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老槐村究竟還有有多少秘密,因為在這里所發(fā)生的每一件事都超乎我意料之外!
宋伯走在前面,腳步忽然慢了下來,因為前面的三個人影當(dāng)中,竟悠悠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哭聲……
聽見女人的聲音,宋伯嘆了口氣,腳步也怔在了原地,與前面三個人影保持十幾步的距離。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宋伯停了下來。
空曠的夜里,只有冷冷的寒風(fēng),以及女人的哭聲。
過了好半晌,前方的聲音逐漸小了一點,宋伯這才抬腳走了過去。
三人聽見腳步聲,這才齊齊的朝著宋伯看了過來。
可當(dāng)我看見眼前的女生的時候,竟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此刻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我肯定在哪里見過她!
“你來了……”王森率先開口。
我正要作答,卻聽見宋伯開口說道:“時間不多了,抓緊道別吧!”
聽見時間不多了這幾個字,女生竟再次嘩地一聲哭了出來……
而王森則拍著女生的后背安慰著她。
我想起來了!眼前這女生正是我第一次見到宋伯的時候,被宋伯抓住手的女生!當(dāng)時我還差點兒將宋伯當(dāng)成老流氓。
將這一切都串聯(lián)起來,想必也是宋伯讓女生來的這里。
待女生的哭聲小了一點,宋伯才開口說道。
“人死不能復(fù)生…還是節(jié)哀順變吧……”
“況且,你們這么做已經(jīng)是有違天道了!”
紅繩大叔一直默不作聲,直到這時才開口道:“我們一家人團聚,你這人怎么跑來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宋伯沒有作答,而是看向王森。
王森點了點頭,眼含淚光。
只見王森上前一步,拉起紅繩男子的手,說道:“爸!其實這么些年,我一直有一件事沒告訴你!”
王森咬了咬嘴唇,面色極為艱難。
紅繩大叔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王森的下文。
“爸……其實,其實早在七年前,你就已經(jīng)死了!”
紅繩大叔渾身猛地一抖,面色中流露著不可置信。“不……不會的!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
“不會的不會的……”
“晴兒你說,你說!森兒是騙我的對不對?”
“晴兒你最乖了,快告訴我爸爸……”紅繩大叔語氣有些顫抖,或許他早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但是由于那份執(zhí)念的存在,他不愿面對現(xiàn)實。
現(xiàn)在這番話竟然從自己兒子的口中說了出來,可想而知對他的打擊會有多大。
“你兒子利用養(yǎng)鬼之術(shù)將你養(yǎng)了七年,很快就到了他償還的時候了!”宋伯一改平時的逗比本色,語氣嚴(yán)肅道。
“你們都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為難我們幾個老實農(nóng)民!”
“我好不容易供晴兒上了大學(xué),現(xiàn)在終于到了享福的時候,你們卻跑過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晴兒,森兒,咱們走!”大叔說著,便過去拉起王森和女生的手,“咱們回家,咱們離這些壞人遠(yuǎn)點兒……”
而王森卻巍然不動,對著大叔搖了搖頭,大叔臉上一愣,緊接著面上流露出一股絕望。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竟然像個孩子一樣,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是我當(dāng)年非要留父親的,還請你不要為難他。”王森沖著宋伯說道。
宋伯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出奇的凝重。
黑暗的村莊里,只有幾人的哭泣聲……
“我感覺到那邪物的氣息了!”打破悲傷氛圍的,是宋伯的一句話。
但是宋伯接下來并沒有任何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宋伯嘆了口氣:“那股氣息又不見了……”
我得趕緊把這位老哥送走,要不然那邪物不敢出來。
宋伯說完,走過去拍了拍王森的肩膀,王森立刻會意,畢竟這只鬼是他養(yǎng)的,解鈴還須系鈴人。
王森上前一步,將大叔扶了起來,“爸!你先去那邊等我,咱們黃泉路上還能做個伴兒!”
說完,一把摘下了大叔手上的紅繩,口中不知念叨著什么……
而眼前的大叔,雙目逐漸空洞,臉上再也沒有了任何表情。
“爸?。?!”女生大吼著哭喊了出來,朝著大叔撲了過去。
可現(xiàn)在的大叔好像沒有了實體一樣,女生想抱住大叔,結(jié)果卻直接從大叔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王森將女生扶了起來,說道:“我留了父親這么多年,只是為了能讓咱們一家再團聚一次,現(xiàn)在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父親在路上也會開心的。”
女生沒有說話,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個不停。
王森的話音剛落,只聽見老槐樹旁邊的水井下面,傳來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音,仿佛水開了一樣。
宋伯當(dāng)然也聽見了聲音,只見他舉起那根破拐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這邪物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如果我打不過的話你們就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