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都坐在電腦前,我也確實想寫小說了。不然我還能做什么呢?我就寫寫和張嫣這三年發(fā)生的事情吧,但是想想,我倆又沒發(fā)生什么事情,我上班,下班,吃飯,親熱。這有什么好寫的?。?/p>
張嫣回來的時候買了菜,她竟然給我包了餃子。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飯,餃子啊,讓我找到了家的感覺。這倒是值得一寫。
這天晚上,我們親熱了很久,好幾次。我特別開心,也特別累。我真的是太愛她了。我此時就像是一個找到了丟失已久心愛玩具的孩子。
到了早上的時候,她又走了。我坐在電腦前,在寫我的小說。
到了十點半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看到徐晴來了,她很慌張,進來之后關上了門,她看著我說:“是不是張嫣回來了?”
我吃驚地說:“你怎么知道的?”
徐晴這時候閉上眼,深呼吸一口,然后從口袋里摸出來了一個U盤,拉著我到了電腦前面。
插進去U盤之后,我看到這是監(jiān)控畫面。而且是我們小區(qū)的監(jiān)控畫面。
今天早上,監(jiān)控畫面里,徐晴穿著警服從樓道出去。
還有昨天傍晚的,徐晴,穿著警服進了樓道。
看完了監(jiān)控之后,她解開了衣服的扣子,我看到她的脖子里有很多親熱留下來的痕跡。不僅是脖子,后背上也有。
徐晴看著我說:“我是不是瘋了?”
我說:“這是怎么回事?”
徐晴直著眼說:“我兩天晚上沒回家了,我自己也不記得這兩天晚上我在哪里了。我的記憶很奇怪,早上走著走著就到了單位。下班之后走著走著,就這么走了。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我說:“你的意思是,你來我這里了?”
徐晴哭喪著臉說:“你懂我在說什么嗎?”
我揉著臉說:“我是個精神病患者,我,我理解能力有限。”
徐晴說:“我該不會懷孕吧!我?guī)缀跄芸隙?,這兩天晚上我都在你這里。”
我搖著頭說:“我沒見過你,你怎么證明在我這里?”
徐晴從口袋里摸出來了一個攝像頭,搬了梯子上去,裝在了臥室的吊燈上。
徐晴下來之后看著我說:“要么是你瘋了,要么是我瘋了,要么咱倆都瘋了。你這兩天一直在做什么?”
我說:“寫小說??!”
徐晴說:“你一個精神病寫什么小說???”
我說:“也許只有精神病寫的小說才好看。”
徐晴說:“那你繼續(xù)寫你的小說,就當那個監(jiān)控不存在。”
我說:“但是它存在,我沒有辦法當它不存在。”
徐晴說:“你假裝它不存在一下。”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徐晴走了,中午自己在家煮了點面條,此時我在想,我是不是死了呢?好像事情變得很奇怪。
為了證明我還活著,我下樓一趟。到了外面遇到張大媽,和張大媽聊了兩句。張大媽人不錯,關心我,讓我好好保養(yǎng)身體。還推薦我吃核桃,說那玩意對大腦好。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死,我回去了。
傍晚的時候,張嫣回來了,進屋之后先脫了高跟鞋,然后把外套和包都掛在了衣架上。
她笑著說:“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大腸,今晚洋蔥炒大腸。喝點酒吧!”
我木訥地嗯了一聲,然后繼續(xù)寫小說。
張嫣的手藝不錯,我倆喝了點小酒助興,然后我倆開心地親熱了一次。早上,她開開心心出去上班了。我站在陽臺上目送她離開的。
一直到了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家里有個監(jiān)控。我站在地板上,仰著脖子看著上面的監(jiān)控,在想,此時我在看它,它在錄我。
九點半,急促地敲門聲響了起來,我一開門,徐晴就闖了進來。
她大聲說:“昨晚我又他媽的沒回家,我媽問我去哪里了,我說加班!”
說著就搬梯子,把監(jiān)控攝像頭拿下來,上面有內(nèi)存卡拔了下來,插到了讀卡器上,又插到電腦上。
我從這里面,看到了我和徐晴親熱的畫面。她確實來了我家。
不僅看到了我倆親熱的畫面,我還發(fā)現(xiàn),在我的后背上,竟然紋了一個女人。我沒紋過身啊!
徐晴雙手捂著頭說:“我懵了知道嗎?我不知道怎么和家里解釋,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服我自己。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我為什么要來你家?我為什么要和你親熱?”
我告訴她:“那不是你,那是張嫣!”
徐晴后知后覺地盯著我說:“鬼上身!”
我呼出一口氣說:“大抵,你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