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平毅也疑惑的看著陳天。
“陳大夫,您是不是聞錯了?可能涼一涼就好了。”
陳天笑著接過小護(hù)士手里的藥,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藥方?jīng)]有錯。”
中年大夫明顯松了口氣。
廖平毅也長舒了口氣,可是陳天下句話讓兩人重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但是有一味藥加了量,而且翻了倍。”
廖平毅看向中年大夫。
“到底怎么回事兒?誰讓你私自加藥的?加了什么藥?”
中年大夫臉色大變,嘴上卻依舊在抵賴。
“廖院長,我在中藥部也很久了,我怎么能私自加藥呢?藥方可是您千叮嚀萬囑咐的,就是借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私自更改藥方啊。”
陳天鄙夷的看著中年大夫,眼睛瞥向托盤里的藥罐。
如果沒有這個,或許調(diào)查還真的會麻煩很多,但是現(xiàn)在可就人贓俱獲了。
“熬藥可是你全程都在監(jiān)制?”
中年大夫,已經(jīng)明白了陳天的意思。
現(xiàn)在不用多說,只需把藥罐里的藥渣全都倒出來,即可真相大白,到時候根本不用特別專業(yè)的人進(jìn)行化驗。
連中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都能看出多了什么藥。
撲通……
中年大夫直接跪下了。
“廖院長,這……不是我的主意啊。”
廖平毅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張生,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謀財害命?”
就在中年大夫臉色死灰不停求饒的時候,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搞什么呢?搞什么呢?不知道這是我爹的病房嗎?大吼大叫什么?”
中年大夫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看向門口。
“陸總,您可來了。”
陸征河冷哼一聲。
“我來了?我不來你們是不是打算把我爹吵死?這就是你們醫(yī)院的醫(yī)療水平?這就是你們的素質(zhì)?”
這一刻陸雪全明白了。
看著自己二叔,陸雪氣的渾身顫抖。
“二叔,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讓他私自更改藥方,是不是想害死爺爺?”
陸征河鄙夷道:“喲……侄女兒,你這大帽子扣的我都快站不住了,不就是加了點人參嗎?爹他現(xiàn)在急需恢復(fù),我讓人加點兒人參體現(xiàn)一下我的孝心怎么了?害死我爹?我看你是不想你爺爺早點醒過來,好讓大哥把持公司吧?”
陸征河反咬一口,陸雪氣的說不出話來。
陳天伸手握住陸雪的手腕。
一股溫暖的感覺從手腕散開,渾身冰涼的感覺頓時消失了。
陳天不理會陸征河,反而滿臉玩味的看著中年大夫。
“這位胖先生不懂可以原諒,你能被廖院長親自指派熬藥,不會也不懂吧?”
陸雪剛要開口,只感覺手腕上一緊,到嘴邊兒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廖平毅冷哼一聲,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張生,顯然他也明白,陸家的事兒不能摻和。
一旦摻和陸家的事兒,那只會讓事情越來越亂,畢竟陸家自己都解決不了的麻煩,憑他和陳天兩個外人,是絕對梳理不清的。
而他們要做的只是把更改藥方的兇手抓出來,杜絕下次即可。
張生怕了。
“廖院長,不是我不懂,是……”
“嗯?張大夫,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如果你錯了你承認(rèn)就是了,我可沒逼過你啊,而且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我問你這樣做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你說只會加快恢復(fù)的。”
一方面是自己的前途,另外一方面是五百萬。
五百萬換自己的前途,這也太廉價了。
只要自己能夠繼續(xù)待在醫(yī)院里,幾十年之后,必定是名利雙收。
可是一旦承認(rèn)下來……
可是不承認(rèn),陸征河會放過自己嗎?
這一刻張生感覺腦袋都快炸了。
“陸總,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陸征河笑了。
“放心好了,人哪有不犯錯的?知錯能改還是好大夫,這里不要你了,有的是天地供你發(fā)展。”
就這樣看著兩人當(dāng)面串口供,陳天笑著看向陸雪。
如果陸雪這個陸家人都不說話的話,那他也沒必要繼續(xù)追究了。
陸雪深吸一口氣。
“二叔,你……”
張生咬牙道:“是我學(xué)藝不精,錯改了藥方,求廖院長責(zé)罰。”
廖平毅嘆了口氣。
“剛才我是想給你一次機(jī)會的,但是你放棄了,既然如此,我會徹查整個過程,我現(xiàn)在宣布,暫時撤去你中醫(yī)部主任的職務(wù),你有意見嗎?”
張生和陸征河離開后,廖平毅不敢再大意。
“請陳大夫放心,今后陸老的藥,我會親自監(jiān)督熬制,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次發(fā)生,我保證。”
“你應(yīng)該和陸雪保證,而不是我,好了,既然今天的任務(wù)完成了,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說完陳天直接離開了病房。
陸雪交代廖平毅和護(hù)工保護(hù)好陸勛,急忙追了出去。
醫(yī)院門口,陳天正在等出租車。
一輛法拉利停在了陳天面前。
“陳天,我能送你回家嗎?”
知道陸雪這是有話要和自己講,陳天拉開車門上了車。
頂棚關(guān)閉,給兩人制造了私人空間。
“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還讓你看到了家族里不愉快的一面兒。”
“可以理解,大家族嘛,恐怕不止陸征河一個人這么想吧?我勸你們還是多加看護(hù)的好。”
陸雪點了點頭。
“我一直想找個人傾訴,你能做我的聽眾嗎?”
似乎是怕陳天不同意,陸雪急忙補(bǔ)充。
“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可以商量的人了,我真心的希望有個朋友給我一些意見。”
后視鏡中,陸雪飄過來的眼神,楚楚可憐。
“我可以做一個聽眾,但是意見不見的會有,畢竟我可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
“謝謝你……那我們靠邊兒停車?”
“可以。”
陸雪把車停在路邊兒,沒有熄火。
深吸一口氣,似乎在醞釀情緒。
一開口就把陳天的好奇心吊上來了。
“其實爺爺想把公司交到我的手里……”
“交到你的手里?”
就算陳天對陸家不了解,也知道這中間怕是隔著不少人,不說胖子陸征河,就算是陸雪的爹恐怕也不及贊同這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