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家里。
我從床上爬起來,看著房間再熟悉不過的陳設,我有種恍惚的感覺。
這是夢?
當我摸摸后腦勺腫起來的一個大包后,疼得我齜牙咧嘴的,這才確定之前發(fā)生的都是真實的。
可是我怎么會在家里?
我不是應該在唐家老宅嗎?
而這時候,我的房間門被打開,進來的是我媽,而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黑臉老頭。
“我的祖宗呦!你終于醒了!”我媽馬上走過來,摸摸我的額頭,問我還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看著我媽噓寒問暖,體驗過死亡逼近感覺的我,忍不住兩眼濕潤。
看我一直不說話,我媽招呼身后的黑臉老頭。
“鄔先生,快幫我看看我家這小子,今天早上要不是窯口的老王頭發(fā)現(xiàn)了,他…他……”我媽沒有往下說,而是轉(zhuǎn)過頭對我罵道“你這混小子,沒事去那老窯口干什么?不知道哪里不干凈嗎?”
老窯口?
我不明所以,而我媽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就以為我是中了邪。
我媽站起來對黑臉老頭說道“鄔先生你快幫我看看,我家小子是不是被什么臟東西纏住了?”
黑臉老頭很瘦,個子也不高,佝僂著背,穿著洗的發(fā)白灰色唐裝,一條黑色褲子,腳下穿著一雙黑色布鞋,這種樣式的打扮,在我們這山溝溝里面的村子里也是少見。加上他一張黑臉和滿頭白發(fā),鮮明的對比,讓人覺得這位鄔先生像是從舊社會出來的歷史人物。
而他聽到我媽說的話,不茍言笑地點點頭,語氣冷漠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我媽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頭交代我要好好配合鄔先生,說完我媽就出了房間。
這回我明白了,這位鄔先生應該就是我媽請過來驅(qū)邪的。
對于我這種上過大學,并且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這種所謂十里八鄉(xiāng)名聲在外的地理先生,純粹就是騙無知村民的錢財?shù)纳窆鳌?/p>
我心里對這個鄔先生嗤之以鼻,他去騙別人也就算了,但是利用我來騙我媽的錢,那可不行,我媽起早貪黑守著這家店,掙的錢可不能便宜這神棍。
我不由得撇撇嘴,說道“我沒事,不用勞您大駕。”
說完我抬手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的意思也是再明顯不過了。
可是,鄔先生卻沒有生氣,而是冷笑一聲。
“好言勸不住該死的鬼,你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
聽到鄔先生的話,我倍感不屑,這招搖撞騙的招數(shù)是一點新意都沒有,不是哄就是騙,再來就是嚇得你膽戰(zhàn)心驚。
我也報以冷笑,不屑的說道“老爺子,再來您是不是得推銷平安符?我們家小業(yè)薄,可消費不起呀。”
鄔先生冷哼一聲“哼!你也配?看在你媽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句忠告,色是刮骨鋼刀,想要活命的就離遠點!”
聽到鄔先生的話,我有些不解,他是什么意思?
鄔先生再次冷笑“哼!先把你身上洗干凈再說!”
說完,他拂袖離去。
我有些納悶,身子洗干凈再說,這是什么意思?
在門外等候多時的我媽,看著鄔先生怒氣沖沖的離去,想要詢問幾句,可人家早噔噔噔地跑下樓了。
我媽馬上走了進來,走到床邊是一把揪住我的耳朵。
“你小子怎么把鄔先生氣跑了?你知道費了多大的勁才請人家過來嗎?”
我媽手底下可是不留手,疼得我齜牙咧嘴,我連連求饒說不敢了,我媽才放過我,并讓我要去登門道歉。我本來不肯答應,但架不住我媽手底下的“強權(quán)”。
我媽看我知道錯了,讓我洗個澡,到樓下吃午飯。
而等我媽出了房間之后,我也準備去二樓的浴室洗澡。
在浴室我脫下衣服之后,我嚇得腿都要軟了。
我的身上密密麻麻出現(xiàn)了幾十上百塊淤青,這淤青兩指寬,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我的全身,就連屁股上都有!
就好像我全身都被人掐過了一遍,甚至有些地方是一排排的牙印,特別是在大腿內(nèi)側(cè),兩排牙印是最為明顯!
而我也明白鄔先生為什么說讓我洗干凈再說。
而此時我對著鏡子看著身上詭異的淤青和牙印,我?guī)缀跏瞧戳嗣啬么暝杞砣ゴ?,結(jié)果一點用都沒有,用沐浴露洗發(fā)水洗了一遍又一遍,就連洗衣粉都用上了,也依舊洗不干凈,就好像紋身一樣。
而且身上都搓出血絲了,身上的黑紫色反而更深了。
我媽在樓下不停地催促我,我不得已只能把身上發(fā)生的詭異事情放在一邊。
換好衣服,我依舊是心事重重。
下樓的時候,我想來想去,我身上的詭異的痕跡,只有和一個人有關(guān)。
林秀秀!
我和她一起被困在唐家老宅的棺材里,怎么只有我回來了?
而在我失去意識之前,看到林秀秀凄慘的模樣是不是我的幻覺?
事情越發(fā)摸不著頭腦,看來只能先找到林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