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奕手中佩刀擲出,瞬間穿透了逃跑宮女的心臟位置!
宮女身體猛然一頓,她痙攣著,張大嘴巴卻叫不出聲來。旁邊跑過的太監(jiān)嚇得一哆嗦,剛要驚叫出口,突然被一只有力大手捂住了口鼻。
下一瞬間,一把佩刀穿透了他的身體,他喘得如一個破風箱,身體劇烈痙攣。
百里奕一松手,兩具尸體同時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一如兩人,根本沒有喊叫的機會,被龍虎衛(wèi)抹殺干凈。
劉傑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一股鮮血蜿蜒著,流到了他的腳下。他掃了一眼,無聲一笑。
方云海雙腿發(fā)軟,他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死死掐住自己的身體,以免暈厥過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這一份膽量都沒有,那就沒有資格站在漢帝身邊!
劉傑看向殿內(nèi),趙太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殿門口,她發(fā)出一聲尖叫:
“傑???劉傑!你在做什么???”
她又受到了新的刺激,終于無法承受,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咚一聲摔在地上。
然而她的宮人都死了,沒人過去扶她。
劉傑無動于衷的看著地上趙太后:
“方云海,將她送回景合殿,沒有朕的命令,她不準出來。景合殿所有宮人,全部更換,其親手侍奉過太后的,全部處死。”
方云海的腿還在抖,卻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回答:
“是,陛下。”
這還只是一個血腥的開始,深宮的血雨腥風,來得令人猝手不及!
劉傑不再看一眼面前的場景,他轉(zhuǎn)身下了殿前的臺階,朝不遠處的偏殿走去。
第二日,陽光早早灑向大地。
深宮一往如初,沒有一點奇怪的風聲吹過。只是各宮嬪妃被告知,這幾日太后抱恙,不必請安。
劉傑坐上朝堂的龍椅,沒有任何情緒的掃過眾大臣。
對于昨晚深宮之事,他們依舊一無所知。
趙忠德還未上朝,官復原職的尚書監(jiān)正朱海瑞穿了以前的官服,站在了以前的位置,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的新管家想給他連夜趕制一聲新官服,被他拒絕了。
漢帝今非昔比,其能力和心思,有了帝王真正的威嚴。況大漢危機四伏,他又怎么能做一身喜氣洋洋的新官服,刺陛下的眼睛呢?
果然,劉傑很滿意他的低調(diào)。
因趙太后的事,他的心情很不爽,一大早被一宮人拉痛了頭發(fā),便動了怒氣。
宮人倒是受了罰,再無伺候他的可能,可他的心情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眾臣都是人精,很快嗅聞到漢帝今日不同的情緒,一時鴉雀無聲,不敢隨意開口。
劉傑目光落在趙忠德的位置,手握龍椅扶手,不悅:
“一個尚書省的尚書令,幾日都不上朝,成何體統(tǒng)???”
趙忠德的兒子趙任禮只得硬著頭皮上言:
“陛下,趙大人因罰刑之事,被禁足于家中,也是無奈之事!”
劉傑目光落到他身上,趙任禮不覺繃緊了神經(jīng)。
“尚書省政務如山,他要禁足,難不成整個大漢都要等著他不成?!讓他暫時在家歇著吧,尚書仆射升為尚書令,仆射一職待定。”
趙任禮心急如焚,急忙躬身繼續(xù)說道:
“陛下,家父明日就能早朝!”
劉傑冷笑問道:
“他罰星可過了?近來戰(zhàn)事連連,昨日又沒了容貴人,朕看他就是罰星!”
趙任禮心中一嘆,看來,漢帝是執(zhí)意對他們趙家出手了。
他垂著頭拱著手,用寬大的袖子遮住目光內(nèi)的寒意:
“陛下恕罪,微臣今日回去,一定再焚香念經(jīng),祈罰星早日過去。”
他退回了原位,劉傑瞧了他一眼。
趙家的禍心他又怎么不知道!
史書記載,趙恒手握三軍,與朝堂的趙忠德內(nèi)呼外應,毒殺劉傑,扶幼帝上位。幼帝上位也不過一年,就三下皇詔禪讓皇位給趙恒。
他們?yōu)槭裁匆獨埽?/p>
因為劉傑十七歲了,有自己的頭腦,想反抗,不愿意做傀儡。
他雖懦弱,卻不愚蠢!
趙恒擔心再任由劉傑成長下去,將來不好控制,便急急忙忙殺了劉傑推幼帝上位。
幼帝七歲,隨便他們怎么擺弄!
劉傑以指撫觸龍頭,心中冷笑。別看趙任禮現(xiàn)在讓步了,可趙家真正的行動恐怕即將開始!
他也要在趙家兵變之間,至少保住漢朝的基本存在。
劉傑目光落到并兵部尚書李青身上,淡淡出聲:
“李卿。”
李青心中隱隱有朝堂風云起的感覺,他邁出列,拱手應聲。
“稍后你將三品以上的武官卷宗、現(xiàn)有戰(zhàn)馬、兵器、戰(zhàn)車等資料,整理了給朕呈上。”
調(diào)集閱覽兵部資料???
群中立即嗅聞到其中重大政治變化,不禁露出驚異,互相疑往。
趙任禮與自家黨羽一看,而后心如擂鼓。
漢帝想做什么?!
既然動了兵部,那么,下一個自然是戶部。
戶部專管糧草,可是局勢變化的重中之重。
果不其然,劉傑下一刻就點到了戶部尚書董建的頭上:
“董卿,戶部軍餉現(xiàn)在情況如何?”
董建看了趙任禮一眼,趙任禮動了下右手小指,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以防漢帝有變,若有變,就逼宮毒殺漢帝!
董建還未答話,額頭就出了層細汗。
他是從讀書世家出身,自幼讀的便是三綱五常、勤政為民、忠君忠國。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做個好臣子,可是先帝驟然駕崩,劉傑繼位。劉傑性軟,又如何守得住大漢搖搖欲墜的江山?
他猶豫之中,被趙家人威誘并施,上了賊船。
朱海瑞曾意味深長的警告他,遠離趙家人,而今晚矣。
董建拱手道:
“陛下,上次刑部已經(jīng)查過戶部,其鎮(zhèn)西軍去年超額的軍餉,實屬正常。去年春上雨水多,在前往云州剿匪時,損失二十萬石。再加上平時的正常損耗、沿途有贈災民以及趙國兵敗之事,所以沒有虧空。”
劉傑聞言,靜默了片刻,突然笑起來。
這笑聲里帶著森冷,讓董建為之一顫。
劉傑一連說了幾個好,他站起來,在丹陛之上負手踱步。
片刻之后,劉傑目光如刀,盯住上次查戶部的周成章身上:
“你呢?你覺得鎮(zhèn)西軍軍餉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