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驚恐的看著他伸手往里抓,直到他越發(fā)的焦急起來,咬牙切齒的開始跺腳,眼睛里也閃爍出幽幽的綠色光芒。
“哼!”
我被他這冷哼嚇得又退了一步,既不敢上前關(guān)上義莊的大門,也不敢往義莊里去,生怕義莊里的“朋友們”也跟著鬧脾氣。
場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還不快來幫我!臭小子!”
見我無動于衷,這人越發(fā)急了眼,沖我吼道。
我心里冷笑,我又不傻,幫你進(jìn)義莊里來害我不成?
這時(shí),也不知道是誰扶了眼前的這人一把,他竟一下子躍過了門檻,進(jìn)到了義莊里!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一時(shí)間有些頭皮發(fā)麻!
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這人卻忽然渾身癱軟倒地,一動不動了!
緊接著,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他躍過義莊的門檻走進(jìn)來,踢了一腳地上的人,沖我問道:
“這是誰啊?”
聞言,我心里一喜,這身影不是旁人,正是爺爺!
方才背著月光的緣故,我看不清他的模樣,此時(shí)聽聲音便認(rèn)了出來。
只是,我不明白爺爺為啥要扶這人一把,讓他進(jìn)到義莊?
這人進(jìn)了義莊,為何又忽然不醒人事了?
正想著,我忽然發(fā)現(xiàn)爺爺?shù)哪樕茈y看,像是憋著火,搞得我也不敢開口問了。
本來我是想將地上昏迷的這人直接丟出義莊的,畢竟鬼上身這事不是鬧著玩的,可這貨跟我年齡相仿,體重卻是我的兩倍!
剛才真沒看出來,他居然是個(gè)胖子,我這身板,根本挪不動他!
看樣子爺爺也不打算幫忙,更不在意什么鬼上身,于是我便自作主張的將義莊大門給關(guān)上,重新貼好符紙。
等我回過身來,爺爺正站在義莊的一口棺材前,抬手在棺材蓋上使勁一拍,道:
“嚇唬旁人也就罷了,他是我孫子,給點(diǎn)面子行不行???”
我咽了咽口水,爺爺?shù)目谖强刹幌袷窃谏塘浚?/p>
隨即反應(yīng)過來,方才的怪事,估計(jì)就是義莊里的“朋友們”故意捉弄我的!
所幸棺材沒有任何動靜,我跟著松了口氣,可爺爺?shù)臍鈪s是沒消!
他往義莊里的房間走,抬腳便將往日積壓在走廊旁的酒瓶給踢飛,背對著我,沉聲道:
“從今往后,我吳歌吟跟他張家決裂!這一家白眼狼,恩將仇報(bào),跟我玩陰的!就是以后死在我面前,老子也見死不救!”
看爺爺罵罵咧咧的,我一頭霧水,剛想開口問他出啥事了,爺爺卻一個(gè)人回了屋。
我急忙要跟上前,躺在義莊門后的這人卻忽然一抽抽......
他這一動彈,給我嚇夠嗆!
我一直以為這貨已經(jīng)涼了,沒曾想居然還吊著一口氣!
此時(shí)他躺在地上抽搐,跟中邪了似的,我不自覺的離遠(yuǎn)了些,卻不料一陣爽朗的笑聲就此打破了義莊里的平靜。
原本這貨早醒了,一直裝死,想偷聽我和爺爺?shù)恼勗?,以確定我們是人是鬼!
他一邊笑,一邊從地上坐起身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伸手道:“你好,我是王維,你可以叫我王哥,隔壁老王,或者......王胖子!”
我沒好氣的扇了他的手,反問他半夜三更的咋跑義莊來了?
王胖子解釋說他是搞恐怖直播的,喜歡往那種陰森的地方竄,早些年是深山古廟,后來是廢棄的醫(yī)院或是啥禁區(qū),再后來沒了素材,直播干不下去了,恰巧聽人說我們村里還有義莊,于是屁顛屁顛的就來了。
說著,他還把他直播的家伙事給我看,無非就是個(gè)搖臂支架和水果手機(jī),至于他怎么到的義莊,完全想不起來了。
起初以為我和爺爺是鬼物要害他,后來聽清楚了,這才故意嚇唬我,在地上一頓抽搐。
我白眼一翻,反問他:“這深山老林,荒村義莊的,你就不怕碰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王胖子嘿嘿一笑,一邊給我遞煙,一邊說道:“這樣才刺激?。∠胭嶅X就得膽子大,我看你跟我年紀(jì)差不多,也該是個(gè)唯物主義者,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你也信?”
他這一問,給我整不會了!
原本還想把他鬼上身的事說說,嚇唬嚇唬他,免得他再搗亂,可誰知這貨就是奔著這些東西來的。
我沒來由的看了一眼義莊里陳放著的兩排棺材,心說王胖子這回算是找對地方了!
義莊里的“朋友們”就喜歡膽大的......
這時(shí),緩過神來的王胖子似乎渾身不得勁,揉著水桶腰,嘀咕道:“我這老腰是咋了......疼??!”
我憋著笑意,約莫猜到是爺爺進(jìn)義莊時(shí)踢了王胖子那一腳后,他才醒的,估計(jì)對鬼上身的事,更沒有記憶了。
于是找了塊鏡子遞到他面前,讓他自己照照。
但我看他照鏡子,里外里都有種豬八戒照鏡子的意味。
王胖子過門檻時(shí),雖然被爺爺扶了一把,可進(jìn)義莊后,“朋友們”歸了正位,他不受控制的徑直倒地,本來就有點(diǎn)胖,此時(shí)更是豬頭形象!
故而一照鏡子,王胖子不樂意了,嚷嚷著說:
“我這玉樹臨風(fēng)的臉?。∈钦l!哪個(gè)天殺的陰我?要是以后我娶不到媳婦,誰負(fù)責(zé)!都不知道心疼人的嗎!”
我調(diào)侃道:“你二百五十斤,還要人心疼嗎?”
王胖子頓時(shí)笑得像個(gè)二傻子,卻不料義莊里的溫度忽然驟低!
本來七月天,晚上并不冷,反而有點(diǎn)燥熱,可王胖子這話一出口,義莊里跟他嗎數(shù)九寒冬似的!
緊接著,之前被爺爺拍過的那口棺材里有了動靜......
一個(gè)不屑的聲音隨即響起:“只會嗶嗶賴賴?”
王胖子聞言,頓時(shí)一縮脖子,捂著嘴,不敢吱聲了。
他眼神驚恐的看向我,仿佛在問:這是誰在說話?
我咧嘴一笑,卻不答話,嚇得王胖子一身肥膘都在顫!
剛才是誰說自己膽子大的?
我和王胖子聊了一夜,不敢說志趣相投,只能勉強(qiáng)算是臭味相投,后來怎么睡著的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