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說十年前,也是在這個地方,她修煉了千年,在渡劫之日,突然猛火燒進(jìn)了洞穴,因為渡劫時,法力最為虛弱,所以她不幸被燒死了,成了鬼魂。
也是在那一次丟了三條尾巴,失去了大部分法力。
我便問她,會不會那三條尾巴已經(jīng)被火燒了。
她斜了我一眼說她的尾巴不是普通小狗小貓的尾巴,她的尾巴有靈性。
所謂有靈性,就是即便從身上掉了,也還是非同一般。
可我仍舊不解,即便找到了尾巴,她仍是一縷魂,又能怎樣呢?難道還能重生?
她說重生是不行了,但能成為一個法力強大的狐靈,并且......
后邊的話她打住了,就盯著我一個勁的笑,這笑怪瘆人的。
我索性信了她,問她關(guān)于找尾巴這事有沒有思路,她告訴我說,其中一條尾巴她已經(jīng)知道下落了。
她說了一個地點:八一村周鐵生家。
周鐵生我了解過,這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住在那家的現(xiàn)在只有一個周啞巴,曾經(jīng)還跟我一起當(dāng)燒餅配送員。
我說這家我知道,便問他是今夜就去,還是休息一晚明早再去。
芊芊聽我說完,半低著腦袋,瞇著眼睛鄙視我。
“我們是鬼啊,還休息個屁。”
我說我們不需要休息嘛?
芊芊站起身悠悠的走過來,說要給我普及一下做鬼的準(zhǔn)則。
“我們作為鬼魂,也是自然中存在的一種生命狀態(tài),我們屬陰,所以更適合黑夜游蕩,但白天也不是不能出去,就像人活著,雖然白天適合各種勞作,但黑天也是可以出來,只是黑燈瞎火的不方便,我們呢,就是白天會感覺光照很不舒服。”
“另外,我們是魂,沒有肉體的束縛,所以不會感覺累,我們和人類一般沒有交集,除非我們有強烈的訴求,用我們的意念去影響人類正常的生物磁場,他們才可能與我們產(chǎn)生交集。”
大概意思我是懂的,就是說鬼一般不找人,如果找了人,那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照芊芊這樣說,我們最好趁著美好月色,立即出發(fā)。
大廟村到八一村原本是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們作為鬼,御風(fēng)飛行,感覺僅用了10分鐘。
說起周啞巴,我還是挺抱歉的,上次把他的老馬給搞死了,你說他獨自一人,這馬是唯一的伴,沒了這伴,他應(yīng)該挺不習(xí)慣的吧。
到了周啞巴家,我們穿過大門,又穿過屋門,一切物體對我么來說形同虛設(shè),隨意進(jìn)出。
此時我看到微弱的燭光下,周啞巴在已破舊的木桌前,端正的坐著,手里拿著一支筆,胡亂的畫著什么,那認(rèn)真的樣子,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心想周啞巴什么時候會寫字了,以前整日阿巴阿巴的,行為也比較笨重,活的像個傻子,真沒想到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啊。
我倆一起飄到周啞巴跟前,隨之帶進(jìn)來一陣陰風(fēng),吹的周啞巴桌上的紙張散了一地。
周啞巴趕緊收拾那些紙張,我也彎腰一看。
臥槽,驚著了。
這不就是之前貼我身上的符嘛。
一下子,我回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我身上貼著同樣的符紙,以至于出現(xiàn)了幻像,還有大廟村的胖子藥丸,貼了同樣的符紙,拿著彈弓,死命的追殺我。
還有那一次,在張老板家里,配送員們對我和吳秀楠圍追堵截,也貼了同樣的符紙。
但那一次比較奇怪,周啞巴自己也在其中,難道說,那次他是為了偽裝自己?
他到底什么身份,為什么要殺我?
我記得生前跟他無冤無仇,除了配送燒餅,甚至都沒任何交集。
總不能因為我活著的時候燒餅送的多,錢賺的多,人長得帥而妒忌我吧。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呢?
“這是御靈符。”
芊芊一句話打亂了我的思緒。
我問他什么是御靈符。
她說此符可以操縱靈魂。
這一說,我都有點害怕,我們作為鬼魂,他不會也可以操縱吧。
芊芊笑的前仰后合,她說我們連肉體之身都沒有,他往哪里貼,她主要是為了駕馭那些活人。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還有,他為什么要殺我?
芊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說關(guān)于周啞巴為什么要殺我,她也猜不透,也許是因為我太帥了吧。
這時候跟鬼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瞪了芊芊一眼,沒想到芊芊反過來立即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搞的我一時竟不知怎樣應(yīng)對。
就在我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周啞巴塞了幾張符紙,臉上蒙上了一塊黑布,吹滅了蠟燭,門一關(guān)出門了。
這深更半夜的,他會到哪里去,我覺著蹊蹺,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說芊芊,這啞巴指定有事,咱跟著瞧瞧去。
我話還沒說完,芊芊早先一步跟上去了。
然后我倆就在周啞巴身邊,一左一右飛著,觀望他接下來搞什么事。
周啞巴一路匆忙的走著,走到了田間地頭,我看到此時還有人在田間澆地,看起來還是個女性。
因為天干地旱,糧食正需要灌溉,農(nóng)村的抽水機十分稀有,都是村民排著隊使用,這個時間有人澆地,倒是一點都不奇怪。
周啞巴看了一眼那個人,立即走了過去,而且步伐逐漸輕了下來。
我意識到,這家伙想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