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嚇唬誰呢?”
老二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紅著眼睛瞪著干媽。
“老二,怎么能這么對胡大師說話?”
沒等干媽回話,王大疤瘌按住老二的肩膀,伸著手指指向干媽,陰著臉說道:“胡大師,我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沒的,你拿了錢就得辦事,天亮之前要是找不到我媽,咱們沒完!”
“你他媽和誰沒完?。縿偛拍銒審墓撞睦锱莱鰜淼臅r候,你怎么不吭聲呢?”
看著王大疤瘌恨不得生吞了干媽的眼神,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怒了,一巴掌扇開快要戳到干媽臉上的手指。
“小逼崽子,你他媽找死?”
王大疤瘌臉上的疤如同蜈蚣一樣扭曲著,反手一兜掐向我脖子。
“草!”
一股熱血直頂腦門,我想都沒想,就往前沖。
“滾!”
就在這時,干媽橫移一步,攔在我身前,厲喝一聲,聲音清脆明亮,就好似鐘響磬鳴,我頂在腦門的血一下子退了下去。
回過神,我背心起了一層白毛汗,滿心都是后怕,同時也好奇,我剛剛怎么那么莽,我對干媽一直有芥蒂,感情沒到那個地步啊,怎么就沖出去了?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王大疤瘌他們的表情很奇怪,有種如夢初醒的迷茫,好像沒剛才那么強硬了,眼神也變了。
“哼!”
干媽這時又哼了一聲,如同巡視領(lǐng)地的獅子一般,環(huán)視一圈后,說道:“想找人就聽我的!”
“胡大師,你說吧,怎么找人!”王大疤瘌悶聲道,沒了之前的橫氣霸道。
“去外面繞著墻根轉(zhuǎn),看看有沒有線索!”干媽說道。
“走,去外面找!”
王大疤瘌陰著臉,轉(zhuǎn)身就走。
干媽帶著我,也跟著向外走。
“大哥,找到老太太的鞋了!”
出了院子后,沒用上一分鐘,就有人在后墻根找到了老太太的鞋,還發(fā)現(xiàn)了老太太的腳印。
等和我干媽過去,就見王大疤瘌他們一臉怯色的看著地上的腳印。
借著手電光,能夠看到,腳印有差不多一公分深。
后墻根這塊,雖然是沙土地,但地面并不軟,別說一個老太太,哪怕是我們,也踩不出這么深的腳印。
“別看了,順著腳印找!”
干媽瞟了一眼腳印,冷聲說道。
說完發(fā)現(xiàn),以王大疤瘌為首的這幫人,沒人敢動,都眼巴巴的看著她。
“跟著我!”
干媽哼了一聲,順著腳印找,同時交待道:“一會如果誰聽到有人叫你們的名字,不要答應(yīng),也不要回頭看,可以掐自己的耳垂,掐耳垂能夠固魂醒神!”
“知道了,胡大師!”
王大疤瘌老實的應(yīng)著。
這個態(tài)度和之前簡直有天壤之別,我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王大疤瘌見我看他,還沖我笑了笑。
我見了鬼一樣的轉(zhuǎn)過頭,越發(fā)覺得不對勁,王大疤瘌他們的態(tài)度變化的也太快了吧!
沿著腳印一路走,走了差不多五分鐘左右,來到一片小樹林前,腳印消失了。
樹林不大,一共兩三排,穿過小樹林,后面是道溝。
“胡大師,接下來怎么辦?”
王大疤瘌領(lǐng)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干媽。
“不用急,就在這周圍找,一定能找到線索!”
干媽似乎篤定能在這里找到什么,冷靜的吩咐著。
王大疤瘌和他那一幫兄弟相互對視好幾眼,才下了決心,拿著手電,開始找了起來。
“胡大師,找到了,老太太的鞋找到了!”
過了不到一分鐘,有人喊了起來。
干媽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看到了死者的另外一只鞋。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這只鞋不是放在地上的,而是被石頭夾在中間,擺在了路中間。
石頭一共六塊,上面三塊,下面三塊,中間是鞋,這個造型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擺的。
“什么味道?”
走到鞋跟前后,我抽了抽鼻子,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尿騷味,這味道,有點像是好多天沒打掃的公廁。
干媽盯著鞋子看了兩眼,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側(cè)頭看向王大疤瘌,問道:“你家里現(xiàn)在有六萬現(xiàn)金嗎?”
“有!”
王大疤瘌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這兩天的份子錢都在家呢,還沒來得及存!”
“去取六萬過來!”干媽吩咐道。
“啊?”王大疤瘌張大了嘴,一臉的莫名其妙。
“讓你去取,你就去?。?rdquo;干媽的臉色陡然一冷。
王大疤瘌臉上的疤抖了一下,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去取錢。
“胡大師,這是六萬塊錢!”
很快,王大疤瘌便帶著錢回來了。
干媽接過錢,走到石塊前蹲下,抽出被石塊夾在中間的鞋,把這六萬塊錢,放了進(jìn)去。
“走吧,天亮之前,你媽的尸體會出現(xiàn)在村口,到時候抬回來就行!”
放好錢,干媽對王大疤瘌說道。
“六萬塊錢就這么放這?”
王大疤瘌指著錢,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錢要是丟了怎么辦?”
老二在旁邊小聲嘀咕著,“再說了,你咋就能保證,老太太的尸體,天亮之前一定在村口呢?”
“這錢是買尸錢!”
干媽冷哼一聲,說道:“還不明白嗎?你王老板家大業(yè)大,被鬧白事的盯上了!六塊石頭,一塊石頭代表一萬,六塊就是六萬,不拿這個錢,就別想找回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