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回想起,之前姜皓找她,便是說早朝發(fā)生了有關(guān)她的事情,只是后來見到唐寅的新詩,便把這事給忘了。
如今想來,怪不得那姜皓會來找她,說來之前聊天還是挺愉快的,姜皓舉止文雅談吐有度,讓李安然對他改觀不少。
但若是說,讓李安然心甘情愿的嫁給姜皓,那倒不至于。
“爺爺,陛下下令了嗎?”李安然連忙問道。
“放心,我給陛下提議,在之后的祁文節(jié)上,讓姜皓選一個中意的。”
“那天你切記得要樸素些,免得被姜皓看上。”李太傅囑托道。
不過這只能換來李安然的苦笑:“不瞞爺爺,我剛才已經(jīng)見過姜皓了,即便是祁文節(jié)穿得差一些,也無用。”
李太傅聽得心中一緊,連忙問道:“見過了?那他可有輕薄于你?”
“若是有,盡管說出來,爺爺幫你做主!”
李安然搖了搖頭,解釋道:“爺爺莫急,姜皓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于我隨便聊了幾句。”
她這便把遇到姜皓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聽到李安然說,姜皓談吐有度的時候,李太傅嗤之以鼻。
“有度?他要是有度,就不會到京城第一天就去了青樓,還在那里住下。”
“他要是有度,也不會把中書侍郎的兒子,給當(dāng)中打出去!”
“安然啊,你年紀(jì)尚小,不知人心險(xiǎn)惡,那小子分明是裝的!”
李太傅越說越心驚,這小子不會是看上李安然了吧,不然干嘛裝出這么一副樣子出來?
只可惜李安然她爹不在,否則以她爹那暴脾氣,肯定不會答應(yīng)此事,說不定直接派人去揍姜皓那小子一頓,讓他到時候不敢選李安然。
李安然聽得也一陣心驚,姜皓居然剛到就去了青樓?還打人?他爺爺分明才過世一個月!
于是剛對姜皓的改觀瞬間就沒了,甚至還變得比以前更加討厭。
裝成知書達(dá)理的樣子,原來只是為了接近她。
這姜皓,果然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登徒子!
……
“阿嚏!”姜皓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有些疑惑的揉了揉鼻子。
“少爺,冷著了?”常曳關(guān)切問道。
姜皓擺了擺手:“倒不是冷,大概是有人在背后罵我,也不知道是誰。”
常曳頓時樂了,道:“反正在背地里罵少爺?shù)哪敲炊?,管它作甚?rdquo;
姜皓沉默了好幾秒,才忍住打他的沖動。
有你這么說話的?
奈何他著實(shí)不是常曳的對手,也只能認(rèn)了。
和普通的奴仆不同,這常曳以前是江湖浪子,聽說是什么名師高徒,因?yàn)楸凰麪敔斦鄯?,所以自愿留在姜家?/p>
名為仆役,但實(shí)際并不是,所以這家伙動手,才不會顧忌他是姜家少爺,是真打啊。
“懶得跟你計(jì)較,走吧,回嫣紅閣聽曲兒。”
這京城逛一逛,才發(fā)現(xiàn)和南都沒什么兩樣,姜皓很快喪失了興趣。
嫣紅閣是青樓,白天也在營業(yè),就是不如晚上熱鬧。
一見到姜皓過來,不少女子紛紛湊了上來,畢竟昨天姜皓一擲千金的豪氣,誰不喜歡?
“哎喲姜公子,你可算來了,奴家可想死你了。”
“姜公子是出去游玩?奴家對京城也算熟悉,不如讓奴家?guī)罚?rdquo;
“嗯?姜公子看著比昨夜更加俊朗了。”
聽到這里,姜皓眉頭一挑,好似很高興:“說得好,賞。”
常曳立刻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遞給了剛才說話的那女子。
周圍的人一看,立馬話頭一轉(zhuǎn),拍起姜皓的馬屁,姜皓也十分豪氣,通通有賞,一下子成為了大堂的焦點(diǎn)。
于是同時,早就帶人過來的張至春,將視線轉(zhuǎn)移了過來。
在他身邊,還有另外幾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這幾個都是當(dāng)朝武將的后輩,都是受了三皇子的命令,過來給張至春撐場面的。
他們已經(jīng)先到了一陣,見到姜皓來了,自然失去了耐心,起身朝著姜皓走來。
姜皓正迷失在一片鶯鶯燕燕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哼。
“真不愧是姜公子啊,如此沉迷女色,簡直丟了鎮(zhèn)國姜家的臉。”
張至春開口,一句話讓周圍頓時安靜了許多。
姜皓斜眼看去,隨之失笑:“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啊,張至蠢。”
張至春臉色一黑,怒道:“是張至春!你休要胡說!”
姜皓雙手一攤,道:“我有沒有胡說先不談,你剛說我沉迷女色丟臉,若我沒記錯的話,昨夜你好像對倩倩姑娘也挺癡迷的,那你又作何解釋?不也是在丟你爹的臉?”
張至春心下一慌,磕磕巴巴道:“我,我那是欣賞,你懂什么?”
姜皓頓時做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哦,原來只是欣賞,那太好了。”
“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喜歡倩倩姑娘,以至于昨晚跟倩倩姑娘睡覺的時候都心懷愧疚。”
“既然你只是欣賞,那這個就無所謂了,我也不必遭受良心的譴責(zé),也不耽擱你繼續(xù)欣賞下去。”
張至春聽到這話兩眼一黑。
什么?昨夜他和倩倩姑娘睡覺了?
雖然昨夜姜皓被邀入倩倩姑娘閨房,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真的睡覺了?
他這幾年可是為了倩倩姑娘,前后砸進(jìn)去不下十萬兩白銀,結(jié)果先讓別人摘了包?
張至春一瞬間聽到了自己心破碎的聲音。
好在身邊的張啟及時站了出來。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張啟一身書生裝扮,但怎么看都怎么違和。
也就熟悉他的人知道,他爹乃是兵部尚書,家風(fēng)彪悍不說,他本人也是從小習(xí)武,脾氣彪悍。
放在京城公子哥群體之中,這也是個不講理的主兒,說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你嗎?
加上他姐姐也是皇帝的妃子,即便是闖了禍也不會被重罰。
所以在他看來,姜皓嘴皮子再利索又如何?
“小子,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磥碚夷銌幔?rdquo;張啟問道。
姜皓從這幾個人身上一一掃過,能夠很明顯的看出來,都有練過武的痕跡。
而且開口這人比張至春可囂張多了。
“總不是為了張至春,他還沒那么大的面子。”姜皓說道。
聽到這話,倒是引得張啟大笑:“你小子倒是有幾分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