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終害己。
這孫子最終還是因為自私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但危機并沒有因為他的死而解除。
我很清楚,只要腐敗不結(jié)束,三角頭是絕不可能放過我們的。
我有路就跑,運氣還不錯,找到了門離開了醫(yī)院,來到了外面的街道。
看著街道上彌漫著霧氣,兩邊的景象都是差不多的,我又迷茫了,不知道該往哪走。
“你們……幫我看看……哪邊是通向小鎮(zhèn)正中心的。”
我喘著粗氣,肺部都快要炸裂了,說話都是一頓一頓的。
僅剩的兩個十字架無法再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唯一能想到的安全處就只剩下小鎮(zhèn)的教堂。
在電影里,寂靜嶺小鎮(zhèn)的居民每當(dāng)遇到腐敗就會動身前往教堂抱團(tuán)取暖,通過吟唱圣經(jīng)的方式來規(guī)避邪惡的傷害。
“應(yīng)該是左邊,雖然看不大清的,但左邊街道上的建筑物輪廓明顯要密集一些。”周敏說。
不愧是專業(yè)成績能到九十分以上的人,觀察的果然仔細(xì)。
我艱難笑了笑,沖她豎起了大拇指。
“媽呀,那東西好像追過來了,怎么這么快!”陳子涵花容失色的拍打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就看到身后的朦朧中有一道魁梧的身影正在緩慢走來。
果然,又來了!
三角頭明明體格那么壯,走路卻沒聲,冷不丁的像只幽魂一般出現(xiàn)在人的背后。
這種反差感往往令人防不勝防。
我叫苦不迭,卻又不敢停留,只能是再次玩命狂奔。
寂靜的街道上,只有我們的腳步和喘息。
四處都覆蓋著迷霧,能見度只有十來米。
那些隱藏在迷霧當(dāng)中的屋子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我總感覺它們時刻都有可能活過來,然后一口把我們吞了。
在這種情況下玩命狂奔,僅是憑借自己的觀察猜測跑向街道的深處,根本無法保證我們最終能找到安身的教堂。
更要命的是,這座小鎮(zhèn)里的怪物五花八門,數(shù)量之多超出了想象。
會不會跑著跑著經(jīng)過某個街道轉(zhuǎn)角的時候,就迎頭和某種怪物撞了個滿懷?
在壓迫緊張的氛圍刺激下,猶豫使得我們的速度始終提不上去。
而無論我們怎么跑,身后始終有一道魁梧的身影如影隨形,和我們的距離一直保持著開始的間隔相差十米左右!
“老天爺,給條活路吧,再這么跑下去我可沒有力氣了!”
一直輪軸轉(zhuǎn),神經(jīng)也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我的體能已經(jīng)逼近極限了。
陳子涵和周敏更不用多說,雙腳像是灌了鉛,之所以還能跑得動,全因為我還硬拽著她們。
速度稍稍慢下來,身后無聲的三角頭立刻就逼了上來。
和我們的距離不斷縮進(jìn)。
十米!
八米!
六米!
……
越來越近了!
我甚至都能聞到三角頭身上的血腥味了!
我又怕又累,越是這樣越容易出錯,一個不留神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一個踉蹌摔向了前方。
當(dāng)我狼狽的掙扎起起身時,面前不遠(yuǎn)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長著翅膀的人,把我嚇得夠嗆。
再定睛一看,我的眼淚水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媽的,可算是沒找錯地方!”
“這是天使雕像,前面就是教堂了!”
終于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了!
我們?nèi)讼嗷v扶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爬上階梯,推開教堂大門進(jìn)到里面。
相較于整個小鎮(zhèn)彌漫著的腐化氣息,教堂里面的空氣難得的清新。
三角頭迫于教堂某種禁忌的阻攔,只能在階梯外徘徊,遲遲不敢靠近。
我們看著它那龐大的身軀躲藏進(jìn)迷霧當(dāng)中,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有過先前種種驚險的遭遇,剛喘上一口氣,我們又檢查了教堂一遍,發(fā)現(xiàn)這里面沒有怪物,回頭又把教堂大門重重關(guān)上。
“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居然活下來了。”
此時,陳子涵早已熱淚盈眶。
周敏沒有說話,只是忙著擦眼淚,可見她內(nèi)心同樣是激動無比。
“是呀,活下來了。”
我依靠著長椅吐了一口濁氣,也是像做了一場夢一樣,直到現(xiàn)在才有喘息的機會。
“這里確定安全嗎?”
周敏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情緒,又擔(dān)驚受怕的問了我一句。
她實在是被嚇怕了,不想再被追得像只老鼠般到處跑。
“最起碼目前是安全的。”
我沒敢百分百說安全,因為在電影里,教堂是小鎮(zhèn)居民用于抱團(tuán)避開邪惡的地方。
但現(xiàn)在我們沒看到居民,一路走來一個活人都沒碰著,這和電影不同,很明顯是出自李老師的手筆。
聽我這么一說,好不容易放松的兩人又緊張了起來。
“別太擔(dān)心,我們來之前李老師不是在群里說了嗎?這一次的考核難度是最低的,他沒必要把所有的生路都斷絕。”
兩人都覺得有理,也就放寬心了。
趁著這個間隙我拿出手機看了看,發(fā)現(xiàn)李老師已經(jīng)在群里發(fā)布了陸子濤和關(guān)博的死亡消息,同時還啟動了禁言功能。
唯一一次的求援機會已經(jīng)被關(guān)博用了,除非能活著回去,不然我們別想跟外界交流。
我想現(xiàn)在孫德才他們肯定亂了套吧!
楊凱會不會哭爹喊娘的向老天祈禱,保佑我一定要活著回去?
想著想著我的雙眼皮就變得無比的沉重,濃濃的倦意襲來,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場噩夢,夢到三角頭手持砍刀劈碎了教堂的大門沖了進(jìn)來。
周敏和陳子涵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倒在了生銹的大砍刀下。
三角頭踩著她們的尸體,向我大步朝來,直接一刀劈向了我的腦袋……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睜開眼睛一看,教堂里靜悄悄的,一點生機都沒,才驚覺原來是一場噩夢。
“唉……就算能夠活著回去,估計也得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安樂覺可睡了。”
周敏和陳子涵也都睡了過去,一個背靠著長椅,一個干脆把我的肩膀當(dāng)成了枕頭,還流著口水。
一點睡相都沒。
我哭笑不得,輕輕地將周敏的腦袋推開。
如無意外,我們將在最初教堂度過三天,沒有食物沒有水還好說,大不了就是挨餓。
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教堂是否能讓我們躲藏三天。