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慢吞吞的向著床邊挪了過去:“你先去休息休息吧,這里他來守著!”
齊悅看了看床上的赫鵬,皺著眉頭不肯離開。
他好說歹說,她才終于答應去休息一會。
送走了齊悅,他就在床上坐了下來,看著赫鵬的臉,心中的迷惑一個個的冒了出來。
昏迷之前,那個女鬼說他是什么九陰之體,是鬼魂最喜歡的容器。
可是既然這樣,為什么赫鵬之前整整二十多年都安然無恙。
還有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些模糊的影子,直覺告訴鄭直,他們應該也是像鬼魂一樣的東西,而且那些影子似乎都和赫鵬有關!
難道老張一直不出手就是因為知道了赫鵬的身體里有那些東西?
鄭直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可是老張又是怎么知道?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鄭直把右手小指靠近了赫鵬的身體,然而直到他的手指戳在了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說明赫鵬的身上根本就沒有鬼魂的存在。
正在他想不明白的是,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老張的笑聲從身后傳了過來:“他還沒醒?”
“嗯!”鄭直輕輕應了一聲,卻是沒有回頭。
老張站在了他的身邊,看了昏迷的赫鵬一眼,淡淡地說道:“放心吧,他已經(jīng)沒事了,多休息幾天就好!”
鄭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此刻他想的還是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些東西。
“佛骨的力量超乎想象,你現(xiàn)在發(fā)揮出來的不足它的百分之一。”老張突兀的說道,“想不想見識見識它全部的威力!那可是足以讓萬鬼膽寒的力量!”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誘惑,他口中說的力量的確是他向往的,不過鄭直也明白想要真正發(fā)揮出佛骨的力量那必然就要跟著老張學習道術。
鄭直敏銳的察覺出了老張的目的,笑了一下,干脆利落的搖了搖頭。
見他拒絕,老張也沒有在說什么,反而還是站在他的身邊,像是在等他問他問題。
“那個女鬼怎么樣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死了,魂飛魄散!”老張隨口說道,像是早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一般。
鄭直皺了皺眉,心中卻是有些不舒服。
他還想試著收服那個女鬼,沒想到被老張搶先了。
不過想了想那個女鬼的實力,鄭直搖了搖頭,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要是沒有老張,或許他和赫鵬早就沒了。
看出了他的表情,老張沉默了一下,解釋道:“魂飛魄散對于鬼魂來說應該是最壞的結果了。”
“人死了之后,還有魂魄存在,只是魂飛魄散以后,就真的不存在了,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留下她的痕跡,有什么比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被抹去更加讓人恐懼?”
這女鬼殘忍的害死了那么多人,實在是死有余辜。
“那女鬼說的九陰之體,還有你說的功德又是怎么回事?”鄭直看向了赫鵬說道,“他昏迷之前,看到了幾個極淡的影子,像是鬼魂,可是他的佛骨在他的身上卻沒有反應,這是怎么回事?”
老張沉默了一下,看樣子像是不愿意和他多說,不過在鄭直的堅持之下,老張還是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功德就是人們通常說的陰德,平日里做的一些善事都會增加自己的功德。
壽衣店里的許多東西,比如一開始的定魂丹等等都是需要功德來兌換的。
赫鵬的先祖坐了許多利國利民的好事,積累了大量的陰德,至今都不曾消耗完,所以赫家人代代榮華,一生平安。
只是赫鵬的體質(zhì)與他人不同,因為是九陰之體的緣故,是鬼魂喜歡的容器,注定了要和鬼魂打交道。
如果沒有意外,他這種體質(zhì)的人通常都是早夭的命。不過得益于先祖積攢的龐大功德,先祖不忍看到小輩早夭,幾乎把全部功德都加在了這小子的身上。
鄭直那天看到的那些影子,就是赫鵬的幾位先祖功德顯化而出,僅僅只是他們的氣息就將那企圖奪取赫鵬身體的女鬼震得魂飛魄散。
正是因為先祖功德的庇護,才讓赫鵬一個九陰之體的人竟然平平安安的活到了二十歲都沒有受到鬼魂的侵擾。
聽了老張的話,鄭直不禁贊嘆這功德的強大,同時也眼紅赫鵬這小子的運氣。
正在他羨慕的時候,老張的聲音又是幽幽的想了起來:“只是可惜,天意弄人,他先祖的功德雖在,卻也不能一直庇護他。”
鄭直不禁抬起了頭:“什么意思?”
老張搖搖頭:“功德雖有著諸多好處,但是也不是萬能的,先祖的功德畢竟不是他的,幫他延續(xù)了二十多年壽命已經(jīng)是極限。”
“現(xiàn)如今先祖的功德已經(jīng)快要無法為他提供庇護了,最近他應該會頻繁的接觸鬼魂,這一次被鬼上身就是最好的證明!”
聞言,鄭直的心幾乎在瞬間跌入了谷底,如果沒有了祖先功德的庇護,那以后赫鵬撞鬼豈不是家常便飯?
就算有他和老張,可是他們也不能時時刻刻的陪在赫鵬的身邊,很難保證讓他不受鬼魂的侵擾。
“你能不能把你的道術教給他?”鄭直滿懷希望的看向老張說道。
赫鵬哪怕只是學上老張一半的本事,自保也是足夠了。
不過老張卻是直搖頭:“他是九陰之體,身懷至陰之氣,尋常陽氣根本無法與之相抗。我們修道之人修的便是陽氣,不是我不愿意交給他,只是我交給他也沒有作用,他的身體根本無法儲存大量陽氣,修習只能停留在入門階段,難以登堂入室。”
聽了老張的話,鄭直有些沮喪的低下頭去。
老天爺這不是在赫鵬開玩笑嗎,明明身懷無盡的功德,一生本該順風順水,卻是得了這么一個招鬼的體質(zhì)。
正當鄭直心中憤憤不平的時候,老張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以前倒是有一種適合他的修煉法門。”
我猛地抬起了頭來,心里又重新恢復了些許希望,忙問道:“什么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