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見過你。”
我看著眼前的美女,呆呆的說道。
“傻瓜,你當(dāng)然見過我,你還救過我。”
我一愣,大腦努力回顧生前與美女接觸的經(jīng)歷,好像除了吳秀楠與張靈子再無其他,我何曾救過她?
她看我一臉懵,告訴我說,我肯定記不起救過她,這很正常。
好吧,記不起便記不起。
其實我也不是很在乎救沒救過她,因為現(xiàn)在我根本不關(guān)心這個問題,我現(xiàn)在思考的問題是,我是不是死了,會不會變成厲鬼。
我問她我是不是死了?
她歪著腦袋,抿著櫻桃小口,怪可愛的樣子,又突然皺著眉頭說道:
“你現(xiàn)在的確是死了,但嚴(yán)格來說,你還沒死透。”
我一聽這話就迷糊了,死就是死,什么叫沒死透?
她說,正常人來講,如果像你這樣,就已經(jīng)死了,接下來就是黑白無常過來接你下地獄,然后根據(jù)生前罪狀,決定你下一世當(dāng)個人還是做個豬。
“那我是什么情況?”
她搖晃著身體,甩著胳膊悠然的說道:
“哎,你那個身體吧,就比較特殊。”
“明明就剩個腦袋了,但他還殘留一絲人氣,黑白無常見了都撓頭。”
我驚了!
“你是說,我就剩個腦袋,尸體不全,還特么有氣?這么慘的嘛?”
她還是保持著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也是都怪我,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能讓你活。”
我看她說話不著四六的,感覺特像開玩笑,就朝他喊了一句,你騙鬼的吧。
她卻哈哈笑了。
那叫一個開朗。
我本以為她這種驚艷的古色美女形象,會保持著一種典雅端莊的姿態(tài),但從講話到現(xiàn)在,我越看她越像個逗比。
于是就問她,你到底是誰,我都成鬼了,來找我干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說她叫芊芊,她還說她絕對不會害我。
我說你搞笑嘛,我都成鬼了,你還怎么害我。
然后她又是一陣大笑,笑的我感覺空氣都尷尬了。
和芊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總讓我覺的不對勁,畢竟我現(xiàn)在是個鬼,是投胎還是輪回,總要有個結(jié)果,人都死了,還在這里閑聊,心得多大啊。
于是我打住芊芊的熱情聊天,告訴她說,你看,我已經(jīng)死了,接下來總要有個去向,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個人,要不咱倆結(jié)個伴,一起去地府投胎吧,在這里當(dāng)孤魂野鬼,似乎也沒什么意思。
她終于把笑容收斂了下,咳了兩下,保持一個很正式的態(tài)度,說道:
“我能讓你活,但你要幫我。”
看她那神態(tài),有點像來真的了。
我說那下一步怎么辦,怎么幫你?你讓我怎么活?咱們在這里討論清楚。
“別急,你先答應(yīng)我,一定要幫我。”
聽她一說,我就來氣了,我最討厭這種先讓我答應(yīng)她的,條件也不說清楚,誰知道代價有多大。
她看我一陣沉默,笑嘻嘻的搖晃著腦袋往后退去,一邊退一邊說:
“其實也沒什么啦,你在那站好了,看我!”
就聽見嘩啦一聲,眼前的美女搖身一變,憑空長出了尾巴,還不是一條,剛才還雪白的手臂瞬間布滿了絨毛,手指變成了毛爪,就連頭上都多出來兩個尖尖的小耳朵。
因為她的五官并沒有變化,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你別說,還挺好看的。
這一幕毛茸茸的場面瞬間讓我想起了那個夢。
對了,她是一只狐貍。
“小哥哥,你看我的尾巴。”
我回復(fù)她:很大,很軟,怎么了?
她哼了一聲,又說道:“你數(shù)數(shù)我有幾條尾巴?”
一,二,三......
六條。
“你有六條尾巴。”
“誒?不對,都說是九尾狐,你怎么只有六條?”
她嗖的一下又變成原來的古裝美女形象,走到我面前,臉上顯得有些許惆悵。
扯著長長的嗓子說道:
“人家以前也是九條尾巴,現(xiàn)在弄丟了三條,能不能幫人家找回來。”
這個要求讓我大腦一片空白,在我還是個人的時候,你讓我找個雞,逮個魚,都好說,你現(xiàn)在卻讓我找尾巴,并且在我變成鬼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芊芊似乎看出我的顧慮,又笑呵呵的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她說,你一定能辦到,因為你就是為我而存在的。
說這話時,她眼睛里帶著光。
總覺得,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像極了我多年的好朋友,她那一點也不見外的樣子,讓我倍感親切。
我就想,就在我死的這個時候,變成靈魂的第一刻,這么巧,就看見了她,這會不會暗示著,我們的確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思考著,就見她拉住我的胳膊左搖右擺,水汪汪的大眼睛還不停的盯著我,就像是撒嬌。
我,李正,單身30年,到死沒成家,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挑戰(zhàn)。
“好,我答應(yīng)你,幫你找尾巴。”
她激動的直跺腳。
接著我又問她:“怎么找?”
芊芊指著月亮的方向,先去一趟大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