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多少?”拜靈堂內(nèi),一名男子用極其懶散的聲音對祁焓問到,看起來應(yīng)該是哪個倒霉的宗門弟子被長老抓來當(dāng)苦力了。
“天陰境二重。”祁焓應(yīng)了一聲,這個月忙著陪慕幽,修煉的時間也被他大幅度的縮短,再加上境界越到后,突破就越難,就算是功法再強悍,天賦再好,修為的增長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顯然那個弟子并不想管這些,他一只手搭在桌上拖著腮,另一只手朝著身側(cè)揮了揮,說話的時候也不忘打個哈欠。“左邊委托欄第二排,選好了過來登記。”
祁焓點了下頭,然后馬不停蹄的往那邊趕。
“第二排——”他嘴巴嘟囔著,清澈的在由紫檀木磨成的委托欄上飛速掃過,恰好不好,第二排上就只剩下一個委托了。
沒辦法,祁焓只好苦笑著將那塊刻著委托的木牌從委托欄上摘了下來。
“我接這個,幫我登機。”
祁焓再次走到那名弟子面前,將木牌放在了桌上。
突然的聲音響動還將他嚇得不輕,他一臉幽怨的接過木牌看了一會兒,隨后拿出一竹筒問過祁焓的名字后寫在了上面。
“登記好了,快走快走,別打擾爺睡覺——”
——
拜靈堂外,祁焓拿著委托牌,目光定格在上面,細(xì)細(xì)一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眼底里透露的那抹震驚之色。
剛才在里面因為只有這一個委托,所以他看都沒看就接了,現(xiàn)在他才清楚的見著木牌上刻著的幾個大字——討伐邪修?。?!
上次遇見邪修都差點喪了命,這次居然又要去?!雖然第一次沒什么人知道,但這也——
“怎么?怕了?”正當(dāng)祁焓煩躁時,他的腦海突然冒出小紅的聲音。
倒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關(guān)鍵是,我也是邪修啊。
在他神識里的小紅自然明白他的想法,“行了,要去就快點兒,有危險的時候還有我呢。”說完,小紅的聲音在祁焓的腦海里沉了下去。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這樣想著,祁焓便使出飛劍,飛走了。
于是祁焓御劍飛了近半個時辰,按木牌上的話,他從宗門大門一直往東南飛,來到了一個靠山的村落。
村落背靠著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周圍幾乎被蔥綠的樹叢以及林木所包圍,唯有幾片面積不大的荒廢土地,之前應(yīng)該是用來種菜的,可現(xiàn)在里面長滿了雜草,要是再過一段時間,這里也就該變回叢林了。
祁焓從飛劍上跳了下來,整理了下途中被風(fēng)吹亂的衣衫,重重地嘆出一口氣,是飛劍用的太多了嗎,新鮮感已經(jīng)完全沒記有了,相反的,甚至是感到無聊。
“哇~哥哥你會飛耶~”不知什么時候,一個小女孩跑到了祁焓身后,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你是神仙嗎?”
那小女孩看著只有四五歲的樣子,直勾勾地盯著祁焓的大眼睛里覆著只屬于孩童的天真無邪,她扎著兩個小辮,稚嫩的臉上有些污垢,身上穿著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
“嗯?小朋友,你住在這兒?”祁焓蹲下身帶著笑意地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另一只手指著不遠(yuǎn)處的村莊。
女孩點著頭,萌萌的大眼睛閃出金光。“嗯!神仙哥哥你是來教訓(xùn)壞人的嗎?爸爸媽媽說村子里有壞人——”
祁焓依舊笑著。“能先帶我去剪輯那你的爸爸媽媽嗎?”
小孩兒總是好動的,聽到祁焓這么說,一眨眼的功夫,小女孩兒就已經(jīng)蹦跶到村莊門口去了。“神仙哥哥走這邊?。?!”
祁焓看著小女孩應(yīng)了一聲“來了。”
跨過了村門,里面的場景不由得讓他吃了一驚,這個村莊道路上壓根就沒什么人,不知是躲在那些連房頂都破了幾個大洞的木屋里,還是什么。這條通向村莊內(nèi)部的小道格外的窄,雜草之類的與外面的荒地相差無異。
祁焓忽然感覺到有很多的視線正緊緊盯著他,都是從哪些破房子里面投出來的。
“果然都在家里躲著啊~”祁焓也不感到奇怪,畢竟有邪修,他們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
“爸爸媽媽?。?!我回來啦?。?!”幾分鐘后,小女孩兒帶著祁焓到其中的一間破房子里面,她門也沒敲,進(jìn)了門就大聲喊著,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
這樣一喊,屋子里立馬就有了動靜,雜亂的腳步聲充斥了整個屋子,在這采光不好的房間里還挺嚇人的。
“二丫?。?!”一聲叫喊傳來過后,一名女子率先沖了出來,緊隨其后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她倆大概就是女孩兒的父母了。
這對夫妻的面貌看上去有些不太好,黑眼圈很重,皺紋爬滿了整張臉,身體也比較瘦弱,透過衣服上的破洞,能清晰的看到一副皮包骨的模樣,憔悴疲憊的樣子仿佛最是都會倒下去。
“二丫!!”女子半跪在女孩的面前,一雙只剩白骨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她,著急的樣子都快要哭出來了,“不都和你說過不要到外面去嗎?!你怎么還——”
婦人的聲音帶著些責(zé)備的語氣,不過二丫似乎沒有聽出來,于是她一臉興奮地指著祁焓。
“媽媽你看,我把神仙哥哥帶回來啦?。?!”
怎知那婦人和男子見了祁焓都愣神呆立在原地,跟著了魔似的。
“那個,你們好——”祁焓見他們遲遲沒有開口說話,興許自己先開口就能打破些尷尬呢。
但似乎是沒有什么用,他倆還是緊緊盯著他,二丫看了看她的父母,又望了望祁焓,一頓猶豫之下,她還是決定將目光落在了祁焓的身上。
這種場面祁焓可受不了,就算過了一年多他還是不能獨自承受別人一言不發(fā)的目光,所以他瞬間就變成了受驚的鳥兒,夾著腦袋往外面趕。
“上仙您可救救我們吧?。。?rdquo;
祁焓半只腳還沒跨出大門,便聽見身后“碰”的一聲響動,是那對夫婦跪在地上發(fā)出來的。
“誒?你們——”這可就真的讓祁焓無話可說了,這家人怎么就一驚一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