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目光從監(jiān)控顯示器上傳到會議室。
會議室里,高叔正和李元安面紅耳赤的爭吵著,杯子都差點甩到對方臉上。
“不能測,憑什么搞特殊?”
“憑什么?憑他昨天殺死了A級詭異蟲母!”
“是不是他殺的還不知道呢,搞不好是小曦春心萌動把好處推給了這小子!”
“你摸摸自己良心,小曦有這能耐?”
李元安氣的胡子都快豎了起來:“我堅決不同意重測!自古以來多靈能的強者只有一位,那位因為強行運行多靈能,四十歲就離開了人世,你瞅那小子有一點他的渾然正氣在身上嗎?”
“若不是......他怎么會靈能失控而死。”
說著,李元安眼睛都紅了。
為首的楊昌運揉了揉被吵得頭痛的腦袋,嘆了一口氣。
“將沈長官的測試器送過去吧。”
李元安吃驚的轉(zhuǎn)過頭:“真的重測?”
沈長官正是多靈能的那位,因為沒有機器能夠測試,國家專門為他研發(fā)的機器。
在他逝世后,那機器便塵封在倉庫中。
楊昌運看著屏幕上堅定的眼神,“萬一呢......萬一又是像他一般的人才呢?”
“李元安同志,你不可否認有這種可能性。”
操場上,沈煜堅定的看著李元安,烈陽高懸在他的頭頂,卻沒有留下一絲汗水。
沒一會兒,李元安回過來了神,看著一動不動的沈煜,眼神無奈。
“重測吧。”
說罷,只見獨眼男人以手為刃,隔開了空氣,從里面拖出錚亮的機器。
足足有兩米高的機器干干凈凈,上面甚至沒有多少刮痕。
李元安心酸的看著那臺機器,自己每逢三日就去擦拭,生怕會落下一絲蜘蛛網(wǎng)。他曾經(jīng)可是自己最驕傲的學生。
沈煜向機器走去,背后的戲謔聲不斷。
哪怕是和他并肩作戰(zhàn)的楊曦,也沒有抱很大的希望。
她比一股腦喊自己老大最牛掰的張大寶不同,她了解靈能太多太多。
楊曦替他打開了門,不忍的看著沈煜,說道:“你忍著點。”
沈煜剛有些疑惑,就感到一陣眩暈。
只見四肢處出現(xiàn)一圈機械繩索,將他的身子固定在冰涼的墻體。
右側(cè)屏幕處彈出一根長長的銀針,針頭滴落下一絲黃色藥水,蜿蜒著沖他的胸口扎去。
一陣劇痛從胸膛蔓延到四肢,那根銀針直直的穿過肋骨中間隔膜。
痛楚像扎破的氣泡,緩慢的一遍遍碾壓著他的痛覺。
沈煜緊緊咬著牙,眼睛赤紅,汗水順著眉毛流下,流到模糊的眼睛。
楊曦嘴唇輕顫,看著儀器上的數(shù)值。
她喃喃自語道:“14C等,50D等......”
只見第一條數(shù)值停止,數(shù)值一路飆升,停在了A與S之間,瞬間熄屏。
楊曦欣喜的轉(zhuǎn)頭:“雙系雙A!完全體黑影和半完全體的靈控!”
這是壞了?
沈煜看著突然跟故障了一樣的儀器,看著銀針停留在胸口沒有抽走,忍不住哭喪著臉。
什么不靠譜的東西??!
只見一道白色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熟練的伸手拔出銀針,將一片藥膏貼在了沈煜胸膛。
只覺一股清涼從胸膛傳來,痛楚瞬間消失。沈煜吃驚的看著眼前的李元安,剛剛他還對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李元安嘆了一口氣,目光復(fù)雜:“痛嗎?”
沈煜警惕的穿上了外套,老實的點頭:“痛。”
頓了頓,補充道:“很痛。你們儀器應(yīng)該改進一下,像我這樣堅強的人很少。”
李元安像是沒聽到后面的一句話,眼眶泛紅,喃喃道:“很痛啊......”
會議室里格外安靜。
李元安站起了身,聲音顫抖:“楊長官,老身先走了。”
得到應(yīng)允后,現(xiàn)場的李元安瞬間消失不見。
氣氛一下變得格外沉重。
獨眼男人看著這一幕,低聲道:“你們明天去舊教學樓集合,早晨7點,不準遲到。”
說罷,便隔開空氣,帶著那能生物鏈接的女孩消失。
倆人一走,楊曦眉飛色舞的沖了過來,狠狠地拍了一下沈煜肩膀:“厲害呀!要知道歷史上多系靈能者只有一位!”
“你別打壞了我們老大!”張大寶擠了過來。
楊曦酸溜溜的說道:“怕是你要得到重點培養(yǎng)了。”
沈煜沉思了一會兒,莫名其妙感覺剛剛李老頭他們的行為很怪,問道:“那個多系有幾個?”
楊曦眼球一轉(zhuǎn),思索了一陣,語氣中帶著遺憾:“不清楚,好像記錄里只寫過那位英雄其中四個系。”
“英雄?”
“對,一次與高級詭異戰(zhàn)斗時,那位消耗太多靈能,靈能紊亂去世了。”
沈煜嘴角一抽,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怪不得老頭兒的臉色如此悲痛,分明是在看又一英年早逝的娃啊!
看來多系靈能很危險啊......得虧自己靈能來源是那個黑影??磥硪院箬坭剿荒苌倭恕?/p>
剩下的人羨慕的看著沈煜。
“A級啊,還是雙系。”
“聽到那小女孩說的沒,多系歷史上只有一個,還是一位英雄!”
“可我聽說在學校里他一直被排擠針對啊,是誰來著?”
“不就是和他一樣靈能的那個,叫啥來著,一直針對人家人才。”
一陣陣的討論聲傳入面色陰沉那人的耳朵里,并沒有刻意壓低的聲音里滿是看戲。
看著歡騰的三人,盧沉下嘴唇快要咬出血來。
有沈煜的完全體黑影在前,自己的不完全體像是一個笑話。
在學校成績要壓自己一分,在靈能測試也要壓自己一頭!
沈煜察覺到盧沉毒蛇般的目光,抬頭挑釁的揚了揚眉。
盧沉面色蒼白,身后的劉奇也沉默著。
“恭喜啊。”他走到沈煜身邊,嘴角一咧,比哭還難看。
沈煜看著盧沉扭曲的臉,眼中的笑意散去,認真的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我不會拆穿你,你若覺得活在我的陰影下很快樂,那你繼續(xù)。”
“只不過,怕是我的東西你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