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要拜師學藝,可王隊長對此的態(tài)度卻異常冷漠,不僅不愿意收我為徒,而且也不愿意讓小青和白雪收我做徒弟,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莫不是嫌我太菜了,亦或者天賦太差,所以看不上我?
不過小青已經(jīng)成為我的師傅,她一定知道這里面的原因,于是我便問她緣由,結(jié)果她不愿意回答,還讓我不要再問??稍绞遣幌胱屓酥赖臇|西,就越是能吊起人的胃口。
我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便一問再問,最后還厚著臉皮撒嬌賣萌。小青不勝其煩,一臉憤怒的瞪著我,惡狠狠地說:“再逼逼一句,直接把你嘴巴縫起來。”
看她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我頓時就乖了,再也不敢提起這事。
隨后我問她,什么時候教我本領(lǐng),她卻對我說,先叫一聲師傅來聽聽,我感覺她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還是個女的,頂多喊她一聲姐姐,讓我開口喊她師傅,總感覺她在占我便宜,于是我便不再搭理她。
她不顧王隊長的強烈反對也要做我?guī)煾?,我就不信,她會為了一個稱呼問題而不教我本領(lǐng)。
山路陡峭,夜風呼呼,兩人默默走在回家的路上,在月色的照映下,并沒有她的影子。
忽然,她停住腳,對我輕輕喚了一聲“徒兒”,我扭頭問她怎么了,她不說話,只是右手做爪,直接在我腦門上敲了三下。
“干嘛打我?”
她還是不說話,只是身體很快在原地消失不見。我就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等回到村子時,天已經(jīng)透亮,家家戶戶的屋頂上炊煙裊裊,我家也不例外,蘇小九早早的起床,已經(jīng)為我做好了早餐,此刻正等著我回來一起享用。
我前腳剛邁進堂屋,蘇小九就迎著笑臉過來,關(guān)切地問:“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說這話時,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好姑娘,可我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絕不能因此而對她感到心軟。
既然不喜歡的人,就不要給她有任何念想的可能,否則遲早傷己傷人,于是我冷漠的回了一句:“關(guān)你屁事。”
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夠冷酷了,話語也極盡刻薄,按常理來說,一般人遇到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十有八九心里會感到不悅,但我卻小看了蘇小九這個姑娘的決心,不論我怎么去傷害她,她臉上總是洋溢著微笑,完全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對我沒有半點厭惡之感。
吃飯時,她親自給我拿碗筷,給我盛上一碗稀飯,還給我拿凳子,完全是全方面無微不至的照顧,整的我心里也不好意思了,若是在繼續(xù)對她刻薄,心里都會感到愧疚。
于是忍不住問她:“我對你那么冷漠,那么刻薄,你為什么總是以熱情的態(tài)度回應(yīng)?難道你心里就不感到難受嗎?”
她輕輕搖頭:“君若安好,便是晴天,能和你在一起,小九心里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
君若安好,便是晴天,問這世間,怎得有如此癡情之人?
我被深深的觸動,愕然問她:“為什么?值得嗎?”
她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真正愛一個人,不僅只愛他的優(yōu)點,還要去接受他的缺點。愛過就值得,沒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嚴肅地說:“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再這么一廂情愿下去,最終受傷的只有你。”
她說:“也許愛了會后悔一時,但不愛會后悔一世。”
好吧,這是個癡情圣母,我說不過她,只好三口并作兩口,快速把稀粥喝完,然后就回到自己房屋,倒頭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堂屋里有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
“你是誰?怎么會在他家?”
“我是他對象,他未來的夫人。”
“你胡說,除了我之外,他再沒交過女朋友,你是哪里來的臭女人,怎的如此厚顏無恥!”
“我是王阿姨介紹過來的,正在跟他處對象呢,名正言順,倒是你,早就嫁給別人了,卻還對他戀戀不忘,如今又成了寡婦,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你還是趕緊走吧,不要玷污了他的名聲。”
“你個臭女人,看我修理你。”
“臭寡婦,誰怕誰。”
堂屋里頓時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好不熱鬧,我很快就被吵醒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怎么回事?”堂屋內(nèi)立時安靜下來,隨后房門被推開,兩個頭發(fā)披散、臉上滿是抓痕的女人相繼走了進來,一個是蘇小九,另一個居然是王香玲。
“香玲,你怎么來了?”我吃驚地問。王香玲磕磕巴巴的看著我,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最后只能蹦出一句:“我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蘇小九頓時撇撇嘴,小聲罵了句:“臭不要臉。”王香玲立即就露出一副憤怒的樣子,作勢就要再次撲上去掐架,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這才老實下來。
隨后盯著二人,嚴肅地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一見面就打起來?”
王香玲一臉為難的樣子,正欲開口,蘇小九卻搶先一步,先是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酸了一句王香玲:“這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大街小巷早就傳開了。”然后正色對我說:“初一,我跟你講,這幾天你總是夜出早歸,一些事情才沒有傳到你的耳朵里,我跟你說,這個王香玲不守婦道,背著王家人偷漢子,懷了別人家的野種,事情敗露后,王家人大發(fā)雷霆,王大富逼著她墮胎,她不肯,說孩子就是王二傻的,王二傻被帶了綠帽子,心里氣不過,直接把她打流產(chǎn)了,她對此懷恨在心,便找人放毒蛇咬死了王二傻,如今事情敗露,人證物證俱在,她無路可逃,便跑到你這里來避難,想著和你死灰復(fù)燃,然后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蘇小九越說越離譜,大有把王香玲按進墨缸里染色的架勢,果然,情敵之間都是赤裸裸的仇恨,女人更加如此。
于是我打斷蘇小九的話,然后把目光望向王香玲:“這都是真的嗎?”
她咬著嘴唇,目光中有淚在閃爍,然后認真地反問我:“初一,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