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叫暮塵夜,身世錯綜復雜。把他關在地牢的時候,有好幾波人都來救過他。”
秦皇叔皺著眉,解釋。
這人對王朝簡直就是天大的麻煩,秦無命傻笑著拍手叫好,隨手拉起一個宦官的衣服,大喊道:“你去把大炮搬來,寡人倒要看看這群死囚犯能堅持多久。”
頭狼準則。
第一條。
心狠手辣,沒有感情。
“???”宦官也就吃驚了兩秒。
對上贏無命陰沉到要滴水的臉,立馬去機械房搬。
與此同時站在暮夜塵旁邊的人,耳朵一動,隔著數(shù)米將他的話盡收耳底。
“不好,狗皇帝準備炸我們。”
在這個活屠刑場上,有熟人聚在一起不撕殺也不奇怪,人活一輩子,總有比命更重要的東西。
可狗皇帝不肯放過他們,就是要碾平他們這股信念。
“炸?我們?”慕塵夜的臉上閃過無奈,“那我們分開走,都給我活著!”
“殿下,不要再堅持了。以我們幾人的功力,殺掉這場中其他死囚犯是輕而易舉的。”
“讓我們是不是先再為殿下做最后一件事吧!”
團團圍住暮塵夜的人影說起話來情緒波動大,胸口高速起伏著。
他們一起入獄,被分押在不同的牢房。將近三年沒有過任何交流。
這批死士對他仍舊忠心耿耿。
“我暮塵夜,如若活著出去定會讓那昏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指天為誓。
天空中黑云壓了過來,隨即而來的是翻滾的雷聲。
贏無命望著一下子暗下去的天空,展開雙臂,享受著風雨的包裹,“開始吧,哈哈哈。朕看你有多少能耐。”
贏無命喃喃道,座下眾人聽不見他的聲音。
滾滾雷聲蓋住贏無命的話,眾人只聽見他幾近癲狂的笑聲,起身,雙手攀著欄桿。
這個位置。
如同在欣賞池中撕咬的魚兒。
他們開始動手了。
樹林里瞬間血紅一片。
殘骸斷臂被堆在最中心的位置,似在朝贏無命炫耀。
“這個暮塵交果然身手不凡,他要是拿了榜首,那就麻煩了。”
北莽候啪地一聲。
大掌拍在臉上。
擦了把臉上的雨水。
認真地評價。
他旁邊的宦官,瞅著雙眼發(fā)直的贏無命,唇不動,咬著牙縫說:“北莽候完全可以放款心,誰不知道小皇帝最喜歡出爾反爾。”
“呵。”坐在最邊緣的兵部侍郎聽著他們的對話,冷嘲,“當著圣上的面,議論圣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仰頭將混著雨水的酒,喝完。
“哼,看兵部侍郎這吹鼻子瞪眼的模樣是想讓我等都知道你丟了勢在必得的虎符。心里難受?”北莽候也是奸臣,可被莽候的本質(zhì)是圖錢,不會過分到想要謀奪皇位。
兵部侍郎從牙縫里擠出句話:“你…”
斟酌片刻,到底沒有把話說完。
贏無命的注意力沒在他們身上,直勾勾地望著在林中奔跑的身影。
快速地掠奪。
男人強健的體魄,拽著敵方的身體,攔腰斬殺。
漂亮的回旋踢…
贏無命越看越喜歡,如果不是那群權臣的眼睛盯在他的身上,他原地喝彩。
短短幾刻,那支隊伍就把現(xiàn)場的囚犯,全絞殺完。
“殿下。”眾人齊聲,響徹云霄。
暮塵夜搖頭,酸澀的淚水占據(jù)他的眼眶,戰(zhàn)斗許久的他整個人都是緊繃狀態(tài),此刻雙唇顫抖:“不要,不要,我們一起出去殺了狗皇帝。”
全然沒有廝殺時的脆弱。
“殿下,好好活著。”最年長的囚犯擦著眼淚,用爭奪過來的匕首,刺進胸膛中。
其他囚犯紛紛效仿。
霎時,暮塵交感覺血腥味灌進口鼻中,雙腿軟綿綿地跪在地上,熱淚盈眶,“不要,小鐵頭,等等我。”
秦無命望著倒在血泊中的人,很想去攙扶。
他來到這里每一天的做夢都想收割到名貼身侍衛(wèi)。
耳朵里傳來刺疼的感覺,機械聲音在腦海里回撥:
「系統(tǒng)正在鏈接中…」
「擊殺小怪成功,恭喜秦無命獲得聽力十級?!?/p>
「系統(tǒng)正在為您按照,掉落的碎片?!?/p>
什么!?
我特!
“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這個小昏君也太壞了。”
“太血腥了。”
很快,離他很遠的討論聲壓進秦無命的耳朵里。
真的有聽力加持?!
雨水的咸味沖刷鮮紅的血液,秦無命捂著耳朵,雨滴落在水洼里的聲音是他平時聽起來的數(shù)倍大。
過度強的聲音抨擊著他的耳蝸,忽地眼前一黑,直接歪倒在地。
“來人?。?rdquo;
“皇上暈倒了,快來救駕。”
“我看就是那個妖人弄的,臣這就去叉死他。”北莽候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煞人的模樣看起來比暈倒的皇帝還委屈。
六千萬銀子沒了。
贏無命在一股股幽香中醒來。
“皇上,你醒了?”端著藥湯的女人鼻子一酸,柔軟的手指摁上他酸澀的太陽穴。
贏無命舒暢地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抓住美人的手,和其溫存,就聽到一聲吆喝:
“柳貴妃你讓開一點,讓我這個老匹夫來替皇上算算有什么邪祟鉆進他的身體里了。”
柳貴妃的眼中有萬般不舍,也只得迅速起身閃到一邊去,低眉順眼滴給那個老巫師讓步,委婉地說:“快快上前,皇上龍體重要。”
“對對對。”
“姐姐快下來吧,不要站在皇上面前惹眼了”
嬌俏的聲音在殿中回蕩,贏無命抬眼望去,一排排的俊俏女子,他的后宮佳麗三千怕是都來了。
“皇上這是有邪祟入體,活屠刑場今日血腥過多,數(shù)草民建議,皇上最好到圣誕都不能再殺生,以去除身上的邪邪祟。”
“不恕你直言,拉下去斬了吧!”贏無命扶著床板坐起來,活動著發(fā)酸的手腕。“朕,暈倒這件事,并非中邪。誰要是再敢亂言,就和他一樣的下場!”
完蛋了。
皇帝真的傻了,小皇帝說話都是吊兒郎當?shù)?,什么時候這么兇狠。
“那個頭狼呢!”贏無命瞪著北莽候。
在昏倒前他清楚地聽見北莽候說要教訓暮塵夜。
“什么頭狼?”北莽候摸不著頭腦。
“暮塵夜呢。”贏無命如鯁在喉。
他要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