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做到,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您要堅持住啊,車一到我馬上送您去醫(yī)院”
劉大爺輕輕搖搖頭說:“天命如此,不必太在意,我也是大意了,玩了一輩子鷹,最后被鷹啄了眼,要是我?guī)е一锸聝阂膊粫荒墙┦瑐?,算了,天命如此?rdquo;
劉大爺說完這句話,眼神開始渙散,呼吸漸漸變的微弱,我紅著雙眼,沒有再說話,我知道劉大爺?shù)纳呀?jīng)走到了終點。
在劉大爺緩緩閉上雙眼的時候,我無比的自責(zé)和內(nèi)疚,我后悔打開那口棺材,要是我們沒有打開那口棺材,劉大爺不會死。
“劉大爺,劉大爺。”
終于我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歇斯底里的哭喊著。
我癱坐在床前,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抱頭抽泣,我萬分悔恨,要是不打開那棺材,劉大爺怎么會死。
等我稍微冷靜了下來,我掏出手機把胖子喊了回來,胖子聽到劉大爺斷氣了,也非常的悔恨。
我把劉大爺放平在床上,拿著毛巾把他嘴角的血跡仔細的擦干凈,給他蓋上被子,又拿了張白紙蓋在臉上。
做好這些,就在我打掃床前血跡的時候,劉三兒來了,他沖到屋里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場景,也就明白人已經(jīng)走了。
他站在那里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里掏了根煙點上,又遞給了我一根,我本來不抽煙的,但此時我還真的需要一根煙。
我坐在門檻上,默默的抽著手里的煙,屋里的燈光把我影子拉的老長。
劉三兒慢慢湊了過來坐在我身邊,他拍拍我肩膀后問我什么情況。
我楞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給他說了今晚發(fā)生的事兒,劉三兒和我是從小長大的,關(guān)系也比較鐵,所以我才給他說了實話,當(dāng)我說到那僵尸的時候,劉三兒滿臉的驚訝和不信,但他卻沒有反駁我。
他知道我的為人,不會瞎編亂造個故事出來,更不會拿劉大爺?shù)乃纴碚f事兒,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來他在強迫自己相信我所說的。
“三兒,這事兒,我也就給你說了,你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別人不信還算好的,要是信了造成大家恐慌就不好了。”
“喜子哥,你不說我也懂,劉大爺無兒無女,對我們這些后輩兒都很好,現(xiàn)在走了,我們送他最后一程吧。”
三兒是個很講義氣和情義的一個人,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喜歡和他做哥們兒。
我拍拍三兒的大腿說道;“劉大爺?shù)暮笫聝海X我出了,就是要麻煩你出點兒力氣了。”
“沒問題,我們還是接劉大爺回村吧,這大山里可張羅不開啊。”
當(dāng)晚,我們就把劉大爺接回了他家,開始準備喪事兒。
接下來三天,我和胖子還有三兒一起把劉大爺后事兒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處理了,村里人都說我講究,對劉大爺這么好,辦的這么體面。
對于村民們的贊美,我沒有一絲高興,對于劉大爺?shù)乃?,他們不知?nèi)情,而我卻一直耿耿于懷,不能釋然。
不少人問劉大爺怎么突然說走就走了,我們也只好說是突發(fā)疾病,劉大爺無兒無女也就沒人追究。
第四天,我睡到中午才起來,這幾天沒睡覺,人感覺都開始飄了,連續(xù)睡了十幾個小時總算緩了口氣。
我想起了劉大爺交代的事兒,我得趕緊去蓮花鎮(zhèn)白馬山,去找那個叫李鳳嬌的人。
至于這事兒,我沒喊胖子一起,因為山里的豬要有人照料,再說這事兒也不用太多人。
蓮花鎮(zhèn)離我們這邊有五六十公里,騎摩托車也就兩個小時,可一到鎮(zhèn)上一問白馬山,出乎預(yù)料的是從鎮(zhèn)里到白馬山還要兩小時。
他們告訴我說白馬山村是他們鎮(zhèn)上最高的一個村,沿著山路一直往上爬就到了。
既然是拜訪別人,自然不能空著手去,于是在商店買了些副食水果。
按當(dāng)?shù)厝苏f的,沿著山路一直往上爬,一路打聽,終于在山頂看到一個小村子。
雖然一路都是上坡路,但到了山頂卻平整的很,除了高了點兒,在這里生活到是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在村口有兩顆很大的槐樹,現(xiàn)在正是槐樹開花的季節(jié),微風(fēng)輕拂,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
進了村子,迎面就遇見一位提著籃子的阿婆,她用毛巾包著頭,身形有些佝僂,我看不清她的臉。
我停車問道:“阿婆,向您打聽個人唄。”
阿婆沒有搭理我,只是停下腳步微微抬起頭看向我,我見此情形我以為阿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于是又大聲說了一遍。
可阿婆好像還是沒聽見一樣,呆呆的望著我,我身高一米八,我們都看不到對方的臉,于是我在她面前蹲下。
就在我蹲下,看清了毛巾下的臉,我瞬間呆住了,只見這阿婆臉色烏青,雙眼透著淡淡的綠光,接著她干枯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那模樣格外的滲人。
等我反應(yīng)過來,驚恐萬分的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腳死命的亂蹬,想和她拉開距離。
“啊巴,啊巴。”
就在這時這阿婆突然開口了,雙手還一邊比劃著。
這時我才明白,這阿婆是個啞巴,難怪沒聽到我說話。
冷靜下來的我和阿婆做了幾個我自己都不懂的手勢后,騎上車繼續(xù)往村里走。
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我嘲笑自己傻,這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
轉(zhuǎn)念一想也許經(jīng)歷了前幾天的事,我有些過于敏感了吧。
到了一處掛著紅旗的房子前,有個面包車停在門口,幾個村民在賣山貨,我走上前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當(dāng)我問起李鳳嬌住哪里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留著山羊胡子的大叔,用冰冷的語氣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兒么?”
我聽了一愣,我什么時候找他了,李鳳嬌這名字一聽怎么都是個女的,怎么和他扯不上關(guān)系吧。
難道他就是李鳳嬌的男人?
我剛想確認一下他和李鳳嬌的關(guān)系,而這時一個少婦飛奔而來,撲到那大叔的面前,一邊哭一邊大喊:“李師傅,快救救我的兒子,我兒子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