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海的尸體,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墻上那幾個刺眼的猩紅血字,直接震撼了發(fā)現(xiàn)尸體的眾人。
“殺人者宋飛。”
這是何等囂張!
徐大海遇害,兇手肯定沒有跑遠,還在這附近。
消息傳出后,所有在外搜尋的人員,立刻趕了回來,呈包圍之勢準備全力圍剿宋飛。
犧牲自然會有,人自然也會死掉不少。
但今晚不管付出再大的代價,宋飛必須得死!
李木望著窗外的不平靜,立刻轉身走過來坐下。
“徐大海的尸體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今晚很重要。”
男子眉頭緊鎖,同樣如臨大敵:“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如果不是今晚特別重要,他也不會來見李木。
李木略微有些緊張,拳頭攥緊:“我沒問題。”
……
深夜。
傾盆大雨之下的蘭江市。
已經沒什么人了。
除了今晚大戰(zhàn)的參與者,也只剩四個輪子的鋼鐵怪獸,疾馳在公路上。
已經有人發(fā)現(xiàn)宋飛的蹤跡了。
廝殺從徐大海的死就已經開始了。
可是……
“我們發(fā)現(xiàn)宋飛了,快過來支援!”
“我們也發(fā)現(xiàn)宋飛了,你們到這邊來支援!”
“什么!為什么我們這邊也發(fā)現(xiàn)了宋飛?”
陸陸續(xù)續(xù),很多人都發(fā)現(xiàn)了宋飛。
宋飛難道會分身,一下子讓好幾個方向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
“不對!宋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出現(xiàn)在這么多地方!”
“我看到的宋飛,是平頭!”
“你們看到的都是假的!”
所有知道宋飛的人,對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他額頭前的那撮毛。
“我明白了,有兩個人戴的假發(fā)!”
“真正的宋飛是平頭,別認錯人了!”
消息重新散發(fā)出去后。
很快。
有人在街上看到扔掉的兩頂假發(fā)。
三個宋飛,又全都是平頭了。
“臥槽!”
“一定要把人看清楚!”
“不能讓真正的宋飛跑了!”
今晚所有人都穿著雨衣,根本很難辨認外貌。
而此刻。
在四通八達的街道和小巷子里,繼徐大海被殺后,已經有好幾個人被殺了。
他們無一例外,都在道協(xié)占有一席之地。
并且他們在臨死前,看到了殺死他們的兇手——李木、宋飛、項龍、藍武。
房頂上。
高安瀾披著雨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整個戰(zhàn)局。
那四道人影,他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四個一往無前的人,仿佛四把犀利的神兵利器。
他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臉上又流露出一種悲傷。
“恩師,當年你們四人,要是選了這條路,會不會你們就不用死。”
“可我們不清楚眼下的路,到底哪條是對的,只能先選一條,才能告訴自己哪條路更值得我們去走,哪個錯更值得去犯。”
“你們的路,沒走得通,走進了一條死路。”
“也許我們選的路,也是錯的,但這條路更值得去走。”
雨夜。
一輛越野車疾馳在路上。
直奔戰(zhàn)場。
項龍手持羅盤,正被三個人追殺。
他身上已經挨了一刀,鮮血直流,雨衣都被砍破了。
比起李木得到的真?zhèn)?,宋飛的從小習武,還有藍武的傳承,他終究還是弱了些。
要不是有機關術和墨家傳承在手,他今晚難以參與進來。
今晚前來圍剿宋飛的,全是道協(xié)高手。
剛才遇到方天爵,他還沒來得及把卦字訣施展出來,就挨了方天爵的飛刀。
此刻。
那五個人已經快追上他了。
他也跑不動了。
就在這時,那輛越野車沖了過來,沒有絲毫停頓,徑直撞向追殺項龍的那三個人。
三人被車燈一晃,根本來不及躲閃,直接被撞飛出去,重重落地后,安靜地躺在雨幕中,生死不知。
撞人后,越野車停了下來,車上走下來三個人,兩男一女。
項龍氣喘吁吁地站在那兒,望著年紀最大的那個:“許老板,你終于來了。”
許磊也望著他,嘿嘿一笑:“喲,大發(fā)明家,怎么受傷了?”
項龍沒心情開玩笑,忙說:“今晚來的都是高手,小心點。”
許磊一臉淡定,沖一男一女招招手。
三個人直接掏出槍來,子彈上膛。
“這些人啊,時代都變了,還打打殺殺。”
“走,干死他們!”
“對了,把人看清楚再開槍,別把蘇梅和陸子秋給崩了。”
“還有那個柳義也別動。”
……
今晚。
傾盆大雨也沖不掉這漫天的血腥味。
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幾個宋飛,一個沒死,道協(xié)的人卻死了不少。
李木殺完人,正準備去殺名單上的下一個人。
但剛從巷子里跑出來,他就和宋飛還有藍武遇上了。
三個人,隔空相望。
漸漸的,三人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他們好像很久不見了,又好像,才剛見過。
往日的友誼,從來不曾減少過。
許久的不見,只有與日俱增的思念。
李木望著那兩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心里一陣刺痛。
才三十好幾的人,怎么就這般蒼老了。
方天爵急匆匆趕來,站到李木身旁,望著對面那兩個人,瞳孔一縮。
是宋飛!
“姓宋的,你把我弟弟藏哪兒了!”
“你他媽把我弟弟怎么了!他要是死了,我要你的命!”
遠遠的,方天爵就呈防備姿勢,沖著宋飛怒吼。
但宋飛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方天爵有些心虛,忙對李木說道:“大哥,我們一起動手,一定能把宋飛抓住,問出阿命的下落。”
只是他剛跟李木說完,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
從車上下來四個人,站到了宋飛旁邊。
見又來了幾個人,方天爵更加心虛了,連忙掏出對講機,準備叫人。
只是,他剛把對講機掏出來,一把匕首,毫無征兆地插進了他的心臟。
‘啪!’
對講機掉在地上。
他低頭看著胸口那把刀,又轉頭,不可思議地望著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