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后往前翻看,果然,日記里面多次出現(xiàn)“額濟格”、“努爾哈赤”、“多爾袞”、“皇太極”等字眼,甚至還有“鰲拜”?
宋淼就在外屋打電話,借閱死者日記,肯定是不禮貌的,別說借閱,翻看都不合適,但我又想帶走這本日記。
靈機一動,我從大書架上抽了一本厚度相近的書,從宋磊書桌抽屜里找到一張白紙,折出一條,裁下,用雙面膠粘在了那本書的書脊上,又用碳素筆在上面寫了個“十”,然后塞進小書架中,魚目混珠,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只能偷一本,多了沒處放,我把宋磊的第十本日記藏進后腰,別在褲帶上,整理好外衣,踱步出了書房。
宋淼剛好打完了電話,我說時間太晚,就不多打擾了,和陳璐告辭離開。
出了宋磊家,二人還是之前的姿勢騎車,原路返回。
到了酒店,見我急匆匆要上樓,陳璐幽怨地問我:“這才見面多一會兒,你就不請我上去坐坐?”
我偷看日記心切,哪有這種心情,便裝作開玩笑道:“今天太晚了,上樓的話,我怕會忍不住欺負了你,就不給自己機會啦。”
“喲喲,我看你是金屋藏嬌吧?是不是那個挺大的女孩?之前在宋磊家我不好問,你跟她到底什么關系呀?”
陳璐不依不饒,我有點心煩,含混道:“她是我小姑的一個小學妹,碰巧認識罷了,我中午剛和她吃過飯。”
陳璐還是不信:“切,她肯定在你房間里等你呢!”
“真的沒有。”
“不行,我要上去看看!”陳璐壞笑道,說完就先行進了酒店。
沒辦法,我只能帶她上樓,進房間查看。
“看吧,真的沒人。”我說。
陳璐八卦之火熄滅,有些小失落,但她還是沒想走,坐在床邊,嘆了口氣。
“你怎么了?”我問。
“跟我大姨媽吵架了,要不你覺得我會這么晚出來見一個男生么?今晚我不想回她家了。”陳璐低聲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你去哪兒住???”我傻不拉幾地問。
陳璐抬頭,跟看神經(jīng)病似的看著我:“我都進你房間了,你非要把我趕出去嗎?這么對待老同學,你好意思啊你!”
“好吧,那你睡那張床。”我指了指窗邊,當時訂酒店訂的匆忙,沒訂到單人間,訂的是雙床的標準間。
陳璐抿嘴一笑:“這還差不多,我先去洗澡啦!”
等陳璐進了洗手間,我趕緊把日記拿出來,如饑似渴地翻看。
媽德,怪不得有十本,宋磊這家伙是不是以前寫過網(wǎng)絡小說?
寫的磨磨唧唧,又臭又長,明顯是在水文,我一口氣看了十多分鐘,竟只看完了兩天的日記內(nèi)容,還都和九仙洞沒啥關系,而是宋磊的生活瑣事。
陳璐只是簡單沖涼,很快水聲就停了,她只裹著一條浴巾出來,頭發(fā)上還在滴水。
“到你洗了。”她說。
“不急,我看會兒書。”我說,早就偽裝好了,用那本《滿文老檔》夾住了宋磊的日記。
“那我先睡了。”陳璐打了個哈欠,鉆進另外一張床的被窩里。
我怕她突然湊過來襲擊,索性去了洗手間,準備蹲在馬桶上繼續(xù)看書。
香噴噴的浴室,陳璐換下來的大小衣物以及襪子,都掛在毛巾架上,近在咫尺,搞得我有些心神不寧。
正猶豫要不要仔細看看,手機鈴聲響起,是我手機,在屋里,我出來準備接聽,卻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在陳璐的耳邊:“喂?我誰?我是乘風同學……哦,是你呀,我知道你,嗯,好,好的,我告訴他一聲。”
說完,陳璐掛了我的電話。
“誰啊?怎么了?”我問。
“沈星月,她說她到酒店樓下了,要上來找你。”陳璐一臉嫌棄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