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兩天,我每晚都去廚房取了新鮮的雞心給孽鏡女送去。
但為了不讓柳家人發(fā)現(xiàn),我每次都不敢取得太多。
孽鏡女鎮(zhèn)壓扒皮婦雖然是在為地藏庵辦事,但她并不希望地藏庵的人知道她的行徑,所以特別囑咐,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必須保密。
之前我讓功柳茹萱的事雖然沒能讓她成功繼任話事人,但之后我的師父柳正堂還是履行他的承諾。
第三天的上午,師父派出去的人把我瘋爹給接進(jìn)了地藏庵。
我和瘋爹見面之后欣喜萬分,但由于天陰命的緣故,之后我還是不能經(jīng)常和瘋爹見面。
為了防止我對瘋爹的身體產(chǎn)生影響,師父特地將瘋爹的住處安排在了后山的僻靜處。
安排妥當(dāng)一切之后,師父將一本《竹蘭經(jīng)》交給了我,并說道:“心塵,你既然想要掌控命性,回歸正常生活,那么你的修行就和我其他的徒弟不太一樣。
他們重在修靈,而你應(yīng)該重在修心。
這本《竹蘭經(jīng)》不是什么驅(qū)邪除鬼之法,但可以穩(wěn)定你的心性,調(diào)節(jié)你體內(nèi)陰陽之氣的平衡。
你若用心研讀,將其徹底掌握,此后自可達(dá)到你想要的目的。”
我接過《竹蘭經(jīng)》向他鞠了個躬。
“多謝師父。”
“書中若有什么晦澀難懂的地方隨時來請教我。
另外從今天起我打算讓你去看守地藏庵的冼太夫人廟,焚香打坐與神明相伴也是一種修行。
前些天那廟里的門童阿慶身體抱恙回家去養(yǎng)病了,你正好去頂替他的位置。”
我點了點頭。
“一切聽師父安排。”
于是之后師父帶著我去了冼太夫人廟,想要給我安排廟中的事務(wù)。
據(jù)師傅所說,地藏庵大部分的神像都被供奉在香堂和斗法場,但這冼太夫人是個例外。
因為柳茹萱是冼太夫人的乩童,所以柳家才會單獨給冼太夫人設(shè)廟供養(yǎng),由此也可以看出柳家人對柳茹萱修行的重視。
就如之前所說,柳茹萱是當(dāng)今柳家的希望。
我和師父走到廟門前,這時卻察覺到神廟有幾分不對勁。
廟宇的大門不知被誰拆了,木板碎了一地,此外神廟還在向外彌漫著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
我震驚地說道:“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師父皺了皺,什么都沒多說,帶著我三兩步進(jìn)到廟里。
此后我一看廟里的景象,更是震驚得兩眼發(fā)直。
只見廟里貢臺上的冼太夫人像被人敲掉了雙臂和腦袋,神像的身軀上還被用血寫上了很多奇怪的符文。
神像正前方的房梁上垂吊下來三根紅線,其上倒吊著兩短一長三根正在燃燒著的竹立香。
師父伸手沾了一些神像上的血跡放到鼻前聞了聞,此后眉頭變得更為緊鎖。
“是黑狗血。”
此后我才知神像上的咒文為一種詛咒用的密文,而在神像上下詛咒,以及毀壞神像和燒倒香都屬于褻瀆神明的大不敬行為。
這種事情發(fā)生之后就連修廟立像的人都將受到牽連。
這時師父咬著牙氣憤地說道:“謝明海,你們這次做的真的是太過分了……”
師父所說的謝明海即謝家現(xiàn)任的族長,也是之前那個調(diào)戲柳茹萱的謝凡的父親。
“師父,你說這是謝家人干的?可是他們做這種事有什么意義呀?”
師父嘆息說道:“很明顯他們是想要阻止茹萱參加斗法大會。
如今神廟被毀成這樣,茹萱作為冼太夫人的乩童必然受到牽連,茹萱的大難將至呀。”
我有些不解地說道:“師父,這也太沒道理了,明明是謝家人做的壞事,神明就算降怒也應(yīng)該懲罰謝家人,怎么會牽連到茹萱師姐?”
師父搖了搖頭。
“心塵,你才剛?cè)胄杏行┦虑檫€不明白。
謝家既然要干這種齷齪事自然不可能親自動手,而對于我們柳家,請神設(shè)廟而看護(hù)不周,自然是重罪。”
就在這時神廟的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異響,師父很敏銳的察覺,當(dāng)即帶著我沖了出去。
“什么人!”
這時只見神廟旁邊的竹林里有一黑影閃過,地上還有一些血跡。
我和師父尋著血跡快速的追趕上去,一路追到了地藏庵的后山。
在一個昏暗的樹林里那黑影突然止步,隨之轉(zhuǎn)身朝著我們撲了上來。
我這時才看清那家伙是個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他的渾身滿是血跡,頭頓以及雙耳的位置分別釘著三根拇指粗的木樁。
血跡順著他的頭顱而下,再加上那兩顆沒有眼仁的白眼珠子,這等場面直把我嚇得腿都軟了。
好在這時師父一把將我拉開,一腳把那家伙給踢倒了下去。
隨之很是吃驚地說道:“是阿慶!”
這個阿慶也就是師父之前說的冼太夫人廟的門童,看他這木樁穿腦,且臉上血跡已經(jīng)干涸的樣子,似乎是早就已經(jīng)死了。
就在這時那阿慶的身體突然又直直地挺了起來,這副樣子和傳言中的僵尸沒什么兩樣。
師父一個轉(zhuǎn)身掐住他的后頸,默念了幾句咒語之后將他頭頂?shù)娜緲督o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