子。
這扒皮婦本是一個本分的女人,辛辛苦苦的相夫持家。
但她的丈夫卻不是什么好人,和她成婚之后沒多久就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有染,之后為了將那女人扶為正房,他們奸夫淫婦甚至聯(lián)手將她害死。
那淫婦心腸狠毒,在殺了她之后還專門毀了她的臉,扒了她的皮。
之后這扒皮婦心中積怨化作厲鬼復仇,扒了那兩人的皮,掏了他們的心。
這算是扒皮婦最痛苦的往事,我用孽鏡照出她生前的容顏,勾起了她心里的痛,所以她才會變成這副樣子。”
我說道:“這么說她也是個可憐人。”
“以前算是,但是她在變成扒皮婦之后害了很多無辜的人,否則地藏庵的修靈人也不會把她封在這里,所以現(xiàn)在的她并不值得可憐。”
說完,她收回孽鏡,將扒皮婦重新封回了靈壇之中。
孽鏡女雖說扒皮婦不值得可憐,但我看得出她還是很同情扒皮婦的。
因為以她的本事,之前想要阻止扒皮婦沖出靈壇明顯有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直接將之誅滅,永絕后患。
但孽鏡女并沒有選擇這樣做,而是用雞心沾香灰來喂養(yǎng)她,想要逐步消除扒皮婦的戾氣。
想到這些,我對孽鏡女還心生了幾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