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
楊云正在家中,悠閑的靠在藤椅上,他的身旁坐著一位十四五歲的書童。
“小牧,新書還沒來,給我隨便讀一本好了。”楊云對劉牧說道,語氣有些期待。
像楊云這樣的書蟲,一天不看書,就心癢難耐。
盡管他現(xiàn)在眼瞎了,沒法看書,但還可以聽書??!
所以他花錢雇了這個書童,給自己念書,同時也順帶照顧自己。
聽到招呼后,劉牧立馬從一旁桌子上,隨手拿起一本書,搖頭晃腦的念起來。
“可是人的靈魂一旦飛出牙縫,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
“正如樹葉的枯榮,人類的世代也是如此。秋風將樹葉吹落到地上,春天來臨,林中又會萌發(fā),長出新的綠葉,人類也是一代出生,一代凋零。”
劉牧不帶任何感情的念著書上的文字,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書里講的是些什么意思。
念完后,他再次看了看書名,《荷馬史詩》,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書《浮士德》、《偽君子》……
劉牧眼中神色不解,盡管他經常給楊云念,可這些書,全是他完全讀不懂的。
這些書,其實是系統(tǒng)獎勵給楊云的。
楊云綁定的這個講課系統(tǒng)極其隱蔽,并不會直接提示楊云獲得什么獎勵。
就比如之前,楊云講大明國運,來聽課的眾人都被他的觀點震住了,心悅誠服。
因此,楊云想要看《烏合之眾》和《文明的進程》,系統(tǒng)便借助驛站,送到他手里。
可是,楊云并不知道系統(tǒng)的存在,也不知道這些是系統(tǒng)獎勵。
一切都在系統(tǒng)的掌控下,發(fā)生的神不知鬼不覺,楊云一直都以為是劉驛丞從外面買回來的。
并且,體貼的系統(tǒng)還讓進入到這個世界的所有現(xiàn)代書籍,全都自動轉化為明朝人能看得懂的文字,加上又都是白話文,明朝人原本就認識。
所以,劉牧念出來毫無問題,只是,想讀懂就難了。
可是,楊云卻聽得如癡如醉,如同癡迷在書海世界中的書蟲一樣。
這些書,是他一直隨身攜帶,也跟著他一起來到杏花村。
閑來無事時,聽一段書,這滋味,就像是酒仙品嘗到了絕世佳釀,畫圣獲得一副珍貴墨寶一樣讓楊云感到滿足。
……
第二天,杏花村。
天還沒亮,從各家各戶中走出了不少人。
這些人全是朝中的一品大員,昨夜不少人在村中留宿。
一人睡眼惺忪的正打著哈欠,旁邊傳來一人戲謔的聲音,“喲,原來王大人,昨日也沒走???看樣子,沒睡好啊。”
聞言,這人揉了揉眼,看過去。
“李大人!”
“昨日你也不知道給我留個位置,害的我只能站在老后面,楊先生說的,我有些都沒聽清,今天我可要先去占個好位置。”
王大人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就在兩人拌嘴時,突然有人大喊一聲,“楊先生早啊,真期待您今天的講課!”
王大人也湊上前說道,“沒錯,能再次聽到先生開講,真是我們的福氣!”
聽到后,楊云只是笑著點頭,“客氣了,今日是大明國運第二講,我們一起去教室吧。”
楊云只道是今天又來了許多村民聽課,內心有些興奮,覺得自己講課受到歡迎,很有成就感。
同時,他也深感村民太愚昧,這些常識性知識,全然不知,自己必須要做好科普工作,發(fā)揮出自己的作用。
聽到后,大家都恭敬的跟在楊云身后,朝教室走去。
可是,楊云不知道的是,跟在自己身后的這些人,可全是些身居高位的大明朝臣。
誰也想不到,這些人,全都紆尊降貴,蜷縮在村民家中湊合了一夜。
只為今日占到個好座位,能近距離聆聽到楊云的曠世之論。
……
教室里。
此時,朱元璋帶著一眾皇子,以及親近的重臣,已經恭候多時了。
一見到楊云出現(xiàn),朱元璋就熱情的打招呼。
“楊先生早!”
隨后,一眾皇子,也跟著打招呼。
楊云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笑著點頭回應,接著就緩步走到前方,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稀?/p>
而跟隨楊云身后的朝臣,都非常安靜的向朱元璋下跪行禮,并未出聲。
朱元璋隨意的擺擺手,就不再搭理他們。
“好了,今天的課正式開始。”
這時,楊云開口道。
眾人立馬坐下,豎起耳朵聽著。
楊云開門見山的問道,“大家今天來,是不是都想知道,為什么歷史上,一般對朱元璋都是稱贊有加,可我卻說他是庸君?”
眾人不敢接話,連眼神都不敢亂瞟,生怕被安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見沒人回答,楊云倒也不驚訝。
畢竟,村民對歷史的了解肯定不會很深刻。
于是,他繼續(xù)說:“我覺得,等大家聽我說完,自然會明白的。”
楊云覺得,年紀大的村民或許不一定能理解,但是,年紀小的,自己有義務要他們了解。
只有知道歷史,才能知道未來。
楊云留下來的愿望,就是希望,教導好村民的孩子。
其實,從歷史中,可以學會很多為人處世的方法。
此時,再次聽到“庸君”這個詞,朱元璋的臉色并不好看,但他一直強壓著怒火。
朱元璋可不是個昏君,不接受諫言。
他今天就是想聽聽看,自己怎么就成了個庸君?
在他看來,這庸君比昏君更可恨!
這庸君是什么,庸碌無為?
脾氣火爆的朱棣,這時也忍不住,質問道,“先生,您都說了,一般對大家都是稱贊有加,可您卻這樣評論,明顯與主流不符!”
朱元璋立馬扭頭瞪了他一眼。
原本還想繼續(xù)說話的朱棣,只得住嘴。
其實,不光是他,所有皇子,此時臉上都神色氣憤。
身為人子的他們,怎么能允許別人在自己面前,詆毀自己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