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初雪肩膀上那條七彩翎羽顯露在兩人面前時,兩人全都懵了。
“他在等的人是我?”
“我在等的人是她?”
這是兩人心中同時發(fā)出的疑問,張初雪呆呆的看著周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至于周安,在經(jīng)過了短暫的愣神之后,一把抓住了張初雪的肩頭,然后朝自己的手心吐了口唾沫,開始瘋狂的搓著那條七彩翎羽。
“你這伎倆,我都不知道對付了多少個人了。”
“不過不得不說,你這條七彩翎羽是我見過最像的,老張頭兒還真是下血本兒?。?rdquo;
周安這么說,張初雪根本不會相信,因為他的眼中那抹瘋狂的神色,是怎么也掩蓋不住,在那抹瘋狂中還夾雜著無盡的歡喜。
就像是等待了多年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那樣。
“你干什么!”
“你搓疼我了!”
張初雪奮力的掙脫了周安鉗著她的手,她的整個肩膀被周安搓的一片通紅,但那條七彩翎羽就好像從她的體內(nèi)長出來的一般,反倒是變的越來越清晰。
在房間里來回的踱著步子,周安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恐怕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他等這條七彩翎羽等了多少年。
在整個大夏,甚至在全球,知道周安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但每個知道他身份的人全都是那種富可敵國亦或者權(quán)傾天下的大人物。
周安,是一名轉(zhuǎn)壽人!
顧名思義,就是能把別人剩下的壽元轉(zhuǎn)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當然,這是需要有前提的,那就是犧牲壽命的那人必須要是心甘情愿,不能是被人威脅著才要把自己的壽命轉(zhuǎn)移給別人。
有人會不怕死嗎?
沒有!
每個人都嫌棄自己活的時間不夠長,又怎么會心甘情愿把自己剩下的壽命給了別人。
原本這就是一件極其難做到的事情,而周安,又在這之上加了屬于他自己的兩條規(guī)矩。
一、必須要是你的至親才可以。
二、每個人最多只能被轉(zhuǎn)移三次壽命。
用周安的話來說,你得到了一樣東西,就必須要失去一樣東西,這樣才是平衡,如果只獲得不失去,那這個世界就要亂套了。
只是,即便是這樣,這些規(guī)矩也被張仲山那個老狐貍找到了類似于BUG一樣的漏洞。
這老張頭已經(jīng)被轉(zhuǎn)過三次壽命,除了第一次之外,剩下的兩次全都是找的張家的孩童,還都是他自己的孩子。
到現(xiàn)在為止,老張頭已經(jīng)活了將近三百歲,至于他周安活了多長時間,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些知道他身份的巨擘,全都把他叫做了小神仙。
可周安也有自己的煩惱,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誰,只知道自己名叫周安,但自己從哪兒來,做轉(zhuǎn)壽人的目的是什么,他通通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自己經(jīng)常會做一個夢,在夢里,一直都有一個聲音在回蕩,只要他能遇到身上有著一條七彩翎羽的人,他就可以解脫,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來歷,同時也會知道,自己做了這么多事情,到底是為什么。
在看到張初雪身上的七彩翎羽后,初時的那種興奮已經(jīng)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惶恐不安。
如果就這么一直糊涂的走下去,那周安也不是不能接受,可當真相就擺在你面前,只要你去翻動就能知道答案時,他又開始變的不安了起來。
沒有理會在屋里同樣愣神的張初雪,周安坐在自己店鋪門前的臺階上,點燃了一根煙。
“喂,老張頭兒。”
電話的那頭,張仲山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但他似乎知道周安會打電話過來似的,在第一時間便接起了電話。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張初雪是我要找的人。”
每一個周安幫著轉(zhuǎn)過壽命的人,他都會告訴他們,讓他們幫自己留意身上有七彩翎羽的人,只要遇到了,一定要第一時間把人給送過來。
他張仲山不可能是剛知道這件事。
話筒里,傳來了張仲山虛弱的笑聲,他的確早就知道這件事,甚至他曾經(jīng)還動過心思,用張初雪來威脅周安,讓他一直為自己轉(zhuǎn)壽。
可一想到周安的手段,張仲山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并且,張初雪是他的孫女,并不是那些帶有明確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轉(zhuǎn)壽而生的孩子,他不忍用自己的孫女做籌碼。
聽著張仲山有氣無力的笑聲,周安便知道,他已經(jīng)是彌留之際了。
“老張頭兒,你讓我多等了二十多年,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去掘你的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