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鬧得動靜很大,估計一棟樓都能聽到了,但是卻沒有人出來制止。
就連隔壁的唐流,這個時候也裝死狗,像是沒聽到外面的動靜似的。
剛開始的時候,僅僅是有人在敲我的房門,但是到了后面,那動靜簡直就像是在拆砸房門了。
我焦急的給唐流打電話,想問問對策,但是胖子的手機始終打不通。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多鐘,還不到十二點。
我硬著頭皮抓起一瓶血漆,點燃了一根青色蠟燭,熟悉的刺鼻的異香從點燃的青色蠟燭上傳來,我心中的緊張驚懼也莫名的減輕了一些。
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門前的時候,外面的鬧騰動靜突兀的停歇下來了,從貓眼往外看,走廊黑漆漆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我拉開了房門,手持點燃的蠟燭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向外面的走廊。
“砰~”
隨著一聲悶響,旁邊504房門狠狠的關(guān)上了,微弱幽綠的燭火照亮了走廊數(shù)米的范圍,這樣的燭火雖然詭異,但是卻給我一種莫名心安的感覺。
而正當(dāng)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眼角余光瞥到了504房門口上面天花板上。
那里有個人!
準確的說,是個穿著碎花裙的丑陋小丫頭,大概四五歲的年齡,頭發(fā)稀疏發(fā)黃看起來有點營養(yǎng)不良。她宛若壁虎似的貼在天花板上,一只手里還拎著一個丑陋滿是補丁的布娃娃,正瞪大了一雙眼睛滿是好奇的看著我,似乎因為我手中點燃青色蠟燭的緣故不敢靠近似的。
我的心這一刻差點蹦出了嗓子眼,全身僵硬不敢動彈了。
那丑陋的黃毛丫頭沖著我嘿嘿一笑,露出了滿口層次不齊的尖牙,細密交錯的尖牙在燭火的照耀下隱隱反光,更是讓我感到心悸發(fā)毛。
我以為我會做出一些應(yīng)激的反應(yīng),比如會按照爺爺信中交待的那些手段,以青色蠟燭和手中的血漆對付這個丑陋的鬼丫頭。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在這個時候鬼使神差的發(fā)了一句牢騷。
“大晚上的瞎鬧騰什么呢?還讓不讓人休息了?有沒有公德心?人家明天還要上班呢!”
聽完我的話之后,那個貼在天花板上的丑陋鬼丫頭愣住了,看向我的眼神中閃過了些許的茫然之色。
而我說完這話之后,也有點傻了,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有底氣說出這番話的。
就在此時,更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那個丑陋的鬼丫頭竟然沿著天花板爬了下來,似乎有些委屈的看了我一眼之后,直接拉開了504的房門鉆了進去。
我關(guān)上房門之后,靠在房門上大喘氣,手腳都有點哆嗦了。
他娘的,好刺激啊!
雖然嚇得不輕,但是我此時的心中還有些許的激動亢奮,那丑陋的鬼丫頭似乎有點怕我手中的青色蠟燭和血漆瓶子,如此一來,在這古怪的公寓樓里我也算是有點底氣了。
穩(wěn)定了情緒之后,我洗漱一番,看了一眼臥室的那口青色棺材,心中糾結(jié),最終還是無奈的躺進了那口棺材里睡覺休息。
雖然挺抗拒的,但是之前我莫名的從棺材里醒來就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就算我想在客廳里睡,估摸著到時候還得莫名奇妙的進棺材里,既然如此還費那事干啥,直接躺棺材里就是了。
這口青色棺材似乎有助眠的功效,我剛躺進去之后,腦子里上一秒亂糟糟的想著今晚發(fā)生的事情,下一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之中。
我做了一個很古怪的夢,夢中的我從棺材里起身,穿好了那件染血的壽衣之后,像是貍貓般從臥室的窗戶處竄了出去。
夢中的我,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隔壁唐流的房間,唐流似乎剛洗好澡,正穿著大褲衩坐在臥室的床上。
此時的唐流,給人的感覺有點怪怪的。
那張原本有點憨態(tài)可掬的胖臉上,此時出現(xiàn)了陰鷙神色,正在擺弄著床上的那些漆黑的棺材釘。那些棺材釘,是之前在我們村里從江長海等人的尸體上取下來的,我本以為這些東西他已經(jīng)扔掉了,沒想到他還留著。
我眼睜睜的看著唐流撿起那些漆黑的棺材釘,一根根的拍進了自己的肩頭雙腿胸腹等位置,那些棺材釘透體而入后,唐流身上沒有絲毫的鮮血流淌出來,反而在他的身上出現(xiàn)了一道道黑色的宛若毛細血管的紋路,正在朝著他全身蔓延。
而唐流的那張胖臉上,此時露出了些許痛苦之色,不過更多的則是亢奮激動,像是痛并快樂著,很是瘋狂的模樣。
就在此時,唐流像是有所察覺似的,猛地朝著我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手中的幾根漆黑的棺材釘猛地拋過來。而我的身體則是怪異的扭動幾下避開了那幾根棺材釘,瞬間離開了他的房間。
唐流很怪異,但是夢中的我并沒有絲毫的詫異,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似的,從唐流的房間離開之后,唐流似乎也沒有察覺到我,并沒有追出來。
呼吸間的時間后,夢中的我出現(xiàn)在了504房間里。
黑漆漆的房間里,夢中的我能夠清晰的看到房間里的一切,看到了亂糟糟的房間里有個壯碩的家伙正在拿著滴血的菜刀一刀刀的劈砍著一個丑陋的小丫頭。
那個小丫頭哭喊著,四肢被不斷的肢解又重新的愈合,她沒有閃避那染血的菜刀,始終緊緊抱著那只臟兮兮的布娃娃,似乎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會被砍死,只求那個壯漢不要傷害到她的布娃娃。
“大哥哥,救救我!”
這個時候,那個丑陋的丫頭像是看到了我的存在,對我哭喊著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