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和這個陌生人的交談是在一張?zhí)厥獾恼掌薪Y(jié)束的。
當時對方發(fā)完這張照片后,就直接消失了,不論周牧怎么聯(lián)系對方都毫無音訊。
甚至“天信”中的好友添加信息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似乎對方根本就未曾出現(xiàn)過。
至于這張照片中顯示的內(nèi)容,是那個坐在輪椅上渾身插滿導(dǎo)管的骨瘦如柴的怪人。
先前因為屋內(nèi)的光線太暗,周牧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認為他可能是老婦人的同伙。
可如今借助照片,周牧卻赫然發(fā)現(xiàn)這個躺在輪椅上的家伙,竟然是他自己!
即便對方的身體已經(jīng)被針線縫合的面目全非,但這張臉卻是全身唯一保存完好的地方。
而根據(jù)周牧先前的猜測:這兩個人目前使用的皮囊,很可能是從別人身上扒下來的。
既然如此,那躺在輪椅上的怪人用的豈不就是周牧現(xiàn)在這副皮囊嗎?這怎么可能?
當這個想法出現(xiàn)時,先前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好像幻燈片似的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旋轉(zhuǎn)。
“在我還沒敲門的時候,對方就已經(jīng)把大門給打開了,就好像她提前知道我會出現(xiàn)一樣。”
“而且在我和她說話的時候,她總是刻意的回避我的視線,甚至還在逃避我提出的一些問題。”
“還有那張結(jié)婚照,為什么只有男人的臉被涂掉了,難道是這張照片會泄露什么信息?”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5點35分了,距離先前那個陌生人提到的6點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如果對方先前提到的內(nèi)容是真的,那么現(xiàn)在的周牧就必須要離開這個房子。
否則,一旦循環(huán)真的出現(xiàn),那么就代表他每天都會在這個詭異的房間中蘇醒。
不過在那之前,周牧需要先解開那焊了十幾道鐵鎖的大門:“鑰匙應(yīng)該在老婦人身上。”
為了安全起見,周牧打算讓洛洛先待在房間里,以免到時候雙方產(chǎn)生沖突周牧還要費心去救她。
“洛洛,現(xiàn)在時間緊迫,多余的話不要問,你只要記住,一旦聽到我大聲喊你的名字,你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大門位置沖。”
“切記,這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而是關(guān)系到咱們兩個能否活著離開這個車站,聽懂了就點點頭!”
看到對方點頭回應(yīng)后,周牧便立刻離開房間,并躡手躡腳的把自己挪到了樓梯口的位置。
之前他曾了解過老婦人的房間是在二層的盡頭處,只是他現(xiàn)在并不清楚對方是否已經(jīng)回到房間睡覺了。
抵達房門外,周牧把耳朵貼在門上試圖捕捉屋內(nèi)的聲音,然而不知為何,屋里卻是靜悄悄的。
“哎,沒時間了,搏一搏吧...”
先前周牧在掙脫亡靈追殺的時候,曾使用過廣播中提到的技能:屏息,它可以為周牧提供15秒的靜止時間。
雖說使用的過程有些突兀,但技巧卻已經(jīng)被他熟記于心,所以,想要得到大門的鑰匙,他就必須抓緊這短暫的15秒。
在周牧深吸了一口氣后,他順勢擰開了面前的房門,并在開門的瞬間,攥緊了自己的雙拳:“果然有效!”
此時周牧能清楚的看到,在這個房間內(nèi)燃燒的蠟燭的火苗,都因為周牧使用的“屏息”而陷入了靜止。
但周牧卻并未在床上看到老婦人的身影,可不知為何,從他進門后就總有一種陰森的感覺在不斷的刺激他的頭皮。
隨著腳步的移動,周牧來到了一個落地鏡的前方,而就在這時,他卻突然透過鏡子的反射看到,那個老婦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并且,在老婦人的手里還攥著一把菜刀,刀刃高高舉過頭頂,雙眼中滿含殺意,似是在等待著即將進門的“獵物”。
現(xiàn)在的周牧不免有些后怕,如果剛才進屋時沒有使用“屏息”,恐怕這把刀已經(jīng)砍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不敢有任何猶豫,趁著“屏息”的效果還在,周牧立刻沖到老婦人身邊,并直接奪過她手里的菜刀。
下一秒,靜止效果突然消失,但老婦人的攻擊意圖卻并未停止,在她看見周牧后便立刻揮手朝后者“砍”去。
而周牧則本能性的抬手一擋,這幾乎是每個正常人在面臨攻擊時都會有的行為,周牧自然也不例外。
可周牧卻偏偏忘了自己手里還握著那把菜刀,于是他的臉便在幾秒后,被老婦人手臂中噴涌出的血染成了鮮紅色。
“啊~我的手...我的手,你個兔崽子,我宰了你。”
老婦人的情緒因為突然發(fā)生的變故而陷入了癲狂,怒目圓睜的朝著周牧的脖子咬了過來。
周牧豈會坐以待斃,只見他順手撿起老婦人砍斷的手臂,抓準機會一溜煙便躥出了這個房間。
而到此時周牧才遲遲的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尋找的大門鑰匙,竟然就掛在這老婦人斷掉的手臂上。
聽到屋外的動靜,洛洛好奇的從屋里探出頭,卻正巧看到滿臉是血的周牧正抱著一條手臂在跑。
而那個老婦人就在周牧的身后緊追不舍:“臭小子,你以為進了我的房子,你還跑得掉?”
周牧此刻已經(jīng)來到了大門前,并把鑰匙插進了鎖孔,可不論他怎么扭動,大門上的鐵鎖都沒有反應(yīng)。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在門上安這么多的鎖嗎?根本不是為了抵御屋外的那些亡靈,而是為了防止你們這些到嘴的獵物逃掉。”
對方說話的同時,僅剩的左手卻已經(jīng)掐住了周牧的喉嚨:“真沒想到,我在牛奶里下的藥,居然對你沒有效果。”
“既然你這么想跑,那我就成全你,不過在你離開前,得留下你身上的這層皮和上車時需要用到的車票。”
老婦人的眼睛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暗紅的顏色取代,而那本應(yīng)漆黑的瞳孔,如今竟然也變成了墨綠色。
不僅如此,對方此刻還緊緊的扣著周牧的喉嚨,即便后者在極力反抗,卻依舊無法掙脫對方的束縛。
“臭小子,現(xiàn)在我就讓你親自感受一下,我的剝皮技術(shù)究竟有多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