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燕京總部的時候剛好就中午了。飯也沒吃,緊著就把卷宗都調(diào)了出來。
一刻都沒耽誤,拿到卷宗我們就去了現(xiàn)場。車上有啥就吃口啥。
張強開著車,我坐副駕駛。徐晴在后面一直在看卷宗,一直到了北山這別墅大門外,她才把卷宗都放進了檔案袋。
正對著大門的一座很大的房子,房子周圍本來全是綠植,有人修剪的話應(yīng)該非常漂亮,不過此時已經(jīng)荒蕪,草長得膝蓋那么高,喇叭花爬得滿處都是。
徐晴一指說:“我們進去看看現(xiàn)場。”
這座巨大的別墅里,中間是居住區(qū),也是最大的一棟房子,這里面有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衛(wèi)生間,具體有多少衛(wèi)生間我也沒數(shù),誰數(shù)那玩意干啥?
有錢人家交電費、水費和我們也不一樣,人家估計一交就交個萬八千的。明顯很久沒住人了,一開燈,這燈還是亮的。一擰水龍頭,這水還是在流著的。
我洗了把臉,但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鏡子里是張嫣在看著我笑。
習(xí)慣成自然,誰叫咱是神經(jīng)病呢?
我現(xiàn)在遇到的難題是,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該怎么才能照到鏡子。也許只能用手機自拍了吧。
從這座大房子的后門出來,有一條被兩排植物夾出來的小路,這小路一直走到頭,就是一棟二層小閣樓。
徐晴指著說:“那就是劉洋的畫室,據(jù)說劉洋就是被困在那畫室里的一幅油畫里了。”
張強呼出一口氣說:“怎么會有這種事呢?”
徐晴說:“要是沒有這種事,也就不會有我們這個職位了。走吧,過去看看那副畫。”
我們從兩排植物中間走過去,進去之后,一樓是個放映廳,這里有大沙發(fā),有投影儀,有一塊兩百寸的幕布。這應(yīng)該是劉大少看電影的地方。
我們順著樓梯上去,到了二樓,就看到這里的墻上掛著很多幅油畫,房屋中間的若干畫架上還有一些半成品。
正對著大門的一面墻上,畫的是一片黑色的森林,在一棵大樹旁靠著一個年輕人,手里緊緊地握著一把刀,在伸著脖子窺伺大樹的后面。這畫,畫的很不錯。
我看著這幅畫,我說:“這樹后面不會有鬼吧!”
張強說:“這就是被困在畫里的那個失蹤的劉洋。”
我仰著脖子看著畫里的劉洋,他穿著一件白襯衣,卷著袖子,手里拿著一把雪亮的刀子。下身穿了一條灰色的長褲,黑皮鞋。他看起來是個健壯的男人。
我說:“怎么知道是被困在畫中了呢?”
徐晴呼出一口氣說:“我們?nèi)ハ旅?,剛好用他的投影儀看看證據(jù)。”
卷宗里有光盤,我們拉上了窗簾,看著巨大的屏幕。
這上面有很多平時關(guān)于劉洋的視頻。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副畫,本來那副墻上的畫是一個漂亮的姑娘,穿著連衣裙,長發(fā),靠在樹上,雙手握在一起在祈禱的樣子。后面是黑色的森林。
我感覺在黑森林里的不遠處,應(yīng)該有很可怕的東西。
我說:“要不我進去看看。”
張強笑了:“那是一幅畫,那怎么進得去?”
張強又換了一張光盤,這張光盤是家里的監(jiān)控。
監(jiān)控錄像顯示,那天晚上,就是這位劉洋劉大少,穿著灰色的長褲,白襯衣,挽著袖子,手里拿著一把刀從外面進了這閣樓。
大概也就是五分鐘之后,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姑娘從閣樓里跑了出來。
院子里的監(jiān)控很多,能看到這個姑娘驚慌失措的樣子,她循著光進了別墅的主樓,然后劉洋的爸爸,媽媽和那個姑娘一起沖進了那二層閣樓之內(nèi)。
影像資料到此結(jié)束。
張強說:“這劉洋拿著刀進了那畫里面,把姑娘救出來了,他自己困在里面了。”
我說:“那姑娘呢?”
徐晴說:“卷宗里說,那姑娘還留在劉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搬市里去了。姑娘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里,她的記憶就是從恐懼開始的,一只溫暖的手伸向了她,拉了她一把。”
我說:“她在怕什么?”
徐晴伸出兩個爪子,呲著牙說:“長著尖牙的鬼!會咬人。”
我們正說著,突然外面響起了嗶嗶叭叭的汽車喇叭聲。
出來一看,院子里停了很多車,全是那種非常貴的越野車。從車里下來一群各式各樣的年輕人。
遠遠地就聽到他們在吹口哨,在喊叫。
還有女人在喊著:“鬼呢?給姐滾出來,讓姐看看鬼長啥樣。”
張強嘆口氣說:“這是來鬼宅探險來了啊!”
這群人可沒閑著,陸陸續(xù)續(xù)進了主建筑。就是因為這里鬧鬼他們才來的,要是不鬧鬼,他們還不來呢。
徐晴說:“得讓他們離開。”
張強說:“怕是不會聽?。∵@都是一群缺少管教的小混蛋。”
我說:“他們連鬼都不怕,還會怕你們倆調(diào)查員?省省吧,我們撤我們的。”
我們?nèi)齻€到了主建筑外面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開始在狂歡了,在拿著啤酒往屋子里噴,也許是香檳,總之,都是和外國人學(xué)的外國六的。
徐晴說:“不能讓他們這么破壞現(xiàn)場。”
徐晴直接就闖進去了,她舉著證件喊:“我是公共安全調(diào)查員,這里不是夜總會,我命令你們離開。”
張強也進去了,用手指著大聲呵斥:“別鬧了,都出去,這是案發(fā)現(xiàn)場,不是游樂場。”
一個鼻子上戴戒指的男的呵呵笑著走了過來,歪著脖子看看徐晴,回頭呵呵笑著對他身后三十多個小伙伴兒說:“這妞兒不錯嘿!”
徐晴也不是窩囊人,直接給了這小子一拳,直接打鼻梁上了。
這小子捂著鼻子罵了句:“我你媽!”
有人喊了句:“成哥來了。”
眾人朝著門口一看,進來一個西裝筆挺,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
長得倒是人五人六的,就是一看就想扯起他雞兒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到西伯利亞去,讓這二百五抱到北極熊喊爸爸。
我怎么就那么看他不順眼呢,他天生就是一副欠揍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