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朝,圣德十八年間。
揚州城。
程家。
歷經(jīng)半年的內(nèi)訌,亂成一鍋粥的局勢,終于塵埃落定。
前院廂房中。
“啪!”
清脆的巴掌聲突然響起,打在方睿的臉上。
“你打我干什么!”
方睿猝不及防的被打醒,捂著火辣辣疼痛的臉龐,不明所以的愣住。
同時又被程心月的絕美容貌所吸引。
程心月十八九歲的模樣,生的明眸皓齒,嬌俏可人,簡直就長在方睿的審美上。
“方睿!我視你如命,二老待你不薄,你卻以怨報德,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會相中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程心月高舉著手掌,聲淚俱下的痛斥道。
她的聲音,將方睿拉回神來。
“我特么……穿越了??!”
“夏王朝,揚州程家贅婿……我穿越成個贅婿了!還是個被人利用的大傻叉!呃,好奇怪,這世界不是華夏古代,而是另一個平行位面!”
察覺到腦海中悄然浮現(xiàn)的陌生記憶,方睿意識到一個驚人的事實。
他穿越了!
當前所在的夏王朝,乃是中央帝國,國祚三百余年,起源是炎黃二帝,卻因為新任女帝的不作為,導致全國政治和經(jīng)濟處于低迷期。
而揚州程家,仿佛是大夏的縮影。
程家是揚州第一商賈世家,方睿正是程家的贅婿,雖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但寄人籬下的生活并不好。
半年前,長房的程一統(tǒng),也就是程家之主程永治的親哥,勾結(jié)贅婿方睿謀奪家產(chǎn),如今已經(jīng)得手。
堂堂揚州第一首富程永治,就這么被自家女婿和親哥害得傾家蕩產(chǎn),拖家?guī)Э诘谋粧叩爻鲩T,逐出揚州城,終身不可返回。
隨后程永治之女,也就是方睿的妻子程心月前來尋仇。
恰好方睿趕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穿越重生,面對著如此尷尬的局面。
“這哥們兒因為是贅婿總是遭人冷落,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就跟程一統(tǒng)勾結(jié),實則是助紂為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
“方睿啊方睿,你可真是個大聰明啊!”
“本來生活挺好,有個二歲的可愛女兒,老婆漂亮又賢惠,你偏偏自己作死!”
“話說,這個程一統(tǒng)真不是個好鳥兒,他剛奪得千萬家產(chǎn),徹底掌控程家,轉(zhuǎn)頭就卸磨殺……呃,就過河拆橋。”
“讓人把我軟禁,別說兌現(xiàn)當初許諾的好處了,能不能活著都是個大問題。”
“地獄難度開局,這誰能頂?shù)米?!搞不好會死人的啊?rdquo;
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方睿的心懸到嗓子眼。
他面臨的幾乎就是個非生即死的絕路,他老丈人程永治一家好歹能全身而退,可他后果堪憂。
“姓方的,此刻起,我與你恩斷義絕,不共戴天!”程心月怒極。
忽然又一巴掌打向方睿。
“啪!”
方睿眼疾手快,出手擋住,“有話好好說,別沖動??!我會奪回失去的一切,好歹給我點時間吧。”
說是這么說,其實方睿感到莫名的心虛。
全拜前身所賜,他罪孽深重,也影響到了方睿,面對程心月時,心里總是滿滿的負罪感。
“賤人,竟敢在程府鬧事!”
就在這時,兩個家丁沖了進來。
他們不由分說,將程心月抓住,強行拖開。
“程心月,我留你一命,你還膽敢來我府中放肆,找死不成!”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此人就是長房之主程一統(tǒng),程心月的大伯,跟前身方睿勾結(jié),陷害程永治傾家蕩產(chǎn)的主謀。
“你的府中?程一統(tǒng),你好恬不知恥!”程心月咬牙切齒道。
程一統(tǒng)冷笑道:“念在你我有那么點血脈親情的份上,我才不跟你計較的,你再敢不知死活,信不信我把你賣到青樓,讓你生不如死!滾吧,小賤人。”
說話間,他沖著那倆家丁一招手。
后者會意,立馬押著程心月離開,將她轟出程府。
看著自家娘子被趕走,方睿自身難保,也顧不得她,開口道:“程一統(tǒng),既然你的目標已經(jīng)達成,就沒必要趕盡殺絕了吧。”
“你還有臉給自己開脫,真是可笑!”程一統(tǒng)滿臉不屑。
“買賣不成仁義在,你適可而止吧,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嘛。”
方睿硬著頭皮道,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
眼下局勢微妙,程一統(tǒng)得位不正,急需穩(wěn)住大局,絕不會節(jié)外生枝,所以他絕不會為了消除方睿和程心月這種可有可無的隱患,沾染上人命官司。
程一統(tǒng)冷笑道:“哼,不用你說,程府也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不過呢,你得凈身出戶。來人吶,把他身上值錢的物件都給取下來。”
“是!”
兩個家丁應聲而動,對方睿上下其手。
玉佩、扳指、項墜,甚至連幾顆銀扣子和發(fā)冠都沒放過,搞得他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忍了!”方睿憤怒地暗想。
見他狼狽不堪的模樣,程一統(tǒng)不禁面露譏笑,“我說了,要讓他凈身出戶!”
“明白,明白!”
兩個家丁點頭哈腰,繼續(xù)對方睿動手。
一轉(zhuǎn)眼,他的錦緞外衣也被扒下來,僅留下單薄的內(nèi)衫。
真·凈身出戶!
“剛穿越就遭受這待遇,奇恥大辱??!”方睿臉色鐵青,卻不得不忍辱負重。
“你們代我送姑爺一程。”
程一統(tǒng)隨口說了句。
“是!”
那倆家丁冷笑著,沖過去押著方睿就走,最后將他連拖帶拽的弄出去,粗暴的丟到程府大門外的街道上。
堂堂金陵城第一首富的姑爺,竟淪落到這般境地,狼狽的如同喪家之犬。
大群路人湊過來圍觀。
置身于大型社死現(xiàn)場,方睿頓感無地自容。
一個狼狽且落寞的身影走在街邊。
“我不能當一輩子的孬種,得想個辦法翻身,好歹是研究生畢業(yè),憑我的智慧和學識,想在這世界干出點成績并不難。”
“倒是苦了我那個小娘子了。”
“而我作為上門女婿,沒什么地位可言,一旦出現(xiàn)嚴重問題,就會面臨被休的風險。”
“比如現(xiàn)在,娘子她肯定不止是把我休掉那么簡單。”
“萬一告到官府,我吃不了兜著走!”
“唉,有這么個把柄在她手里,可不好處理,看來我得抓緊想辦法緩和一下跟她的關(guān)系。”
方睿邊走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