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無命雙腳未沾地,就被人拖到陰暗潮濕的地方。
蘇婧打了個響指,前面迎來兩個戴著骷髏面具的男人立即舉起火把。
然后,挨近贏無命的男人從袖筒里不知摸出了個什么東西,在凹凸不平的土墻上擦了一下,那根小細(xì)棍就亮了起來。
贏無命嗅到一陣幽香,他警惕地屏住呼吸。
根據(jù)聲動頻率分析著旁邊女人是否在呼吸。
蘇婧在這股幽香綻開時,并沒有止住呼吸,相反,氣息很平穩(wěn),仿佛心情很愉悅。
那戴著骷髏面具的人,指尖一松,把燃起的小火棍,扔進(jìn)火盆里。
兩壁相連的長距離線體土坑,直接燃了起來,火光直射進(jìn)贏無命的瞳孔里。
他的上下眼皮高速分離,使得黑色眼珠子比眼白小了很多。
蘇婧一回頭,險些被他這幅表情嚇?biāo)肋^去。
“在想什么?京德你,能不能正常一點(diǎn)?”蘇婧叉著腰,把后腰上的長鞭抽了出來,一圈又一圈地綁著贏無命的腕骨,“不管看到什么都跟著我往前走,你要是回頭,我們就出不去了!”
蘇婧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不是他認(rèn)識的京德。
之前…京德也是貌比潘安,可智商也不低啊。
這會遇到的人,就像個榆木疙瘩,柳居這個老狐貍是不是給她的情報出現(xiàn)問題了?
“額…好。”贏無命接受不了別人像牽狗一樣拽著自己,但眼下別無選擇。
看到男人厚薄適中的玫瑰紅唇說出這樣寵溺的話,蘇婧腦子里泛起粉色泡泡。
不管消息對不對,看男人的臉,蘇婧都鐵了心要嫁給他了。
“我們這個地牢構(gòu)造是U形的,兩段的結(jié)構(gòu)大同小異,必須一直往下走。”
黑云寨都是智商不高,滿嘴胡茬的糙漢子,能設(shè)計出來這樣高深的地牢,才怪了。
“是之前上山的風(fēng)水師傅給我們做的,說這樣的構(gòu)造能封諸神,斬萬魔,什么樣的妖魔鬼怪都能被封住。”蘇婧說得熱火朝天。
贏無命平淡地“哦”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小聲嘟囔,“這樣的神鬼說法,相信長生不老之術(shù)的柳居會相信,我贏無命不信…”
“不信也沒關(guān)系,等會別回頭哦。”蘇婧調(diào)皮地眨眨眼,加快步子。
贏無命也跟上。
腥臭味是第一感覺。
頭暈,贏無命壓下不適感,這種暈船的感覺讓他有種靈魂要被奪舍的痛苦。
“嘖,畜牲這幾天又在產(chǎn)卵了!”
“我這個小地牢可容不下你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孩子!”
蘇婧停下步子,呵斥著。
贏無命抬眼看去,魂直接就飄出來了。
“你是說……!”贏無命仰視著身高三米的巨殼蟲。
它的后背上有無數(shù)個眼綠色眼睛,蠕動的透明軀體在土坑里來回聳動,身下還壓著一個和它不相上下的同類。
蘇婧說他們在產(chǎn)卵。
這種體型的蟲子還會說話?贏無命捏了一下手心,刺激著新添的傷口,疼的嘴角聳拉著。
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手心和腿部骨頭關(guān)節(jié)處又在提醒他這是事實。
黑云寨躲回老窩那兩年,沒有歇著,是在飼養(yǎng)這些可怕的動物。
不斷地往前走。
“一個,二個……”
贏無命在心里默念,走到盡頭累積到了“十八。”
這十八個巨型怪物,比鬼神還可怕。
它們的觸角就能頂?shù)眠^軍隊里最彪悍的一個漢子,而且據(jù)贏無命觀察,這些怪物好像很聽蘇婧的話。
看向蘇婧的目光都是畏懼的。
贏無命看的心慌,垂眸望著女人的頭頂。
前面的路被一堵石墻堵死了,蘇婧就像沒有看到那個土墻直接走到墻前,鼻尖挨到土墻,才不情不愿地停下來。
贏無命在思索,以后,這場仗真的打起來,那些不先進(jìn)的大炮能不能轟得過這些強(qiáng)勁的敵獸。
“那群兵士被關(guān)在哪里了呀?是前面的嗎?”
蘇婧自問自答,手指曲起,在土墻上敲了敲。
“應(yīng)該是吧。”那堵墻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密不透風(fēng)地?fù)踉谀抢铩?/p>
蘇婧那氣勢就好像能推開一樣。
“總不能為這群畜生吃人肉吧?”
“白虎安排的,也有可能…”
蘇婧自問自答的,扒開那藤蔓,土墻中露出一個凹型,把手心貼了進(jìn)去。
贏無命全程不回復(fù)她的話。
沒有心情回復(fù)。
對上兵部侍郎都只有五成的勝算,那對上蘇婧的怪物兵團(tuán),他毫無勝算。
他來算計這個起義軍。
卻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最厲害不是柳居,也不是那橫空出世的起義軍,確是藏在深山中的蘇婧。
“砰。”蘇婧的手指頭彈在墻壁上,那扇墻立馬變成透明色的了,一下穿過墻。
贏無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沒有過去。
墻就像水結(jié)冰那樣,又變成石頭的。
“你傻了?”
蘇婧又一拳錘在墻面上。
泥土如破紙,碎成小塊。
的確,是傻眼了。
“過來。”蘇婧一下把他拉過來去。
毫無防備下,贏無命直接跌進(jìn)女人的懷里。
這簡直就像穿越了一樣,直接換了一個空間,普通的牢房,里面的犯人也很普通。
甚至有些面熟。
“皇…”小凳子趴在牢門上,伸出一只手呼喊。
贏無命眼神示意,才震懾住他一點(diǎn)點(diǎn)。
別別別,我不是你皇上。贏無命搖頭,小凳子長得很普通,跟著他爹,地位是在宮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打拼出來的。
比較會看眼色,比小德子強(qiáng),立馬改口道:
“兄弟,救我!”
“救救我們啊。”倒在地上半睡不醒的兄弟們似接受到信號的雷達(dá),扯著嗓子喊。
蘇婧被他們吵的腦殼疼,但也沒忘記此行的目的,揪著嘰喳聲最大的小凳子,問:“你們的皇帝是不是被殺了。”
小凳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用不高的學(xué)識編匯出能他聽懂的暗語:“兄…弟,今日天氣不錯,打草驚蛇之后,蛇出洞,家中長輩欲一叉子,斬蛇首。”
“秦皇叔說,得子…”
“已帶蘇小姐回家,一切安好。”
蘇婧聽不懂,直接拽著贏無命就走,大聲質(zhì)問:“白虎本來是想把你們這群人給畜生當(dāng)盤中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