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中的黃鼠狼并未有半點痛苦之色,相反還有點享受的模樣。
火焰不僅僅燒去它身上的毛發(fā),將它的獸身也一并燒去。
火焰熄滅后,一個身穿暗黃色長袍中年婦女模樣的大媽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中年婦女畏手畏腳的看著我,微微行禮小聲說道:“黃白月,見過恩人。”
曾經(jīng)聽爺爺說講過,這畜生成精想要修成野仙,需要有道行的人金口冊封,給予姓名,方能助其脫離獸骨,化為人形。
爺爺說他這輩子啥事情都干過,就是還沒給誰冊封過。
我這回去要和爺爺說了,那他還不得崇拜死。
回過思緒,我打量了一眼黃白月,微微點頭說道:“明日此時,谷雨會三叩六拜接你回家,一旦過門,你就是他家的保家仙了,要盡責。”
“黃白月明白。”她停頓片刻,微微側(cè)首看向石碑另一端:“我那三名苦命的孩兒如何?”
“不用你提醒,我會安頓好他們。”
說完我便走到石碑邊上,單手挪起石碑一絲絲,快速將那三只小黃鼠狼的尸體給抽了出來。
我脫下衣服,將它們?nèi)咝∈w包裹好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墳山。
黃白月并未跟上,她只是在我轉(zhuǎn)身那一刻跪在地上,眺望著我,直到看不見我的背影。
回到谷爺爺家中后,我為三只小黃鼠狼的尸體尋得一處好地方。
我揮舞著鋤頭,在雞窩里挖了個坑,將它們?nèi)齻€埋在了里面。
做完這一切,我收了法壇,順便洗了個碗,然后找了張椅子坐下后伏在桌上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不過我睡的并不太舒服,脖子有些痛。
午時過后,谷爺爺一家三人回來了。
此時的谷雨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元氣,雖然臉色還不太好看,但也能自由行走。
劉翠嫂子還特意從鎮(zhèn)子上買了些菜,回來就開火做飯,廚房里飄出來的香氣可算是饞死我了。
“姜淮?事情解決了?”谷爺爺滿臉擔憂的問著我:“有沒有啥困難?要不要問問你爺爺?”
我嘿嘿一笑:“谷爺爺,您放心吧,事情不僅僅圓滿解決了,我還給家里請了個保家仙。”
“哦?真的假的?”
谷雨可能不知道保家仙是什么,但是谷爺爺和我爺爺一起走南闖北,對于保家仙還是略有耳聞。
谷爺爺開口問道:“可咱們這是南方?南方也有嗎?”
我點點頭說道:“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開始有了。”
我知道谷爺爺好奇,索性在吃飯的時候,我將昨晚發(fā)生的事情盡數(shù)告知了谷家人,特意說明了谷雨和黃白月身上的因果。
聽完這一切,谷爺爺突然起身用筷子打在谷雨頭上:“你個兔崽子,都跟你說多少回了,少喝酒少喝酒!你看看自己造的孽!這要是沒有姜淮在,那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還得去墳頭給你上香!”
谷雨捂著腦袋,滿臉委屈的樣子。
我連忙幫著谷雨大哥說道:“谷爺爺,好啦,這也不能怪谷雨大哥,一切皆有因果注定。”
谷爺爺氣呼呼的坐下:“我告訴你,今天要不是看在姜淮的份上,我揍死你!”
我哈哈一笑,劉翠嫂子趕緊讓我們吃菜。
谷雨大哥開始打死也不敢再去一趟墳山上的白色石碑處,還是谷爺爺舉著棍子逼著他答應的。
交代好一切,吃完飯后我去了一趟鎮(zhèn)子,在鎮(zhèn)上的殯葬店里買了四塊牌位。
不得不說,這鎮(zhèn)子上賣的東西質(zhì)量還沒有我們家的好,可價格卻要貴上一倍。
回到谷爺爺家中后,我用刀在其中一塊上刻了黃白月的名字,然后用朱砂描了一遍。
靈位做好了,我又拿出一張黃紙,寫上今天的日子,我用陽血代替黃白月簽了名字,讓谷雨也在上面簽了個名字和自己的生辰八字后。
我將黃紙燒成灰燼,用紙灰將那牌位涂抹了一遍。
完事后我叮囑谷雨晚上一定要三叩六拜,一下不能少,到了白石碑之后,只有看見牌位上的紙灰變干凈,才可以回來。
牌位上的紙灰變干凈,等于是黃白月接受了谷雨,那么回來的時候用跑的都不成問題。
我和谷爺爺還有劉翠一直等到凌晨一點多才給谷雨等回來。
谷雨的額頭上都是鮮血,那是磕頭磕的,身上也是慘兮兮的。
不過他手中捧著黃白月的牌位,那可是真干凈。
牌位落地,香火升起,這件事情,才算是圓滿。
第二天我上車的時候,谷爺爺和劉翠嫂子說啥都要讓我?guī)芍淮簌Z。
我本來是不想帶的,可我擰不過他們,只能一手拎著一直大鵝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的時候我將一個裝有幾千塊錢的信封留在了他們家,當做是我買大鵝和讓他們?nèi)ユ?zhèn)上住賓館的錢。
“爺爺!我回來了!”
回到店里,店里大門開著的,我喊了兩聲,可是沒人搭理我。
朝里走了走,我就聽見一陣狂點鼠標的聲音?
這老頭?點鼠標練手術?
“爺爺?你點什么呢?你不是不愛玩電腦嗎?你別一下給我鼠標點壞了。”
爺爺一抬頭,看見我的那一刻,他手中點鼠標的速度更快了。
當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電腦屏幕啥界面都沒,但是他滿臉通紅,一副做了壞事被人發(fā)現(xiàn)的模樣。
“爺爺,我?guī)Я藘芍淮簌Z,你想怎么吃?”
爺爺卻白了我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趕緊準備準備,明兒早上四點跟我去挖棺材,別給我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