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走后,房間里只剩下唐蕓與蕭明義二人。
唐蕓看著陷入沉睡的蕭明義,心中倒是輕松了許多,臉上帶著笑意柔聲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不告而別的人。”
但是在輕松的同時不免有些后怕,若是今天沒有碰見魔尊,那肖公子豈不是不僅命沒了,連名聲都要落下個刁民的稱呼。
其實唐蕓的擔心完全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今天這一切說白了都是蕭明義自己造成的,誰讓他忘了婚禮這么重要的事情。
“少夫人,老夫可以進來嗎?”門外響起劉老的聲音。
“劉老快快請進,劉老是來看肖公子的?”小菊將門打開,唐蕓問道。
“是啊,老夫來看看少爺傷勢。”劉老笑著,走到唐蕓床前看了看蕭明義的傷勢。
只是看了幾眼,便對蕭明義的傷勢了若指掌。
劉老上前,將蕭明義一根肋骨正好,然后綁上夾板。
蕭明義肋骨是被萬澤那一掌打斷了,但他受傷后,第一時間做了處理,很難發(fā)現(xiàn)肋骨處有傷,從這里便能看出劉老的醫(yī)術(shù)在何等境界。
“少夫人,少爺這些傷大多都是皮外傷,唯一重一點的傷,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一會兒讓下人照這個藥方,煎些湯藥便好。”劉老將一個藥方遞給唐蕓,這就是很普通一個藥方,幫助病人恢復的。
“劉老,蕭公子何時能醒來?”
“這說不好,少爺失血過多,現(xiàn)在是身體的自我保護,快則三天,慢則七天。”劉老說道。
他知道蕭明義是提前將自己那枚丹藥的剩余藥性強行逼出,減少藥后的副作用,但這個不能和唐蕓說,只好扯了一個失血過多的理由。
“小菊,你還不回去休息嗎?”唐蕓看守在一旁的小菊問道。
這丫頭從看見蕭明義開始就在那里抹眼淚,現(xiàn)在是寸步不離的守在蕭明義身旁。
“小姐,我想守著姑爺,若是我之前就守著姑爺,姑爺肯定不會被人抓走,也不會耽誤和小姐的婚禮,更不會受這么重的傷,還被那些人罵是刁民。”小菊哽咽道。
“你這小丫頭,連休息都休息不好,還怎么守著姑爺?放心啦,有我守著姑爺呢。”唐蕓笑道。
“嗯,那好吧。”小菊想了想還是回去休息了。
唐蕓看向有些失落的小菊背影,又看了看蕭明義,她也不知道自己對蕭明義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反正就是見不到他就不舒服,見到了心情便好了。
看著蕭明義那俊美的臉龐,唐蕓輕掐了一把,有些嗔怒道:“你這還坐在輪椅呢,若是不坐輪椅,那豈不是每個女子都要為你傾心了。”
“好像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不簡單的夫君啊。”唐蕓心想著。
……
“尊上,尊上?”先前那個素衣女子的聲音在蕭明義耳邊響起。
蕭明義納悶她怎么來了,睜開眼睛正想調(diào)笑她兩句,但眼前的情景不是在唐府,而是自己的蕭王府,只不過自己的視角更像是躺在地上看。
“我怎么回這了?”蕭明義更疑惑了。
“尊上,屬下從十歲就跟了你,已經(jīng)跟了十四年了,這些倒是一直有一個遺憾,不過現(xiàn)在說出來就更遺憾了,屬下先走一步。”素衣女子笑著向外沖去。
蕭王府外很快便響起打斗聲,但蕭明義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知完全沒了,除了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蕭明義現(xiàn)在還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
很快大批的士兵從蕭王府各處走進來,為首的將領(lǐng)的槍尖上挑著素衣女子的人頭,但看穿著認不出他們是哪方勢力的軍隊。
“本王要殺了你們!”蕭明義瞬間暴怒,但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四肢都被釘死在地上。
緊接著又有一道身影站在蕭明義身前,此人一身重甲,手持長槍,身上的鎧甲都被鮮血染紅了,上面有著自己的血,也有些敵人的血。
那人回過頭蹲在蕭明義身前,蕭明義看清了此人的臉,唐蕓。
“夫君,蕓兒先走一步了,這輩子蕓兒遇見你是最大的幸運。”唐蕓輕輕撫了撫蕭明義的臉頰。
“蕓兒,別去,本王有暗衛(wèi),有親兵,還有三十萬玄甲騎,定能踏平這些人。”蕭明義說道。
唐蕓搖了搖頭,笑著起身,與眾軍士對峙。
“哈哈,蕭王,你還指望你的手下?他們早就死了,至于玄甲騎?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被真武帝國踩死了,一向無敵的蕭王,今天居然要靠自己的女人保護了。”為首的將領(lǐng)嘲諷道。
唐蕓提槍沖向軍士,但很快,一股溫熱的感覺從蕭明義臉上傳出。
“蕓兒!”蕭明義大喊,拼命掙扎著將釘住自己四肢的束縛撕開,掙扎著將唐蕓的頭抱在自己的懷里,唐蕓雙眼中閃爍著恐懼,蕭明義怔住了,這分明是活人才該有的眼神。
“肖公子,肖公子?”唐蕓試探的叫聲將蕭明義拉回了現(xiàn)實。
“是夢嗎?”剛才的場景太過真實了,蕭明義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肖公子,你沒事吧?”唐蕓再次的問道。
蕭明義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唐蕓,手里拿著一塊手帕,正擔憂的看著自己。
蕭明義坐起身一把將唐蕓抱在懷里。
唐蕓任其抱著,并且嘴里不斷柔聲安慰著蕭明義,“沒事了,沒事了,已經(jīng)安全了。”
剛才的蕭明義可是把唐蕓嚇得不輕,正在給蕭明義用溫水擦臉,看到他突然醒了,唐蕓本來還很高興,正要上前詢問。
但蕭明義用特別悲傷的眼神看著自己,粗暴的將手臂上纏著的繃帶扯斷,然后怒視著前方,那眼神唐蕓只在唐君昊那里看見過,充滿了戾氣,仿佛是剛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蕭明義漸漸從剛才的夢里走出來,將唐蕓從懷里放出。
“肖公子是做噩夢了嗎?”唐蕓問道,畢竟剛剛受到虐殺,會有這種夢也不奇怪。
蕭明義點點頭。
“你已經(jīng)昏迷三天了,若不是劉老多次說沒事,我真的去把那神醫(yī)請來了。”唐蕓笑道,蕭明義醒了,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好。
“這些天辛苦你了。”蕭明義開口說道。
“公子能說話?”唐蕓震驚道。
“能,之前是你覺得我不能說話,加上我之前身體不適,也就不說話了。”蕭明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