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見狀,不由心下大喜。
終于見到林城吃癟了,尤其還是在這般眾目睽睽之下。
他迅速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抓拍下他丑陋的瞬間。
但他才剛剛摸出手機(jī),都還沒來得及解鎖屏保呢,就忽然聽見一聲壓抑、痛苦的悶哼。
等到他轉(zhuǎn)過頭時,正好看見了鄭蓉雙手捂著心口,面目猙獰的不斷往外嘔血!
“蓉兒你怎么樣了?你可千萬不要嚇唬爸爸啊蓉兒……蓉兒?”
不管鄭千石怎么呼喚,躺在病床上的鄭蓉都沒有再做出任何回應(yīng)。
她渾身僵硬,好似沒有了任何的生命體征。
與此同時,一旁的各種儀器也開始嘀嘀作響,其中由以心率和血壓的機(jī)器最為顯著。
兩條原本應(yīng)該不斷跳動的線,此時竟然都化作了直線,沒有了任何的波瀾!
鄭蓉,性命危在旦夕了!
這突如其來的重大變故,讓現(xiàn)場所有人徹底驚呆了!
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急救醫(yī)生馬上領(lǐng)著護(hù)士沖了進(jìn)來,一邊注射腎上腺素,一邊進(jìn)行心肺復(fù)蘇!
但是,即便是心臟起搏器,也只是短暫讓她的心跳恢復(fù)了幾秒鐘而已。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尤其先前那些名醫(yī)教授們,此時更是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神醫(yī)汪顯的身上。
汪顯的心中一片慌亂,尤其當(dāng)這些事情居然全被林城給說中后,而對方還是首富鄭千石的寶貝女兒,他心中的慌亂就更濃了。
好在這個時候,李茂情急之下,指著林城高聲怒罵了起來。
“林城,是你!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干的好事!”
“你剛才說了那么歹毒的話,把鄭小姐氣得口吐鮮血了……汪顯,我說的對不對?”
李茂都已經(jīng)把話喂到嘴邊了,汪顯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原本鄭小姐都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的,都是你,你這個心腸歹毒的混賬!故意說那些誅心的話去激鄭小姐生氣!”
“現(xiàn)在好了!她渾身的經(jīng)脈逆流,血?dú)夥?,被你活活給氣死了!”
“不錯!”
李茂趁熱打鐵,“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鄭先生!既然這一切禍端都是由林城所引起的,那就讓他血債血償,以命抵命!”
汪顯心里微一咯噔,隨即也附和了起來。
“沒錯,冤有頭債有主,種什么因結(jié)什么果。既然這件事情是因林城而起,理所當(dāng)然由他來承擔(dān)后果!”
很好!
這樣一來的話,就把自己從方才的醫(yī)療事故中徹底摘了出來。
至于林城是生是死,這跟他汪顯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汪顯悄悄地看了李茂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感激的神色。
因?yàn)閻叟萑肓藰O端危險的境地,睿智鎮(zhèn)定如鄭千石也免不了心中震蕩不安。
聽了李茂和汪顯的話之后,他頓時瞪大了雙眼,只一個箭步便沖到了林城的身前。
按他的脾氣而言,他是真恨不得將林城碎尸萬段!
“他媽的,老子也是豬油蒙了心,當(dāng)初怎么就聽信了別人的話,真把你這個混賬玩意兒當(dāng)成了神醫(yī)。”
“小雜碎,我的寶貝女兒,要是有個什么閃失。你,還有你老婆一家,就等著全部陪葬吧!”
“我要把你們所有人,都碎尸萬段了之后,丟到北江里喂魚!”
說完,氣急敗壞的鄭千石,便抓著林城的手腕,惡狠狠地說道。
“特么的,老子先斷你一條手臂!”
說著,他便從腰上抽出把做工精致的短刀,朝著林城的手臂狠狠地砍了下去。
王柔徹底傻眼了!
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實(shí)在是太快了,讓她的腦袋根本來不及想出任何行之有效的對策!
即便她不忍看林城就此成為殘廢,但她卻悲哀地發(fā)現(xiàn),在這種絕對的實(shí)力面前,自己就像是螞蟻一樣,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
王麗也瞪圓了雙眸,緊張的捂住了小嘴。
心臟砰砰跳,王麗心思電閃。
她一直在等林城亮底牌,誰知道自始至終也沒看到。
難道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巧合?
林城還是那個毫無本事的廢婿?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林城這樣口嗨,又沒背景,又不懂醫(yī)術(shù),真的慘了啊……
林城可不知道自己老婆和小姨子怎么想的,此刻面不改色,語氣淡漠:“你若是不想你女兒起死回生的話,大可砍了我的手。”
短刀,在距離林城手臂僅有幾毫米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鄭千石瞪大了雙眼看著林城,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出撒謊的意味來。
但他失敗了。
林城的目光清澈如水,坦坦蕩蕩,根本沒有任何欺騙和隱瞞。
“你說什么?”
“你聽清楚了的。”
林城語氣淡然,“我從不說第二遍。”
“你!”
鄭千石怒意又起來了。
眾人也被林城這態(tài)度氣得不輕。
“依我看,你就是在垂死掙扎而已,我告訴你林城,你別想耍什么花招!”
李茂聲色俱厲地說道。
“沒錯,鄭小姐現(xiàn)在命懸一線,你當(dāng)真以為你是大羅神仙,能夠逆生死、肉白骨?”
神醫(yī)汪顯更是說得一針見血,其言誅心。
“你要是膽敢有任何肆意妄為的舉動,我必然會第一時間弄死你!”
他彈了彈手中的銀針,威脅道:“別以為我的銀針就只是拿來治病救人的,要?dú)⒛氵@樣的敗類,也同樣有效!”
聽到了李茂和汪顯的話,鄭千石的內(nèi)心,不由又開始泛起了絲絲猶豫。
是事情想,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么?
而就在這個時候,負(fù)責(zé)對鄭蓉進(jìn)行搶救的醫(yī)生,忽然結(jié)束了心肺復(fù)蘇,甚至連心臟起搏器都撤下來了。
他滿頭大汗地跑到了鄭千石的面前,急迫地說道:“鄭先生!所有的常規(guī)手段我們已經(jīng)試過了,沒有任何效果!”
“如果這位先生真有什么辦法的話,請務(wù)必要抓緊時間!患者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
鄭千石一咬牙。
行,那就賭了!
雖然,他對林城并不抱有太大信心。但是現(xiàn)在,他就像是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走投無路,僅剩下最后一枚籌碼,只能拼死一搏,向死而生了!
鄭千石死死盯著林城,咬著后牙槽一字一頓地說道——
“盡你所能,救我女兒!”
“救活了,我鄭千石欠你一條命!”
“救不活,你全家老小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